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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番外三

  [清穿]皇家小道士潇洒

找四哥多要一点酒喝才好。


他伸着懒腰坐起来,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位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可能是美人儿都长得标志眼熟?看看自鸣钟上的时间,一声长啸,神清气爽。


起来洗漱穿衣,见到三位哥哥进来,开心地打招呼:“三哥、九哥、十三哥,……十三哥,你也蓄胡须了?”


九郡王摸着他浓密黑亮的发,好奇地问:“你以为你十三哥还是二十岁啊?十九弟啊,这头发真好,这是真头发?哥哥听说西洋人都喜欢戴假发?这是真的?”


潇洒摸着九哥越发亮堂的光脑壳,关心地问:“九哥的脑袋好亮,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九郡王有点着急。


“真的?真的脑袋好像没有头皮哦?”潇洒一眨眼,声音越发温柔。


九郡王咬后槽牙,自己先笑了,忒无奈。


“你要怼他,这是找被怼。”三郡王拍手大笑。


十三郡王按着十九弟坐下来帮他梳头,口中乐道:“十九弟,你别听你九哥的。他是听说西洋男人现在都羡慕大清发型,说是发际线后移严重,不用戴假发遮掩。生闷气。”


九郡王苦恼:“皇上天天使唤哥哥们,他自己熬夜,我们也要熬夜。这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再过几年编小辫子也编不起来了。”


潇洒微笑:“九哥,想休息就跑啊。”


“跑哪里去?”三郡王叹道:“哥哥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折腾不起了。趁着还能动弹,多攒一点功劳,将来要孩子们好过一点儿。”


大清的王位,除了铁帽子亲王,都是世降的。目的是防止明朝皇亲国戚人口繁衍,比赛着生儿女获封王位,花费国库一半的问题。


大清的皇家人、宗室人,是能办差的。这是好处。但到底一代代的,和皇家血缘远了,才华不是特别出众的,要办差的机会几乎没有。


潇洒眉心微皱:“哥哥们,宗室弟子不能做生意,不许与民争利,不能出京城,一代代的爵位降低下去,吃喝成问题。可有想办法?”


十三郡王道:“在想办法。至少要他们将来吃喝不成问题。”


“也别愁。我们能管到孙子一辈,就满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九郡王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摇啊摇,倒是想得开。


潇洒点头:“若有一天,国库连基本的‘铁庄稼’俸禄也发不出来了,……人人都要开始担心了,哥哥们不要愁。”


咳咳咳,三郡王释然道:“差不多100年吧,到时候,不知道哪代子孙,和我们无关了。十九弟,三哥问你一个事情。你认为三哥要写一部《金瓶梅》那样的著作,该怎么写?”


“口说心曲,最好写。三哥,《金瓶梅》用词太直白,你可以加上朦胧的诗情画意,幽默风趣。《金瓶梅》的主角是商家,你写王公贵族……三哥,一般人都向往美好的事和物,不想直面丑恶,也可能真实生活太苦,没有美好可看,只能在书本里寻找。三哥,”潇洒的眉眼间带上一抹慈悲之意,“三哥,你何不给予人一点心灵蕴藉,笑看生活?”


三郡王愣怔,神魂出窍一般。


九郡王椅子摇不动了。


十三郡王给弟弟编好辫子,系上一个镂空雕花的金葫芦,笑容爽朗:“三哥,你看五哥家里,以前的哈,就能写满满的一本书。”


三郡王和九郡王一起喷笑出来。


“这个好。人都好奇皇家的生活,三哥你写了一定大卖。”九郡王丝毫不在意那是亲五哥。


“我担心,汗阿玛和皇上都不答应……”三郡王还没回神,自言自语一般。


潇洒照照镜子,开心道:“谢谢十三哥。三哥,这个简单,模糊朝代和官职,用神话故事的方式来写,就行了。”


“着!”三郡王一拍大腿,双眼放光。


九郡王眼见三哥真有动笔的勇气,提建议道:“三哥,《金瓶梅》写的都是寡妇,你写少男少女,省去很多老夫子们的口水。”


“对啊!”三郡王这下激动的身体都抖起来,脑袋里蹦出来很多很多情节,要他迫不及待地要去动笔:“弟弟们,谢谢你们的建议。三哥要回家去,汗阿玛和皇上问起来,你们就说三哥回家闭门写书去了。”


说着话,三郡王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弟弟们你看我,我看你,潇洒迷糊:“九哥、十三哥、三哥写书,将来子孙们能当钱花吗?”


“屁股坐一天,苦思冥想,累趴下。不用说子孙后代了,就是三哥自己,不办差,光凭郡王俸禄,也养不活一家子。等三哥写书写出来名头,不知道什么年月。”


十三郡王乐呵呵的。“不知道三哥能坚持多久?不过三哥家里的两个侄子都还好,办差用心,将来自己养活一大家子不成问题。”


这样潇洒就放心了。


潇洒自己用着清淡的早膳,九郡王和十三郡王,翻看着十九弟从西洋带来的书籍。


后宫里,十八贝子给母亲密太嫔请安,愁着脸问道:“额涅,您知道汪贵人是什么样的人吗?儿子不知道十九弟为什么不想成家,很是担心。”


密太嫔,曾经的王贵人,听了这话一愣。


好一会儿,她缓缓开口:“不一样的人。额涅这一生,一直期待更高的位分,等着你们兄弟长大……。汪贵人,不在意这些。”


“可能,有些女子,不靠嫁人生孩子去活得好,……不需要养儿防老……”顿了顿,她的脸上有一抹笑:“你十九弟的心思,你猜不透的。你只管支持就好。”


十八贝子迷糊:“额涅?人怎么能没有子孙那?”


“你不懂。也不要去懂。”时至今日,儿子们都长大出息了,自己也升了位分了,地位不同,心态不同。密太嫔再回忆曾经心里最嫉妒的女子,已经可以有一点点释然,一点点理解,只劝说儿子。


“你十六哥运气好,过继给庄亲王做了铁帽子亲王,你和你十五哥都不要对比。你只管好好养着身体,我们有几分本事,自己清楚。你十九哥的高度,你永远够不到,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想他。”


“额涅,十五哥远着十六哥,是嫉妒吗?”


“是吧。他不明白,人和人不同,每个人的活法不同。额涅活到现在才明白。额涅没有家世,没有聪明,能生下你们,身体健健康康的看着你们兄弟长大,就是大福气不是?要感恩,珍惜。不过,”密太嫔苦笑:“你十五哥现在的岁数,估计说再多,他也不明白。”


十八贝子也不明白,但他很孝顺。


“额涅放心,有机会儿子会劝说十五哥的。儿子告诉十九哥,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乖。……额涅收到你汗阿玛要回来的消息,做了几件道袍,你拿给你十九哥。”


“额涅,您自己拿啊?”十八阿哥迷糊,母亲这么大岁数了,不需要避嫌了。


“你拿吧。你十九哥救了你一命,额涅一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道谢的……”密太嫔还是不舒坦的,可能等到她升到正妃位,才能有勇气直面汪贵人的儿子。“你帮额涅拿去就是了,……额涅要去给皇太后请安了。”


十八阿哥一听,忙答应着:“额涅您去请安,儿子拿着,去给母妃请安,就去找十九哥。”


密太嫔笑容温柔,因为儿子这份本分的心。


“时间不早了,快去吧。”


“哎。额涅,儿子告退。”


密太嫔三个儿子,都不养在自己跟前,感情确实不深。但她毕竟是生母,儿子被养母们教养的好,都孝顺着她,她一个小小的县令的女儿,有今天的造化,……曾经她很不甘心,很嫉妒,如今,她很知足。


去给皇太后请安的路上,遇到惠太妃。密太嫔和以往一般行礼,惠太妃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一路上亲热地说着衣食的小话。


曾经,她连给四大妃请安,都没有资格的。倒是如今……密太嫔心思动了动,赶紧告诫自己不能小人一般得志猖狂,万一给儿子们拖后腿那:太上皇和皇上的眼睛,都亮着那。


清溪书屋里,太上皇望着窗外的花草树木,湖光山色,颇有感慨:“这一路走来,朕瞅着,黄河两岸,山东一些地方的普通百姓家里,都是坚实的泥胚房或者砖瓦房,百姓吃食也丰富了,这样很好,这是朝廷的功劳。只是环境的事情,朝廷要注意,青山绿水,才是流传千古的,人造的物事,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儿。”


“汗阿玛教导的是,儿臣一直关注这个方面。”皇上扶着太上皇躺到躺椅上,端一杯茶给太上皇,肃容恭敬地答应着,“这些年,外地建造了不少新房子,房子越建造越高,五六层的上不见太阳,下不踩地儿,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儿臣就发了圣旨,北京城,乃至整个直隶地区,全大清,不允许建造高于五层的房子。”


“这样很对。”太上皇一想起欧洲这些年的思绪变化,心里就堵得慌。京城天子脚下,是好地方。但不能要人都朝京城围堵。货币要流动,人才也要适当流动……。”


“朕知道,人的生活好了,想法也变了,但是,越是有了大机器,越是要敬畏天地,《大清律》这两年,修订的怎么样了?”


“为了适应大清如今的变化,根据十九弟当年的想法,很是修改了一番《大清律》。如今民间诉讼越来越多,倒不是民风不好,而是老百姓都有了一点胆气,有了委屈不再和以前一样隐忍。刑部这几年领着各地方刑狱改革,初见成效。”


“老百姓受了一点委屈,也敢去官府要做主了,这是朝廷做得好。老四做的不错。”结合一路上所见,太上皇又多了一点点满意,只对大清人的行为变化,越发提着心。


太上皇到底是年龄大了,多走了几步路人颤颤巍巍的,躺到躺椅上就胳膊腿儿都不想动,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很是担忧大清的未来。


皇上说:“儿臣惭愧。《大清律》新加的四样律法,都只是修到一半儿,很多条文,都还没有决断。”


“朕猜到了。这律法不是那么好修的,一半已经很好。”太上皇终是开口:“西洋人的英国革命,你们都了解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八郡王不以为意:“汗阿玛,儿臣认为,英国的这两次革命,只不过是换了一批掌权者。工人们发动革命,却是……亲手杀了真心为他们着想的领袖,可悲可叹。”


二郡王微笑不语,太上皇暗暗地看他一眼:老二如今,越活越通透了。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


父子在清溪书屋商议事情。潇洒去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拉着他的手,抹泪絮絮叨叨:“十九,我知道,你娘不是我们,不会要求你娶妻生子,可有孩子,更好不是?孩子生下来不要你带,我们给带,你四哥四嫂给养。你要怎么玩怎么玩,成不?”


潇洒知道皇太后的好意,哄着道:“太后娘娘放心,我一定认真考虑。”


“一定要考虑。”荣妃抹泪:“十九,我们都老了,你的哥哥们也老了,活到一百岁也有老的一天,有孩子老了才不孤单。”


“荣太妃,我保证,一定好好考虑。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你们好好保养身体。上次阿玛说,找时间带着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们一起出去看看,要好好保养身体哦。”


“好,保养身体。”宜妃爽朗,“没想到,到老了,能跟着太上皇出门了。”


惠太妃道:“听说外头变化大着,我们天天不出门,土包子了。”


皇太后又被牵动心肠:“十九,你看,人老了,想去哪里,想吃一口什么东西,都要儿女们操心才行。你阿玛这出洋出海的,都要你照顾着,他自己哪里能行?可记得,如今年轻的时候,不能任性。”


“太后娘娘,我一定考虑,一定。”潇洒嘻嘻笑,“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们,我从西洋带来好多好物事,你们看看。”


宫人抬着五个大箱子上来,都是西洋各年龄段女子喜欢的,首饰衣服把玩的物件等等,皇太后和太妃们一时都笑出来,宛若小女孩一般的热情翻看着,拿在手里戴在头上比划着。


清溪书屋里,太上皇和儿子们听说后,都是无奈的笑。五贝勒嬉笑:“汗阿玛,十九弟带来这么多礼物,您没带?”


太上皇黑着脸:“你们的母亲,喜欢什么,不会拿银子自己买?”


儿子们齐齐咳嗽。


就连保守的皇上都表示,这幸亏他们的汗阿玛是皇上,就这性子,真真是……


潇洒陪着长辈们乐呵够了,带着五大箱子礼物去给圆明园,给皇后四嫂请安,皇后娘娘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坐到炕上,笑哈哈的:“刚还在说,十九弟这次带来什么礼物?”


潇洒嘴巴甜甜的,“四嫂,弟弟保证四嫂喜欢。四嫂美美,戴上小皇冠后更美。”


皇后娘娘捂嘴笑:“西洋人的小皇冠?四嫂能戴吗?”


“能。四嫂的地位比他们的国王还高,怎么不能戴?四嫂,小侄女那?”


“四嫂原来有这么高的地位?”皇后娘娘乐得合不拢嘴,说起来女儿,更是开怀:“你小侄女在女子学院,一心要好好学习,我劝说她今天不要去,她说‘十九叔这几天一定忙着给长辈们请安,我等几天再去找十九叔。’”


“小侄女就是聪明。”潇洒吃着四嫂特意给他做的开水滚羊头肉。皇后娘娘试着戴上小皇冠,宫人们给拍照录像,乐得皇后娘娘好似小姑娘一般。潇洒看着也高兴,提议道:“四嫂,四哥不是喜欢扮演?四嫂和四哥一起穿,一起拍照录像。”


“可别提你四哥的小爱好了,”皇后娘娘替皇上羞得慌,“明明就四力半,非要穿上勇士的衣服装打猎高手。还穿着法兰西国王的芭蕾舞衣服,戴着大假发……你小侄女也跟着学,还拍照画画的拿去学院里显摆,来自山东大家的同学们都说,山东的设计大家都比不上你四哥的才华……”


潇洒听的开心,眉眼弯弯:“四嫂,小侄女以四哥自豪,这是好事。说明小侄女和四哥感情好,还继承了四哥的才华。我在民间听人说,四哥设计的碗碟瓷器等等,都要读书人赞不绝口,高价都买不到。四嫂,四哥在朝廷上严厉,才华品德方面宣传不足,不为人知,这多遗憾?”


潇洒对四嫂一眨眼。


皇后娘娘面露惊喜,一眨眼,笑道:“昨晚上你四哥说,太上皇和十九弟回来了,他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可见这果然是亲兄弟,十九弟不光要你四哥好好休息,还要他出风头。”


“哪里哪里。”潇洒矜持且谦虚:“四嫂,这都是弟弟应该的。四哥忙着国家大事,四嫂打理家务辛苦,这些小事就是弟弟给想着了。”


眉飞色舞的,顽皮精灵。皇后娘娘乐不可支,眼前是她第一次见到十九弟的时光,如今十九弟长大了,世事变化,十九弟一点没变。


皇后娘娘眉眼慈爱,笑道:“好~~~十九弟想着了,四嫂高兴。可是四嫂不知道怎么谢谢十九弟呀,十九弟想要什么?尽管和四嫂说,只要四嫂能办到的。”


潇洒乐了:“四嫂一定能办到。四嫂和四哥说,弟弟要四哥每天早睡早起,睡足八个小时。”


“噗嗤”皇后娘娘喷笑,一屋子的宫人们都捂嘴笑个不停。


要说皇上和皇后对潇洒的感情,那是真好。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当年儿子刚去世,伤心欲绝,当十九弟是儿子养。


如今还是。


晚上皇上回来圆明园的长春仙居宫,皇后娘娘来照顾他用晚食,散步的时候将话儿转述了,皇上无奈:“他就顽皮。”


“皇上,您也真的不能这样劳累了。”皇后娘娘抹泪:“下午我去给皇额涅请安,皇额涅拉着我的手哭了一场。十九弟眼看着是不想要娶福晋了,也不想生小娃娃了。将来老了可怎么办?您是他四哥,他和您亲近着,您不多护着他几年,谁护着他?”


“我们都老了,我们都有儿有女,他没有。将来这些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家。皇上,不是我没有儿子,在这里说胡话。皇上,我们都仰仗着您啊……”


一番话,说的皇上跟着流泪。


将来,他的儿子们,和他们的十九叔感情再好,能多好?儿子们有了自己的小家,都会顾着自己的小家了。万一哪个儿子混账,惹十九弟生气,他若不在了,谁还能护着十九弟?


还有自己最疼的女儿,将来不管是哪个哥哥弟弟继位,能对她好吗?


“皇后放心,朕一定好好保养自己。多陪着你们一天是一天。”


“这才是正理。皇上身体好,比什么都好。”皇后娘娘含泪笑着,“十九弟念着皇上,说皇上这几年管着大臣们严厉,要从其他方面松一松。皇上有设计才华,书法好,疼儿女,多多宣传,这也是大好事情不是?我是妇道人家不懂,但好就是好,不分正事雅事。现在那成化鸡缸杯那么出名,也是一项给后人的好处不是?”


皇上眉眼冷峻:“在朕看来,这都是小道。要老百姓吃饱穿暖,子女读书,才是大事。好吧,好吧,皇后别哭了。”皇上妥协,“朕知道你们的心意,你们操办就是。”


“哎。皇上放心给我们操办,我们一定打理好了。”皇后娘娘高兴地答应着,“明儿我就去找十九弟,要三丫头和她十九叔一起,跟着学学。”


“她要是能学到十九弟一点本事,将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我们操心了。”皇上摇头失笑,对十九弟的未来,并不像母亲和妻子一般担心。


——玄灵道长和潇然道长就是例子。


不过由此,皇上又想到,十九弟是不是该收个徒弟?


不要生孩子,这一身武功总要有传人不是?


皇上第三天和太上皇请安的时候,说起来,哪知道太上皇嫌弃地摇头:“他自己是师兄养大的,性子和他师父一样懒散的。”


皇上:“……那要不,将来十九弟真不要孩子,儿臣过继一个子嗣?儿臣认为,还是最好有自己的孩子。”


发现太上皇还是不说话,皇上忍不住又说道:“汗阿玛,这几年,儿子也感觉到了,十九弟……是十九弟,帮助儿子和兄弟们家里有了更多的孩子,儿子这几年白天夜里地熬着,身体还能坚持下来,也是汗阿玛和十九弟一直以来的关心……汗阿玛,儿臣想知道,十九弟到底会不会娶福晋?昨天皇后和儿子说起来,皇后哭,儿子也哭。儿子快五十了,百年后,万一子孙不孝,对十九弟不恭敬,儿臣如何心安?”


“……百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和有没有孩子无关。”太上皇很感动,但说法很无情:“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岂不知老百姓家里,子孙们为了一间茅草屋,为了一颗香椿树,就能争来争去的,不管老父母的死活?汗阿玛很幸运,遇到你们兄弟孝顺。这孝顺啊,是要感恩的,不是应该的。……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太上皇一番话,要皇上悲痛难言。


他在治理黄河的时候,从玄灵道长那里,初次得知帝王之术。其实哪里是帝王之术,不过是人间清醒罢了。


以前的他,就是一个书呆子,认死理,干死活。连三哥的清醒都没有。


皇上沉默。


太上皇对他的心思明镜,微笑道:“人啊,世世代代的,重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悲苦、错误。只是个人的运气,有时候,谁也说不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个人若能早点开悟,会少走一些弯路,即使必须走弯路,过的艰难,也能过的开心一点,通透一点,没白活一辈子。这样就很好。”


皇上点头:“儿臣谢汗阿玛教诲。”


宫人送上来茶点,皇上照顾太上皇用茶,到底还是不死心:“那汗阿玛,儿臣要几个孩子,都和十九弟一起学习?也是儿臣的私心,他们跟着十九弟学习,但凡能多学会一点,一辈子也受用了,哪个女儿将来没有孩子,嫁人不顺;哪个儿子遭遇不顺……都知道怎么过日子。”


太上皇无奈,反过来想,这也是四儿子的一个优点。


“他们乐意,这些日子,叫他们跟着小十九就是。”


“儿臣谢汗阿玛。”


大臣们皇叔们王公贵族们昨天上午醒来,得知可以休息两天,都觉得太上皇回来就是好啊,老天爷保佑太上皇长命百岁,都开开心心的。


看在皇上的眼里:朕暂且哄着老父亲和十九弟开心,以后收拾你们。


太上皇和儿子们商议大事,和皇太后、太妃们说说话,和老臣们叙叙旧……出去看看北京城周围的变化,日子也是逍遥的。


潇洒这几天,和哥哥弟弟们、小伙伴们,来找他的侄子侄孙们一起吃喝玩乐,用他的话说:“我们来认认真真地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纨绔。”


孩子们跟着他们的十九叔,天天满四九城地转移,上九流下九流,三百六十行的,都知道知道,人间真相,都了解了解。做事情的方法,胆识,都试着学习学习。


大小孩子们鼓起勇气,多去给他们的父亲请安,反正是做儿女的,父亲哪怕嫌弃烦了,又能怎么滴?还能打板子不成?该去请教就去。


皇上很是欣慰,孩子们都不怕他了,关键:民间人都在夸他的书法和设计才华,说他是难得的,既有天赋,又有能力的好皇帝。读书人也捏着鼻子承认他的好儿,不再天天骂他刻薄。


太上皇也很是欣慰,儿子们和孙子孙女们都开始培养感情了。


大臣们很开心,总算有时间自己听听小曲,含饴弄孙,休息休息了。


…………


所有人都很开心,有十九爷在,这四九城的天,就是亮堂的欢乐的。


潇洒也很开心,他帮忙查出来库银子失盗的案子,真是那位夜里来访的姑娘偷的,很是惊奇。


两个人在郊外交手,山清水秀的,秋色怡人,对面的美人儿更是赏心悦目,潇洒夸奖道:“姑娘,好功夫。”


姑娘语气凉凉:“好功夫有用吗?十九爷,您都不记得我了?”


潇洒:“还请姑娘指点一二,我们何时何地相识。”


“‘三只手’的师妹。我们在‘三只手’家里见过。”


潇洒眼睛一亮。


这些年,他忙着各种事情。小伙伴张朝栋,忙着他的科学研究,恨不得24小时泡在实验室里,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很少。“三只手”那里,潇洒只偶尔去去,这位美人儿真见过,他不应该忘记的?


他仔细打量了,还是迷糊:“真的不记得何时见过姑娘,只觉得,有点面熟。”


这姑娘气红了脸,瞋他一眼:“我们见面的时候,十九爷九岁,我四岁。”


潇洒:“……”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潇洒自觉,他很有风度的。


可是姑娘不领情,面容冷的似冰:“三年前,我们又见过一面。”


潇洒:“……”


他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起来,右手的扇子一排左手心:当时这位姑娘蒙着面纱,他赶时间赶路,没有揭开看看。


潇洒抱拳行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三只手’叔叔的小师妹。”瞧着姑娘好似不乐意这样的关系,拉回来正题:“……请问姑娘何时归还库银?”


“我早归还了。是户部有人故意不上报,想要贪污的。”姑娘白着眼嘲讽道:“皇上登基后,杀了那么多贪污的官员,抄家流放的,岂不知,贪婪,是人的本性之一。哪里是能禁止的了的?”


潇洒展开他的檀香木扇,摇一摇,微微一笑:“姑娘聪慧。”


“你!”姑娘愣住了,也结巴了,气恼道:“你不是应该说‘只是人间事,本就是如此。不能禁止,但是若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更糟糕?’这样的话吗?”


“姑娘,”潇洒摇着扇子,一摇一摇的,端的风流多情,骨秀神清,风采照人。他顿了顿,发觉小姑娘的目光凝注在他的身上,越发显摆起来:“姑娘,好儿郎,从不和女子谈道理。”


姑娘:“!!”


“你也看不起女子?”


“何出此言?”


“你说‘好儿郎,从不和女子谈道理。’”姑娘气势汹汹的。


“据说‘三只手’叔叔的师父,酿的美酒桃花醉很是有名……”


“给你!”小姑娘从腰上解下来一个皮囊,扔过来,潇洒伸手借助,打开一闻,眯着眼睛享受道:“好酒好酒。”


“你快说。”


“莫急莫急。”潇洒喝着美酒,赏着美人,看着美景,甚是逍遥。斜靠在一颗树上坐着,长腿伸着,优哉游哉的。


姑娘脸红,色厉内茬地喊:“十九爷,您原来是个无赖。”


潇洒笑道:“姑娘,承蒙错爱。我身边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正好在找媳妇儿,人品好,家庭好,姑娘,喜欢吗?”


小姑娘怒火中烧,红着脸吼道:“潇洒臭道士!我喜欢你,但你不要持宠而娇!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拒绝我,你凭什么给我做媒?”说着话,热泪滚滚的,举着剑就冲了上来。


潇洒正喝酒,举着皮囊闪身避开,诚心诚意地解释:“小姑娘,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个头,我恨死你了!”姑娘杀气腾腾的,举着剑猛刺。


潇洒一边躲,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姑娘,我那人选,虽然脸上有道疤,也是长得俊俏的,文韬武略很好的。尤其对女儿家温柔体贴,且保证一心一意不纳侍妾,多好的良配?”


“我要杀了你!”小姑娘嘶吼着,手上的招式都没有了章法。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哦。”潇洒一个闪身,小姑娘没看到他怎么动手的,自己就站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还维持一个举着剑的姿势!


“臭道士,臭无赖,你快放了我。”小姑娘骂着,眼泪花花的,“你快放了我,我讨厌你,我恨你!”


潇洒重新靠在树上喝着酒,听着她的骂声只笑。


好一会儿,小姑娘骂的词穷了,自觉被欺负了,气得“哇哇”地嚎着。


“我为了你苦练琴技,我为了你天天美白护肤自己,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这么欺负我?哇哇——我为了你装温柔小意,为了你闯畅春园,你还嫌弃我弹琴不好听,哇哇——你个臭男人!你快放开我……”


“姑娘骂的太对了。”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月白锦袍,气质清清淡淡,气质如同静影沉碧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小姑娘的骂声一顿,瞪大了充盈泪水的眼睛,望着他,好一会儿,确认他的眼睛确实没有焦距,眼盲,知道这是臭道士的一个侄子,一伙的,更气。


“潇洒!潇洒!你敢给我做媒!我要去告诉你师兄,我要去告诉我师父!潇洒,你快给我解开穴道,我不要胡乱嫁人,潇洒你个臭道士!臭流氓……”


大侄子温柔地笑着,一转身从腰上解下来一个油纸包:“十九叔,烧鸡。”


潇洒接过来,顿时心情飞扬。


“桃花醉,醉仙楼的烧鸡,今天口福不浅。”


他吃着烧鸡,喝着美酒,身边大侄子接过来十九叔的扇子,微笑着给轻轻扇风。


天知道,这大秋天,哪里还需要扇风?小姑娘看不惯,大喊道:“潇洒,泥金雕花檀香木扇,下头带着无暇的汉白玉坠儿,扇面上董其昌真迹草书,和十九爷您这一身朴素的道袍不搭配。潇洒,你这样的人物,欺负眼盲的侄子,也是不搭配。”


潇洒乐道:“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长这么大了,还长得挺好。知道不能欺负人了。”


“你!你的侄子你要欺负就欺负,管我什么事!”小姑娘气得七窍生烟。生怕再多嘴,要这臭道士以为自己喜欢他没有一点骨气的。


大侄子,弘暖,温柔地笑着:“姑娘,我十九叔是一个浪子,浪的没有头的浪子,他要是答应你的喜欢,才是对不住你。”


“他就不能为了我回头吗?”姑娘真伤心了,“我喜欢他这么十三年了,我为了能配得上他,什么都学,我甚至想好了,怎么去偷一个八旗姑娘的身份,好嫁给他。哇哇——”


潇洒摇头叹气:“大侄子你看,男人啊,都希望别人的老婆是□□,自己的老婆是贞洁烈女。女人嘛,都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是……”


“是什么?”小姑娘怒喝一声:“我就知道,你看不起女子的!你拐着弯地骂。”


弘暖贴心地解释:“姑娘,后面的,我十九叔也不知道。”


“你!”小姑娘不哭了,红着眼睛质问:“你还没说,为什么‘好儿郎,从不和女子谈道理’?”


弘暖还是微笑:“好儿郎,只管对女子好就是了。何须讲道理?”


“你!潇洒,你说话!好儿郎不是应该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吗?”小姑娘脾气还挺倔。


弘暖脸上的微笑加大:“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男子,姑娘喜欢吗?”


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到了脖子,加上刚刚那眼泪,此刻脸上花花的,好似小花猫。还是理亏的小花猫。


她不喜欢那些一身正气的大侠们,她就喜欢潇洒。


小姑娘沉默下来,样子很是凄惨。


弘暖体贴地保持安静。


潇洒吃完烧鸡,收好垃圾到河里净了手,再次摇着扇子,眉目多情地笑着:“小姑娘,你不下手,我明儿就给那人介绍其他的美人儿哦。大侄子,我们走。”


“别走!别走!”小姑娘吓的脸发白,求饶道:“潇洒仙长,你给我解开穴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哦~~~”


“桃花醉三坛,五坛……十坛,我只有十坛。”


“哦~~~”


“我天天给你去醉仙楼排队买烧鸡。一个月!”


“真乖。”潇洒手一挥,那小姑娘的穴道解开,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潇洒臭道士,我恨你!”


潇洒:“……”


弘暖:“十九叔,您要给她介绍哪一位儿郎?”


“水师里有一位年轻将军,当年因为家庭变故性格略偏激,人品是好的,和张朝栋也是好友,喜欢研究技艺,武功也堪堪可以自保,过日子的银子也有的。只是他啊,因为那番遭遇,脸上有道疤痕,又一心要找一个心上人,不嫌弃他的,喜欢他的,不看他的身份的,我看了不少姑娘,都不合适。”


“这位姑娘,确实挺合适。只是……”弘暖叹息:“十九叔,小姑娘喜欢你,你给拉媒保纤的,这不是刺激人家姑娘?”


潇洒挠挠头:“这个嘛,确实是你玛法和你四伯父更好操办,三年一次指婚,一般都过得挺好,殊为难得。我明儿和你四伯父说一说。”


“十九叔,水师?侄儿听说,阿尔松阿、傅尔丹……他们都想跟着十九叔出海?十九叔,您真要带着他们出海做海盗吗?”


“弘暖也想去?”


“侄儿能去?”


“当然能。但有一点,海上风浪大,你的听力太好,需要先学会控制。……据说在夏威夷一带的渔民部落里,打渔的人都要先将鼓膜戳破,才好在海上生存,导致他们老了,大多都是聋子。”


“十九叔,侄儿会先学着控制。不管去不去出海。”


“大侄子,你可以偶尔,顽皮一点。”


弘暖微笑,面上的温柔,如同秋天里眷恋树枝的树叶:“十九叔,玛法明年若要南下,侄儿想要跟去。”


“这才乖。十九叔保证你一定会去。”


因为对小伙伴们的愧疚,潇洒不管他们能不能放下荣华富贵,舒适的生活出海,都给他们一个机会:皇上要派水师再次出海,这才出海,不是去西洋,主要是环游地球,测绘地球。


任务很艰巨,考虑到大清对海洋的探索已经慢了一步,需要加快步伐,要比西洋人探索的地方更深入。


当然,大清目前的水师实力,战舰水平,两次出海的经验,和西方的密切接触……已经基本不用担心海难等等问题。


阿尔松阿、崇安、那木济勒色楞,李锺旺……等人都要去。傅尔丹也想去,但他不能去,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嫡子,阿玛退休,他已经继承爵位,还领着驻京镶黄旗都统的位子,对比出海,目前他的发展已经是稳妥了。


这些年轻人都是好苗子,太上皇和皇上都很高兴,他们主动请缨。


傅尔丹哭着找到潇洒:“等哪天,我退休了,我们一起出海,一起去玩。”


“好。”潇洒拍拍他的肩膀,重重承诺。


男儿郎长大了,就要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了,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


这次出海的任务,皇孙们也有参加的。具体安排,潇洒没有过问。只是看着侄子们,再过几年侄孙们都要成家办差了,迎着太阳,眼睛眯眯地笑。


雍正三年的冬天过去,春节的时候,太上皇领着儿子们去孝陵上香。春天里,太上皇带着皇太后太妃们,老臣们……一起乘坐新式火车,去了一趟江南,老头子老太太的,放松放松,算是了了太上皇的一桩心事。


潇洒给狼妈妈、姥爷姥姥、师父上了坟。潇然道长有事情去了西北大漠,他和姐姐姨姨们说说话,尽量安排好她们的生活,不要被人欺负了。


雍正四年,皇上带着人去木兰围猎,和蒙古王公们联系感情。太上皇和潇洒在畅春园休养,得知五公主病重,潇洒急忙忙地带着太上皇是喀勒沁,见了五公主最后一面。


五公主的梓宫运来北京,安葬皇陵。


十公主的身体也不好了,太上皇很是挂心女儿们,潇洒也挂心,潇洒干脆带着太上皇,挨个姐姐去看看。


雍正五年春,皇太后病重,宜太妃病重。潇洒和太上皇在喀尔喀,和沙俄继承人再次谈判,紧急坐飞机赶回来,太上皇陪着她们度过最后的时光。


皇太后和宜太妃,是含笑离开的。


两场丧事,一起操办。


举国大丧。


太上皇很伤心,人老了,最怕失去老伴儿。


潇洒伤心,失去母亲的哥哥们更伤心。他打起来精神,尽心尽力地帮着操办丧事。


丧事办完后,荣太妃、惠太妃……一个个太妃们,都好似走完了人生的路一般,都身体不好了。


荣太妃说:“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原来啊,就这样。她们走了,我反而是伤心的。我算是明白了,十九啊,你娘亲,当年为什么不争也不斗?何苦那?”


三郡王抱着母亲,哭着:“母妃,您要坚持,您要坚持。”


可是荣太妃坚持不下去了。


雍正六年,荣太妃、惠太妃……接连都走了。


惠太妃临终前,拉着潇洒的手说:“十九,你娘亲,下辈子,还喜欢太上皇吗?”


潇洒哭道:“娘亲想喜欢,就喜欢。惠太妃,下辈子,嫁给一个娶您做妻子的人。”


惠太妃回光返照的脸上,笑了笑:“好孩子,下辈子,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呆在宫里,不能出去一步了。江南真美。”


江南真美,怪不得汪贵人,永远惦记着。


惠太妃的大草原也很美,她也想永远惦记着。


两场丧事办完,畅春园一下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了。


太上皇很难过。


很难过。


能和她说说话的老人,基本都走了。


他好似也没有了生活的乐趣了,暮气沉沉的。


潇洒竭尽全力地照顾太上皇,想要他再坚持,再坚持多活两年。


太上皇曾说:“人有父母,再大也是孩子。人若没有了父母,再小,也是老了。”


“阿玛,潇洒不想老。潇洒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孩子。”潇洒抱着父亲,哭着说。


“阿玛的胤禝啊,……”太上皇念着,眼前又是那要他又爱又恨的汪贵人的娇容,他怎么舍得离开他们的儿子那?太上皇苦苦地坚持着。


再次焕发了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有后世番外哈。感谢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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