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杀人之人
陈平凡看着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驯兽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异常沉重。
“那些你费心杀死的人呢，是折磨你的人么？老木匠，教书先生，烟花师父，他们都是无辜的。”陈平凡问。
“无辜？他们就是当初的三位长老，就是他们带头逼死了族长爷爷，他们已经多活了很多年。”
“饥饿会扭曲人性，他们一直在忏悔，在那之后一直照顾你，把你当作亲人去对待。”
“可惜晚了不是么，如果族长爷爷没死，我用的着他们照顾么？他们只是通过照顾我在自我救赎。”驯兽师笑的时候呛了口血。“我的亲人都死了，他们有自己的家人，我又算是什么呢。”
“那剑三指呢？他不是你的仇人，你却杀了他。”
“巡夜人是个倒霉鬼，第一夜我做的准备不是很充足，只怪他看见了灵佣的脸，族长和长老们通过他的描述很容易推断出灵佣的存在，便会牵扯出我，我并不想牵连无辜的人，但是也不能什么都没做，就被那个农夫拆穿，所以他必须死。”
“你要把灵佣打造成一个并不存在的有血有肉的活人，你就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驯兽师点头。“是的，他可以混淆视听，即使所有人怀疑我，但是我仍旧是清白的。”
陈平凡神色阴郁。“你这么做让我也成为了帮凶！我真后悔帮你拿出那个木偶。”
“所以我才会帮助你，给你灾鸣剑，替你疗伤，因为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就对你有了愧疚，但也意味着我选择了你。上古灵佣，是族长爷爷一直想创造出的东西，它有着特殊意义，我必须用它杀死仇人，而在我死后，灵佣也需要一个新主人，一个善良的主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陈平凡突然问。
“你指的是什么？”
陈平凡叹了口气。“你没必要现身，就像你说的，只要剑风雷长老的法术印记在，这些线索都不能作为证据，你甚至可以找个地方把灵佣藏起来。”
驯兽师目光变得泰然。“这是必要的，仇恨是循环的，杀人之人，必会被杀，如此才能终结，没错，你分析的都对，但仔细想想，其中有多少是我故意给你看的呢？”
陈平凡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没必要了，眼前这个男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为自己铺设了一条死亡之路。
而他受到的一切冤屈，不过是这个男人为了复仇产生的连锁反应。
“我带你回族里，我不希望你死。”陈平凡对驯兽师说，他可怜这个被仇恨蒙蔽了一生的男人。
驯兽师笑的有些艰难。“回不回去，横竖都是死，你知道我们有多像么？我仿佛看到另一个我。”
“我不会杀自己的族人。”陈平凡反驳道。
“别把话说的太早，我看着你和剑历的战斗，当初我哪知道什么是毒药？我往井里扔的不过是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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