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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

有许些吃力,但邓筠溪还是成功的蹲在了窄窄的墙檐上。这时,忽然传来吱呀一声——邓筠溪下意识的看过去。月色涌动,青叶飒飒。那本来是紧闭起来的漆木门,却毫无征兆的被打开了。她一愣神,因为先前所心念之人正站在那方,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般般皆入画。隋君清显然注意到了墙头的…人,他眼神复杂,看着蹲坐在墙头上的邓筠溪,似乎有点无奈道,“你在作什么。”隋君清的出声,将邓筠溪走远的心神猛然拉了回来。后知后觉到自己被现场抓包,她心里忽然心虚一阵,面色带上几分窘迫。她干笑了两声,于是想掩盖自己的不自在而抬了抬脚,然而她似乎忘了自己此刻正蹲坐在墙头,于是这抬脚的动作,让她身体失去平衡,于是悲剧发生了——根本来不及作什么反应,“扑通”一声,伴随着邓筠溪吃痛的抽气声,她算是摔了个狗吃屎。隋君清本来想过去接住她的,但两人有一定的距离,他才迈开两步,她已经实实在在的从墙头摔了下来。他看着她龇牙咧嘴的表情,嘴巴还不停嘟囔着,眉头紧攒着,似乎挺生气的样子。但这一幕,隋君清只觉是生趣得紧,于是唇角一挑,轻笑出声。邓筠溪正揉着腰,察觉到有人靠近,而抬头间,就刚好看到那份如同昙花一现的笑颜。隋君清平时很少会展露出真正的笑容,他偶尔一笑,也是属于冷笑,看起来既疏离又不近人情。而方才那笑颜,当真是炫目惹人。邓筠溪轻哼一声,忍着痛意而缓缓坐了起身,此间眸中带水,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看着面前的隋君清,可怜兮兮的呜咽道,“摔疼了,要隋公子亲亲才肯起来。”说话间,她还将脸抬高了几分。隋君清撩开衣摆,半蹲下身子,与她面对着面,凝视间,其眸间神色耐人,他轻声说道,“好玩吗?”邓筠溪看着他那叫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觉得今晚的隋君清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即刻甩掉念头,她纯良无害似的一笑,“能博君一笑,就算好玩。”隋君清蓦地笑意一敛,再开口说话时,声音不禁冷了几分,“那你就在这里玩一个晚上吧。”说完话,作势就要起身,而邓筠溪却一个扑身向前,便把他狠狠的推倒了在草地上。隋君清显然不知道她会有这个动作,只觉得景象在旋转,等正常回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草地上,而邓筠溪十分大胆的坐在他小腹上一寸的位置上。隋君清神情一怔,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他耳根子像被烧到一样,滚烫滚烫的。眉峰一压,目带恼火,他刚想推开邓筠溪,然而她下一秒的动作,让他愣的彻头彻尾。唇上被贴近两瓣柔软,唇微凉,灵巧的小舌在轻轻描绘他的唇形,温柔而不失其耐心,最后还有深入的动作——隋君清好像现在才回过神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给她下一步动作,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她,力道不管不控。邓筠溪被他用力推开,先前从墙上摔下来时,骨头已经摔疼了,而此时又被他这种不怜香惜玉的一推,更是疼得她想骂街。“你也是初吻,我也是初吻,亲你一下你反应那么大干嘛!”邓筠溪咬着后牙槽说道。“小气鬼!”隋君清听完话,就瞪了邓筠溪一眼,寒光潋滟,流露不善。从草地上站起来,便用手背狠狠的抹起唇瓣。邓筠溪看到他的动作,觉得自己被狠狠的嫌弃了。她不怒反笑,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故意惹恼他道,“真甜。”“简直荒唐!”隋君清瞧见她的动作,眸色蓦地一沉。邓筠溪见他隐忍怒气,便更加得寸进尺的调笑,并单手撑着地而缓慢起身,“呵,尚书大人好生纯……”然而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她堪堪起了个身子,忽然间身体出现了某些异样,她脸上顿时一变。隋君清见她突然制止话语,再看脸上,此时调笑之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但他在她身上吃了不少亏,以为这是她又一个玩弄人的手段。此时怒气已经被压下,他眸色清浅的看着她,流露嘲讽之意。“痛……好痛……”她脱力似的坐在地上,腹部传来的痛感比昨夜来时更强烈。说话断断续续,带着颤音,神色痛苦万分。倒不像装出来的。隋君清面上微凝,有了几分认真之色。快步来到邓筠溪身边,他听见她虚弱而隐忍的声音:“隋君清,……我肚子,好痛……”她说话声断断续续,后来意识不清醒,嘴巴喃喃着。隋君清见状,唇线一抿。将她打横抱起,不经意的看到她方才坐的地方,他额角一疼,草地平平,此刻流淌有一小摊触目惊心的血迹。面积不大,但在夜间突兀看到,还是有点渗人。抱她进屋,放在床上,他抽回手,发现自己的白衣已经多多少少沾染有一丝血迹,他眉心微拢,出去派人叫医师过来。此刻已是子时了,夜深人静之时。但好在张衫办事不含糊,还是利索的找来了一医师。医师年迈七十余,眉发皆白,此时他正提着药箱进到隋君清的厢房,他的偏襟有些凌乱,像是被赶着来而没有好好整理,身后还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学徒。医师到来,大家让了位置。了解了一些情况,医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神色隐晦道,“除了这位大人,其他人先出去。”“凭什么!”沉姜目光通红,语气带着几分戾气。她家小姐出了事,凭什么让她退下!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就算是来葵水也不至于怎样吧。医师扫一眼她,“你是她的谁?”“丫鬟。”她答。然而医师看了一眼隋君清,像是征求他的意见。隋君清敛了敛眉眼,“无碍。”于是其他人被‘请’了出去,偌大的厢房里,静的可怕。医师忽然神色凝重道,“女子来葵水期间,不应当进行剧烈运动,小姐这情况,”之后他老脸有几分不自在,凑近二人说了四个字。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脸色一变,十分的……复杂。作者有话要说:一川月白寒光碎。——《蝶恋花·游南山过陈公立后亭作》…………至于为什么痛,emmmm女人一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披星戴月请赴君第二日早晨。邓筠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瞬间脑子空白怔愣,入眼环境极其陌生。还没怎么打量,忽然一道人影跃然入目。“你醒了。”隋君清踱步过来,面上无多大表情。见来人是他,邓筠溪略歪了一下头,随即冲他挤出一抹笑。今日隋君清衣着一改以往的闲漫长衫,此时一袭青白色锦袍,腰束玉带,袖口处绣有半绽的栀子花,多有几分冰清玉洁之韵。他撩开袍子,施施然的便在她床边坐下。没等邓筠溪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他突然倾身下来,拉近两人的距离。邓筠溪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更没想到,他还捏起了她的下巴,轻微一抬。被这一举动打的措手不及,邓筠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将她那见了鬼似的表情纳入眼底,隋君清轻微一挑唇角,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心悦于我?”声线清冽,此间眸光也是平静无波。邓筠溪虽然很奇怪他这没由头的话,但她也没能多想,因为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反应快多了,于是她当即就是愣愣的点了点头。得到答复,他神色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抿了抿唇,似乎是斟酌了一下,他接着道,“你想嫁给我?”“……啊?!”邓筠溪错愕一声,当真是有点云里雾里。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后,不解风情的高岭之花突然十分耐心的问她这些话。虽然这个梦她梦见了好几次,可当梦成为了事实的时候,她看着眼前的隋君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呢。她呵呵干笑起来,避重就轻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吗?”隋君清眉心微拢,眼神复杂。随后他便松开了捏紧她下颌的手指,对着她轻微摇摇头,淡声道,“无事。”邓筠溪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不像是无事。她张了张嘴,刚想问他,却被他开口打断了,“既然你醒了,我便叫你家丫鬟进来伺候你,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将哽在喉咙的话尽数吞回进肚子里,她抿起唇对他乖巧一笑,随即说道,“好的。”话音落下,他便起身离开了,身影颀长,如同青松。他前脚刚走,沉姜便后脚就入,手中端着并蒂莲白金盘,上面摆着青铜带架面盆,旁边搁置有藕粉色的帕子,及一玉勾云纹长花盒。她将盘子搁在红木方桌上,随即走过来,将邓筠溪从床上扶起。好似才想到这个问题,邓筠溪左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疑惑颦眉,“我昨晚怎么了?”沉姜听了后,目光闪了闪,却依旧面不改色道,“小姐爬墙头之时,又从墙上摔落之时,可有想过自己现在来葵水?”邓筠溪被她的反问给堵的无言以对,额了一声,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觉得有点尴尬。“小姐对隋大人是什么想法?”沉姜像是闲来无事般的挑起这个话题,然而心里却是一纠,带了几分紧张之意。“唔……”邓筠溪似乎在思忖着,在沉姜沉不下心思的须臾,她眸光一柔,笑道,“得之我幸。”“所以…小姐当真心悦隋大人?”沉姜扶她下地,一边又确认着。邓筠溪点点头,心里却是纳罕着,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对隋君清的感情表示怀疑!?嘶,这摔墙还真的疼。邓筠溪咬牙腹诽,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经痛…目前倒没有感受到,也好,不然两种痛加剧在身上,她可能会更加痛不欲生。净了脸,沉姜又扶着她去净室药浴,说可以缓解一些痛苦。由于带伤在身,邓筠溪这一天都乖乖待在隋君清的房里,霸占他的大床。不出意料的话,后天就能返程,也不知道沈将离能不能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了。入夜,邓筠溪本以为隋君清会回来,结果她故意吹灭灯,并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多回,依旧没有等到来人。这样下去不行!她腾地一起身,决定主动去寻人。静夜。邓筠溪像无头苍蝇一样游走在知县府里,虽说这府门确实不太大,没有将军府大,可里面布局却是十分的…绕,跟个迷宫一样。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残月如勾,黯淡无光。邓筠溪脚步一停,看着眼前这一破败荒凉的园子,阴风乍起间,她眉心一跳,好像来到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在邓筠溪出了房门后不久,沉姜端着药汤进来过,结果发现本应在屋子里的人,此刻已经不知所踪。沉姜真是为她操碎了心,不得已,搁下手中的药汤后,她便出去寻人了。猜想她家小姐会去找隋君清,所以她出了门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踏进白色半拱门,就见到裴绝守在一边。沉姜步伐一顿,先是看了看那厢房的情形,继而转回视线,她询问裴绝道,“我家小姐是否在里内?”其实裴绝方才还惊诧她何故走来这里,不过在听闻她说的话后,也明了了。当下,他摇摇头,回答道,“不曾在里内。”沉姜这会皱起了眉头,不在里内?那小姐会去哪?她敛了敛神色,接着又问,“那你可有见过我家小姐?”裴绝这会依旧摇摇头,“不曾见过。”见她表情不太对劲,他话声一转,关切似的问道,“是怎么了吗?”沉姜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淡,“没什么,既然小姐不在,那我告辞了。”没等裴绝想知道什么,她便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往另一条道路走去了。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似乎在思忖什么。忽然咬了下唇,他便往里屋走去。叩了叩朱红檀木门,他贴近门朝里边说道:“大人,方才邓大小姐的丫鬟过来寻人,听她的意思,想必是邓大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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