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陶夭夭和刘文君虽然都是跟组演员，但是在第一场群戏里，都只能做群演中的一员。第一场戏是宫里大选，女一、女二、女三……女n等全都作为大选的宫女在这一集出现了。陶夭夭和刘文君拿着分到的宫装，来不及打量就被催促着赶紧换上了。换好衣服，闻着里头不是很明显的汗酸味，陶夭夭皱起了眉头。芳姐进来看到陶夭夭紧皱的眉头，笑了笑说道，“这些戏服都是租来的，难免会有些味道，忍忍就好了。”“嗯，大家都能忍，我们自然也能忍。”刘文君笑着说道。陶夭夭表示这味道很难忍，但是不得不忍，所以一点也不想说话。芳姐听了笑道，“其实群演要忍，女一女二和女三等都不用，她们的人提前来借走合适的戏服洗干净了。等你们混到那个咖位，也可以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陶夭夭突然有了斗志！“走吧，出去梳头发化妆了。其他群演都梳好了，就差你们俩，赶紧点，不然等会儿主角和配角来了，就顾不上你们了。”芳姐催促。陶夭夭跟着出去梳头发和化妆。造型师杜如梅笑眯眯的，一边在陶夭夭头上动作，一边友好地问，“你是演女三号的吧？原先我看书还想着不知道谁演才有说服力呢，现在看到你，我倒不担心了。看这张小脸蛋多小多美呀，天生的美人脸，保证能大红！”“我不是女配角，我只是个跟组演员，做群演的。”陶夭夭实话实说。杜如梅大吃一惊，手上一抖，扯了一下陶夭夭的头发，“什么，你竟然只是群演，竟然不是女三号？”“嗯。”陶夭夭被扯得头皮一痛，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杜如梅凑过来认真打量陶夭夭的小脸蛋，喃喃道，“可惜了！”他带来的新助理张清还不知道在娱乐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打量了陶夭夭片刻，忍不住说道，“这么美竟然不是女三，师父，等会儿帮她化妆，尽量弄难看点吧，免得遮住了女三号的风头。”“闭嘴——”杜如梅黑着脸呵斥，目光下意识看向化妆间门口。这话是可以在公众场合乱说的吗？第12章陶夭夭在心里呵呵呵，你怎么就不早点打断你助理的话，偏要等他说完了再打断呢？嘴上说道，“第三女主角是明星，气场就不是我能比的，你不要说这些话啦，我听了羞愧得不行。杜先生，麻烦你用心点儿，别让我跟其他美人们差太远。”女三号演员何碧清本来是想走进化妆间的，听了小助理张清的话，黑着脸停下了脚步，再听到陶夭夭的话，心里舒服了些。她的助理荷花却是不能忍也很不忿，故意高声道，“清姐，看来我们来得挺早的啊。”杜如梅的脸又黑了黑，狠狠地瞪了助理张清一眼，才站直了身体笑着迎出来，“小清来了呀，几天不见，气色越来越好了呢。”小助理张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还被当事人听到了，脸色有些发白，忙垂下头来。陶夭夭看了眼何碧清眼里的不虞，更想呵呵了，她最近的运气貌似不怎么好啊。刘文君皱着眉头，担心地看向她。“真的吗？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何碧清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了杜如梅，因此忍下那口气，娇滴滴地笑问。她忙着和杜如梅交好，没注意到旁人。杜如梅一边点头一边示意她往里走，嘴上说道，“骗你做什么，快进来坐下……”招呼何碧清坐下之后，他示意另一个助理帮陶夭夭做发型和化妆，自己则帮何碧清忙活起来。要是平时，他当然不会对女三号这么客气，可是刚才他的小助理张清得罪了人，还是被听了个正着，他只能这样放下身段让何碧清消气。陶夭夭知道自己是个群演，只能随便化个妆，因此见换了造型师也不在意，乖乖坐着。何碧清见杜如梅对自己如此客气，觉得刚才丢了的面子回来了，心情上涨了60个百分点。可是当她的目光从镜子里看到陶夭夭的脸蛋之后，心情马上暴跌2000个百分点！这死丫头长得这么好看，哪里会差其他女演员很远？刚才说那话，分明就是故意讽刺她！陶夭夭从镜子里看了何碧清一眼，看出她眸中对自己的不喜和厌恶，默默收回了目光。作为群演，她的发型很快梳好，妆容很快也整理好。正当她在端详镜子里穿宫装的自己时，就听何碧清的助理荷花拍了拍手掌引起大家的注意之后，含笑说道，“大家好啊，跟大家说个事。这化妆间不大，人多了，容易气闷。麻烦化好妆的，先出去，别都挤在化妆间了。”陶夭夭垂下眼睑，话虽然说得好听，但中心思想就是快滚出去，别留在这里碍眼。“我也觉得人多了容易气闷，这就出去……”马上有讨好何碧清的小姑娘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出去。荷花笑笑，一脸的理所当然，继续说道，“还有件事麻烦一下各位，清姐她有点轻微的洁癖，不习惯坐别人坐过的椅子。这个化妆间里，左侧的那柄椅子，以后就留清姐吧，麻烦各位以后不要误坐。”得，不但要清场，还霸占了最凉快的座位。一个大眼睛小姑娘马上点头，“这是应该的，既然说清楚了，我想我们不会有人这么不给面子的。”她先前没有抢到机会讨好清姐，此时马上抓住了机会，第一时间出声。陶夭夭懒得再听，点点头和刘文君随大流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人群中传来激动的声音，“莫思琪来了！”刘文君马上激动地抓住陶夭夭，“莫思琪来了，快看！”陶夭夭听了这名字，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蛋，低低地叹息一声。保姆车外，一个长相美艳大气的美女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过来，见群演跟自己打招呼，亲切地点头挥挥手，露出得体的笑容来。陶夭夭刚想收回目光，就见莫思琪看向自己，和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虽然隔了些距离，但陶夭夭还是看得出，莫思琪有一刹那的愣住，还没被其他群演发现，就收起了那丝怔愣，远远地冲她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走。陶夭夭收回目光，仍旧在原地坐着。这时场务来了，大声让群演集合，告诉群演等会儿该怎么演，喊到什么口令就该做什么，并让大家一遍又一遍地排练。来来回回做同一个动作，刘文君心里烦，低声抱怨，“太无聊了，一直重复做这个。”“耐心点。”陶夭夭说道，她上辈子经常下实验，是很不缺耐心的。“我知道了，就是抱怨两句……”刘文君说到这里停住了，扯了扯陶夭夭，“哎不对啊，那个小雨小露跟场务在说什么，不时看几眼我们，该不会打算给我们穿小鞋吧？”陶夭夭听了，看过去，见小雨正冲自己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脸，便回以一笑。这时场务大声喊，“队形不够整齐，听我命令，先调整一下。”说完接连喊了几个人调换位置。陶夭夭于是看见，小露笑眯眯地走来，站在自己前面，小雨则站到了刘文君前面，分明是打算遮着她和刘文君，让她和刘文君无法在镜头前露脸。这还不算，小露转过头来含笑说道，“哎呀，我们真有缘分，竟然站在一起了。”“是挺有缘分的。”陶夭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前面一脸得意的蠢货，微微一笑。小露看着陶夭夭微微低下的脑袋，也意识到自己比陶夭夭矮，就算站在她面前也无法完全遮住她，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小雨那边也发现自己比刘文君略矮，无法遮住刘文君了，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尴尬的味道。两人都想不明白，明明看着差不多高，怎么站到一起，竟然矮了那么多呢。练了一个多小时，所有演员都来齐了，场务拿着喇叭大声吼，“马上就正式上场了，大家给我表现好点儿，天气热，早点拍完早点收工。”陶夭夭和刘文君随大流应了一声。就算有场务提前领着群演操练，到正式开拍时，一个镜头也拍了十多次。陶夭夭把自己的耐心用在演戏上，演得很认真，但她没演过戏，没什么演技天赋。不过一张脸实在出色，好几次被镜头拍到。刘导演坐在电视机前看回放，看了一会儿，有些可惜地把她叫到一边，让她不要出现在待选秀女里。四周的目光顿时就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大家看热闹的目光在陶夭夭身上游移，心里暗忖，这陶夭夭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就算有陈松林介绍，也不被导演待见。第13章小雨、小露和莉莉三个，笑得尤其灿烂，但嘲笑着出了一口气之后，马上收起脸上的笑意，换成惋惜的神态，把姿态摆得足足的。刘导看出大家对陶夭夭的幸灾乐祸，心里暗叹一口气，对陶夭夭笑道，“你不要多想，不是你不好，实在是你长得太漂亮，不适合待在待选秀女里。这样吧，服装颜色差不多，你去那里演个宫女。”这第一幕要展示女一女二和艳压六宫的女三，总不能让个群演抢了艳压六宫的女三的风头吧。陶夭夭给了有些焦躁的刘文君一个眼色，便从善如流地去了，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守门口，她刚才在导演那电视机看了一眼，她那个位置只需要有个人拄着，衣服颜色类似宫女就行了，根本拍不到脸。刘导演继续拍摄，拍完女一和女二，就开始拍女三，可是任凭怎么拍，都不满意，因此皱起眉头，让灯光师再打亮一点儿。又折腾了约莫两个多小时，刘导演臭着一张脸挠头发，忍无可忍对何碧清就喷，“知道什么叫柔媚吗？眼神潋滟一点儿，神态迷人一点……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个艳压六宫的大美人！你有一看就是美人的特质！”何碧清很愁，她已经尽量让自己演得迷人了，刘导演怎么能这么说她呢？但刘导演是目前电视剧首屈一指的卖剧王，她只能听着他骂，不能做任何反驳。“继续拍！”刘导演骂完，一挥手要求继续拍摄。陶夭夭站得腿都要断了，只得安慰自己，站着也有钱拿，是个好活。镜头对准自己的时候，何碧清豁出去了，拿出自己平时勾|引金主钱向上的水平，眼波盈盈地看向镜头。“cut——”刘导演大怒，“你是个长相美丽的大家闺秀，是大家闺秀，就算知道自己长得美，也只是个恪守礼教的大家闺秀！而不是被人培养的瘦|马或者妓|院头|牌，把你那种下一刻就要脱|衣服的劲劲给我收回来！”何碧清咬紧下唇，差点哭了，虽然她平时做出刚才那种姿态，钱向上就会扑过来，可导演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这么难听啊！群演们看热闹似的，虽然没敢明目张胆地笑出声，但大部分都低下头笑得一抽一抽的。陶夭夭听着刘导演这样的咆哮，目瞪口呆。她是听说过导演会骂人，可是不知道竟然会骂得这么难听这么不留情面啊！刘导演却还是生气，又骂了何碧清一会儿，才继续拍。可是直到下午一点钟了，剧组叫的外卖盒饭都凉了，刘导演还是不满意。他臭着一张脸，挥手让大家去吃饭。陶夭夭被罚站了一下午，累得脚都软了，一听说可以吃饭了，连忙去找刘文君。群演大哥拿了三个盒饭过来，招呼陶夭夭和刘文君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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