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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莫府上,正院,乃是荣春堂。


不过如今这荣春堂内,却是无人入住。


家中有长辈在,当初便是老夫人住在荣春堂,等她故去后,老将军回来,也不肯搬到荣春堂去住,照旧是住在东边的跨院。


莫广生住的是西跨院。


莫惊春倒是远了些,他的院子,和前院有些近,但这是他自己选的。


便是为了方便和前头的书房走动。


此刻,徐素梅坐在西跨院看着账本,只听得外面有人进进出出,半晌,在她贴身伺候的冬草走了进来,朝着大夫人笑着说道:“方才是墨香院的人来,取了小库房的钥匙。”


徐素梅扬眉笑道:“都说了小库房的钥匙无需放在我这里,他偏是不听。”


这里说的“他”,自然指的莫惊春。


小库房里的东西,全都是之前那几次皇宫赏赐下来的东西,原本还是合在一处放的,时日渐久后,徐素梅还是让人将其独立放了出去,还重新打造了钥匙。只是莫惊春从来都少管这些,这小库房的钥匙也并未拿过去,只是偶尔要取用的时候,会让人来取钥匙。


冬草笑着说道:“那是二郎敬重您。”


徐素梅将账本掩上,看着外面的春色,摇着头说道:“该是他的,总归是他的。子卿不在乎是一回事,该不该,又是另一回事。”她管账还是细致,这公中和两家的,她都分得清清楚楚。


冬草迟疑地在徐素梅身旁的脚蹬坐下,取来小木槌轻轻敲击着夫人的膝盖,“二郎看起来,应当是不在乎这个的。且两房又还未分家,这……”


大房和二房到如今都住到一处,两家的关系又算是不错,冬草没想到,徐素梅想得那么远了。


徐素梅笑吟吟地摇了摇头,看着冬草说道:“那可不一样。子卿看着便是不打算再娶,将来他的一身身家,泰半都是要给了桃娘去。而这些公中会出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可不都是他的私房?


“这些年,他从来都没说过,可是在新帝还没登基的那几年,子卿那点俸禄,就从来没有存下来的时候。可他不说,我难道不知,除了日常开销外,他那点钱,都舍了善堂,等到了这几年,才好了些。


“可他自己不计较,咱还是得提着心,替着他计较一二。而且,那本就是他的东西,归入公中作甚?”


冬草轻轻捶着,“您说得极是,婢子记得,前几日,那位郑家夫人登门,可也透出几分意思。”


这意思,便是说媒的意思。


桃娘还未十五,可是也过十三了。


这岁数,该逐渐相看人家。


徐素梅旁敲侧击过,桃娘压根就还没开窍,半懂都不懂。


虽然是时候了,可这谈婚论嫁的事情,可是往后一辈子,对于女儿家来说,更是如此。徐素梅是绝对不会轻忽,更是小心谨慎,毕竟这孩子虽不是亲生的,却也在她膝下养了这么多年,徐素梅怎能瞧着她往后不畅?


自然得细细衡量,好生把握。


徐素梅听了冬草的话,面色微沉,摇着头说道:“不可。郑家的意思,估摸着,是想换亲。”


冬草闻言,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有些着恼地说道:“这算是什么事儿?换亲的名头,说出去,那可真不好听。”


换亲,顾名思义,便是要交换。


这说得是,一个嫁出去,一个娶进来。


郑家夫人说得含糊不清,可是徐素梅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这个意思。郑家家中,正有一二个适龄的女儿,也有正合适的郎君。


可是这要脸面的人家,都少有做这样的事。


说出去,还以为是哪个破落户,在拿着女儿抵买卖呢。


不过,这也只是徐素梅婉拒的其中一个缘由。


另一个原因,只得徐素梅自己一人知道。


这郑家看着风平浪静,可是在早前的动荡中,他家可是损失了一个男丁。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可是谁不知道……


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人家,素日里再是高贵,可暂时是没人敢招惹了。


且,郑家的家风是不错,可也不禁止男儿纳妾,光是她听过的,便有好几桩风流韵事。这对男子来说是趣闻的事情,对于女人来说,可是切肤之痛。


徐素梅不愿意桃娘去到这样的大户人家备受蹉跎。


徐素梅和冬草就着此事聊了几句,却也不着急。


可还有几年的时间,慢慢来便是。



“哈湫——”


陈文秀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差点没把鼻子给揉皱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感冒了。


柳红在边上给她递了热水,陈文秀嘟哝着说道:“你这看起来可真是直男。”然后她接过来喝了两口,随口道了谢。


她一抹嘴巴,踩着木条继续锯东西。


柳红说道:“您可以交给木匠来说。”毕竟陈文秀现在在做的,乃是木工。


有个女学生房间里的柜子门坏掉了,陈文秀正在后院给她做扇新的。


陈文秀摆摆手,“我现在闲着没事干,出入又怕人盯着。做点手工解解乏,而且找木匠不要钱?能省点就省点。”她最近算钱都快算得眼花缭乱,感觉睡觉眼睛一睁一闭,想的全部都是钱。


这段时间,有了焦氏和莫惊春在暗地里的帮助,女子书院总算来了几个比较正常的夫子,整体也开始走上正轨。就是这花钱的地方不少,笔墨纸砚不说,这些女学生和夫子的吃喝也都是问题,尽管现在账面上的钱躺着不少,也不能坐吃山空呀!


愁呀。


第一次募捐,她借由焦氏的名声,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但这羊毛也不能可着他们薅,陈文秀最近正在想着折腾钱的办法。


“女郎,郑家那位,又来了。”


柳叶从外面走到后院来,面露无奈之色,“看来,她还是不信您之前的话。”


正弄得灰头土脸的陈文秀发出一声惨叫,无奈地松开锯子,跺了跺脚,“我都与她说过,我没那本事,她到底是要如何?”


这位郑家的,正是郑家的郑云秀。


陈文秀可半点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名字有一个字相似就与她一见如故,反而是被她烦得有些无奈。


这位郑家女郎,是在小半月前找上门来的。


她当时上门,神色看起来紧张而害怕,甚至还有些神神道道,抓着她的模样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和陈文秀语焉不详地说了一些事情,这让陈文秀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三言两语就将她给打发了。


陈文秀对郑云秀的印象不深,还是从柳红的提示中,才知道之前她也曾出现在明照坊,她怕是在那里看到过陈文秀,又从父母那里得知了她的身份,不然陈文秀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有那里值当她找上门的。


郑家出过的变故,柳红在郑云秀第一次离开时,就已经毫不保留地告诉了陈文秀,她可得是疯了才敢参与其中。


柳叶笑着说道:“她估摸是觉得,您既然可以和焦氏搭上线,那其背景不可估量。”


陈文秀嘀咕着,“你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我哪里有什么背景?如果不是孟怀姐姐,我和焦氏也搭不上线。这可不能胡乱攀关系……”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只得无奈地将锯子放下来,拍拍满是木屑的手,跟着柳红柳叶回去换衣服。


她倒是不想见郑云秀,可是这姑娘可有韧劲儿。


第二次来的时候,陈文秀将她撇在外面两个时辰,她当真硬生生站了两个时辰,这样的韧劲,着实是陈文秀想不到的。


陈文秀苦恼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被人追债上门了?”


或者是什么渣男,做了坏事不擦屁股?


她换完衣裳,穿行过几个正在朗朗读书的房间,不自觉露出笑意,到底是将不太明朗的心情去除了几分,然后走到待客的门厅,看到了正等在那里的郑云秀。


她这一次来,是自己来的。


就连身旁的侍女也没有带。


这种古怪,让陈文秀露出奇怪的神色,轻声说道:“这看起来不对劲。”


柳叶在她身后,悄声回应,“是的,女郎,像是郑家女郎这样的身份,在外出的时候,身旁必定是跟着两个贴身侍女。之前来访的那两次,已经有些不合规矩、”那个时候,郑云秀身边还只跟了一个人。


陈文秀跨过门槛,反射性露出营业的微笑,“郑女郎,您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原本还站在厅中的郑云秀几步走了过来,清泪满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凄凄切切地说道:“陈院长,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云秀吧。”



月明星稀,漆黑的天幕只余下几颗残星,正在奄奄一息地眨眼。


袁鹤鸣坐在一处临近江边的酒家,从二楼上摇头晃脑地在欣赏着下面琴娘的伴奏。这种地方都是为了一些自诩清高的官员设置的,只做饮茶吃酒的事情,旁的事情却是一概不许,符合了他们高雅的喜好,又能欣赏美人。


袁鹤鸣一直都觉得这种地方和自己不搭边。


毕竟这里吃酒的还是少数。


奈何这一次邀请的人是张千钊,他不得不舍命陪君子,连续吃了好几口茶后,他觉得嘴巴都要苦涩起来,不由得抱怨说道:“这晚上的还吃什么茶啊?难道你们就不怕今夜睡不着?”


莫惊春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倒是不怕,你问广林怕不怕?”


张千钊乐呵呵地摇头,“我却是觉得,唯一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他看着袁鹤鸣,“你这些天是去哪里偷鸡摸狗?这黑眼圈都快描绘不清,不知是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


袁鹤鸣斜睨了眼张千钊,鄙夷地说道:“粗俗,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莫惊春笑着摇头,“可最近失约次数最多的人,可是你。”


从过年到现在,袁鹤鸣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每相邀都几乎没有时间,唯独中间来了一会,还都像是匆匆挤出来的。


居然还没吃酒。


袁鹤鸣不爱吃酒,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袁鹤鸣看了眼莫惊春,笑着说道:“是在忙一些事情,但也说不好,反正是帮着上司做事。”他没说出来,其他两人也没去问。


张千钊吃了口茶,关切地看着莫惊春,“你这身体如何?我之前留信与你说过,要是身体不适,便不必勉强来赴约。”


莫惊春笑着说道:“若是不好,那今日就不会来了。袁鹤鸣的面子值得多少,哪值得我抱病前来?”


袁鹤鸣换了酒,自娱自乐地吃了两杯,笑嘻嘻地说道:“我这面子,怕是值钱得很,就算是莫惊春,也不得不为我折腰。”


莫惊春的低烧确实是好了些,就是身体还有些虚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家中的药还常吃着,虚汗发一发就好了。


张千钊到底是心细,看着莫惊春的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却总觉得像是有心事在身,便问道:“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趁着我等都在的时候,不如说上一说,三个臭皮匠,总能想出点什么法子来。”


袁鹤鸣知根知底,连忙找补说道,“当然,如果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的话,那也不用说。我们也都晓得的。”


原本在为难的莫惊春忍不住一笑。


他心里惦记的事情,确实是有一桩。


但为难嘛,也的确是有。


毕竟那不是什么容易启齿的事情。


莫惊春想了想,换了种法子说道:“你们可知道,有什么布料,是最轻软舒适的吗?”这个问题一出来,不管是袁鹤鸣还是张千钊都有些茫然。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袁鹤鸣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家中连个女眷都没有……除了我娘,这东西,我着实也是不懂。”


张千钊到底还是几个孩子的爹,一下子联想到了桃娘,笑着说道,“你难道是要给桃娘做衣裳?这可不是你擅长的事情……不过我记得之前家中夫人倒是曾经念叨过几种,我与你说说。”他不愧是宠爱孩子的典范,不仅说出了什么较为合适,甚至还和莫惊春点评了一下京中有那几家的绣娘做得较为合适,哪些比较嘴严,哪些慢工出细活……听得莫惊春是一个头两个大,也跟袁鹤鸣一起茫然起来。


“这个纱和那个布,听起来有哪里不同吗?”袁鹤鸣迟疑地说道。


张千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是夏天用的,一个是冬天用的,这哪里是一样?”袁鹤鸣在心里嘀咕着,这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莫惊春心里却是感激不已。


他今天得空的时候,回了莫府一趟,让人将小库房内的布料清点了一下。


而后他在库房走了一遭,着实对这种事情无从下手。


他一想到这些东西是要用在正始帝的脖颈上,就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而这些布匹又是分属在不同的情况,哪些和哪些是用来做哪里的衣裳,哪些更为柔软,哪些是做窗纱合适的……


莫惊春在里面走了一遭,出来还是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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