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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红楼之步步为赢

方中正早先听到过这荣国府一品将军贾赦的风评,都说此人骄奢霸道,平日又爱古董字画,军务不通,庶务不懂。只是运气好托生在这贾府享受荣华富贵。今日见其管家拿其名帖意欲平事就已是气愤,何况还亲自来访,更是将下人都纵的没边了。方中正暗想索性上官怪罪便怪罪吧,大不了这官不做了,也少生些气。便让人将贾赦也带到书房,打算等贾赦进了屋再将其管家捆起来问罪,直接打脸。贾赦进了屋见了方中正,方中正不情愿地朝贾赦施礼,贾赦点头,还不等方中正说话便一挥手大喝一声:“拿下。”如此将方中正倒是吓了一跳,虽平日听说这贾赦口碑不佳,但万没想到其居然敢在自己府邸撒野。方中正正要喊衙役,却见贾赦带来的那几个壮汉直奔赖大而去,二话不说扭了手脚用绳索绑了带到贾赦跟前。方中正此时尚未回神,见贾赦将自家管家绑了,看看赖大又看看贾赦,“这……将军这是何意?”贾赦一拱手道:“让方大人受惊了,今日我是将这恶奴送与方大人处,特请方大人依律处置。”第三十三回且说这赖大骗了贾赦的名帖,前去京城府尹处平事,见方中正不惧权势,又掏了二百两银票来贿赂,贾赦正巧赶到,直接将人绑了送与方府尹,让其依法按律处置。方中正何曾见过如此变故,张大嘴,瞅着贾赦发愣。贾赦见赖大被捆住手依旧站在原地,双腿不住打颤,贾赦便料知自己此番动作定是将其倒是吓了个不轻。赖大木木呆呆朝着贾赦问道:“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听赖大如此问自己,贾赦上来就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你这恶奴还敢问我怎么了?你且与我说说,你不是拿了本老爷我的名帖去给南安郡王家送礼么?怎么又跑到这京城府尹方大人处了。你好威风啊,在家骗你家老爷我,出来又顶着我的名骗府尹大人。你还敢问我你怎么了!哼!自己犯了律法,不说伏法认罪,府尹大人传你问话都敢不去,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荣国府食君之禄,法纪为纲,怎能纵了你这恶奴去!”贾赦这一番话,说得可是义正严辞。方中正见贾赦这般,心里不免嘀咕,怎么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位一品将军贾赦和之前传闻完全不符么,方中正用两手指捏起刚才赖大放在桌上的二百两银票,递与贾赦。贾赦一见,愣住了,瞅着方中正说:“方大人,这是何意?”方中正指了指被贾赦踹翻在地的赖大说:“这二百两银票是方才赖管家要贿赂给本官的。”贾赦一听更是气上心头,朝赖大骂道:“真是好手笔啊。一出手便是二百两!你这管家日子比我这老爷还要逍遥啊!我都不知,你这管家一年月钱竟会有如此丰厚。”贾赦说完朝方中正一拱手道,“此番要让方大人费心了。我竟然才知,府中这些下人是如此蒙上欺下,我特特请方大人好好将此恶奴查查,真不知其背着主子还做了多少恶事去。方大人请严判,我贾赦虽是个武人出身,但国家法纪还是知晓的。此番绝不姑息。我回府也定要好好再查上一番,若是还有这等不知法纪的,也一并绑了给大人送来,任凭大人处置。”方中正连忙朝贾赦回礼道:“将军言重了,这赖大因有人告其强买人口,又逼良民致死,我这才传唤与他。昔日不到,今日却拿着将军的名帖要下官将此事了了。下官正欲前往府上一问究竟,未曾想将军亲临。听将军如此一说,方某才知此人竟如胆大妄为,欺瞒冒认。下官此番定为将军查个水落石出。”贾赦一听,点头口称有劳有劳,两人又客气寒暄几句,贾赦才告辞回府。此番方中正将人送至府外方回。回了书房见赖大依然跪着,股如筛糠,便叫人将其先收押,又命人去传唤那苦主前来,以备开堂庭审。方中正这边审案暂且不提,且说这贾赦回府后便直奔赖家,兴致勃勃去抄家。此时赖家早已乱做一团。院内房内主子下人哭成一片。先前贾赦命人将赖宅上下围死时,便有赖家下人急急禀告了赖嬷嬷。赖嬷嬷此时正与赖大家、赖二家的在小花园处赏花。听了此信,唬了一跳,急急命人往两个儿子处送信。可她哪知道,此时自家儿子均已被捆成个粽子一样,一个在京城府尹处待受审,一个压在府内等提问。何况这信自然也是送不出去的,宅子上下早已围的如铁桶一般,下人回来禀明。赖嬷嬷更是心急如焚,忙欲去贾母处求情,可看守之人哪里管你是否有脸面,一律不许。这赖嬷嬷气急攻心一下便晕了过去。贾赦率领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赖家,往正厅一坐,一脸严肃道:“赖大目无国法家规,强买人口逼死良民在先,诓骗老爷名帖意欲平事在后,又竟然敢当众贿赂朝廷命官。如此不忠不义目无法纪的恶奴,留他何用!今日便抄了这恶奴的家,以正家风。”此番新跟着贾赦的都是些心腹家丁,贾赦一说自然一呼百应。贾赦仔细吩咐道:“此次抄家,财物均抬到厅堂后清点、登记、造册、查验无误后再搬出入库,三人协作,都给我仔细些,不得有误!也别有人怀着混水摸鱼的心思,若是让我查到,定要让他比这赖家还要惨上十倍。”众人连忙高声应了。贾赦又道“再将这赖家上下主子奴仆都绑来送到这正堂,我还要问话。”众人再应。贾赦吩咐完毕,一抬手:“抄!”贾赦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抬箱子的、核对的、登记入账的、绑人的、哭的、喊的。一时间这赖宅鸡飞狗跳人声沸腾。贾赦独坐堂上瞅着院里,心生几分感慨。不一会儿绑人的便将赖家上下都压到贾赦面前,只因赖嬷嬷之前晕厥过去,此番刚刚清醒便叫人架着带了过来。待到正厅见贾赦端坐忙开口求饶道:“老爷老爷,不知我们赖家所犯何罪?我们赖家上下具是忠心护主,老爷莫要受了旁人挑拨。老爷,大老爷,我们赖家可是冤啊!”贾赦此番哪有心思听这老婆子喊冤叫屈之话,挥手命人将老婆子押出堂外,瞥了眼厅上戳着的赖家上下说道:“今日因赖大犯了国法家规,我必好好整治一番,你等若还有知晓赖家人等所犯罪行的,速速禀报,我还可以记你等个将功赎罪,若是让我发现,一概让人牙子卖去煤窑做苦工。”说完贾赦便端起茶杯,品起茶来。这赖家的下人听贾赦如此一说,各个吓得面如菜色。平日里依仗着赖大,背靠荣国府何等风光,如今一夜之间竟然就要被卖去煤窑做苦工。少顷便有人禀告说这赖大偷挪府中银两去放印子钱。贾赦一听,气得连茶盅都砸了,连命人压着举报人去搜找证据。片刻功夫,就见下人回话,说在书房的暗格内藏着一匣子借据,还压着荣国府贾赦的私戳。贾赦一看就急了,叫人将赖嬷嬷压回来,将匣子往其面前一摔,怒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老东西!你刚才还口口声声喊冤,你倒是不傻教出个好儿子,让自家老爷给你们做这肮脏事背黑锅!怨不得你们置宅又置地的,我还奇怪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子呢!即便是把府上的进项都吃了去,也不能肥成这样!”第三十四回且说这贾赦抄了赖大家宅,原本是计划填补一下自己府中的亏空,哪曾想居然还扯出了印子钱一事。虽说这贾赦不通庶务,不擅经济,但这印子钱还是知晓的。何况本朝早些年因放印子钱出过大案,故特对这印子钱一事惩处颇重。贾赦此番觉得今日查抄赖家简直太对了,这样的一窝蛀虫养在身边,在府中啃骨噬血的贪婪还不算,做了如此之事竟然还将算盘打到自己脑袋上了。这放印子钱不出事,赖家坐收渔利,出了事贾府自己顶缸,这心思是何其狡诈歹毒。此番有此教训,贾赦觉得母亲说得太对,府中对下人太纵,又缺约束之道,这样下去,即便没了赖家,能过几年难保不再养出个蛀虫来,此番事了必定要想出个法子来将此风彻底杜绝方可。此时贾赦哪里还有心思跟这帮人多费口舌,直接叫人搬了凳子,将昔日赖大的亲随一并摁倒就打,先结结实实打了二十板子,再问还有何罪。那些恶奴昔日只有他们处置旁人的份,哪里挨过板子,今日二十板子之后,各个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自然是问什么答什么,这不说还罢了,越说听得贾赦越气,这赖家抢女霸地、欺上瞒下、狐假虎威的事多的不胜枚举,而且这些下人相互指责牵扯,又抖搂出不少丑事。贾赦命人将其所述纷纷记下,又令其都画了押。原本贾赦只想好生教训这般下人奴才,如今看来都以烂到骨子里去了,此番也不用教训震慑了,便直接叫了人牙子来,命其将所有牵涉之人灌了哑药统统发卖。这么多人,好大一笔生意,人牙子是喜不自禁。人牙子正按着人一个个的灌哑药,就听见一人高喊,“不能灌我,不能灌我。我是良民,你手上没有我的卖身契,你要是灌哑了我,我必告你去。”贾赦定睛一瞧,发现喊叫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赖大之子赖尚荣。贾赦一听便笑了:“好大的口气。我知道你是你奶奶巴巴地求了老太□□典放出来的。你这赖尚荣的名字还是你那吃里扒外的爹求我赐下的。你既是良民,我自不会卖你。不过我今日到是想问问你,若你和你奶奶间我必要灌哑一个,你怎么选?”说完便让人将赖嬷嬷又拉上来,叫人倒了一碗哑药放在两人中间。赖尚荣瞅了瞅那碗药,又瞅了瞅自己奶奶,冲着赖嬷嬷说道:“奶奶你素日就疼我,今日你就当再疼我一次吧。”贾赦不语,瞅着祖孙二人,此时赖嬷嬷或许因大势已去,到是不像先前那样慌乱,听自己放在心尖尖疼爱的孙子这样说,苦笑一下道:“好孙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药你喂奶奶喝。”赖尚荣听自己奶奶同意喝药,自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要将药送与自己奶奶喝。贾赦冷笑:“昔日你奶奶为你求情,你才有了这良民身份。今日你竟然要给你奶奶灌药!”赖尚荣回头道:“我奶奶说过,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我奶奶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几日活头?我可不一样,我尚幼,将来说不定还能一举高中入朝为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呵呵,说得好。我倒是很期待你有那么一天。”贾赦冷笑道:“既然如此,你这孝顺孙子就给你奶奶喂药吧。”赖尚荣哼了一声,将药碗端起,捧到赖嬷嬷口边。赖嬷嬷笑着将药一饮而尽。接着赖嬷嬷声嘶力竭嚎叫几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贾赦拍拍手道:“赖尚荣你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不过以你的做派,去家学都能叫人撵出,我是不信你有考中的一日。更何况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国,你如此孝顺你奶奶,你觉得日后谁会点你?若是你今日自己喝了或是摔了这碗药我都敬你有些骨气。可偏偏你是如此。呵呵,我也只能说,老东西你教育的好孙子让你自尝恶果。”贾赦说完摆摆手,“我念你服侍过我祖母一场,今日也不发卖你了,你和你那宝贝孙子出去自生自灭去吧。”赖尚荣哼了一声,上前扶住自己奶奶,正欲转身离去。贾赦又开了口:“慢着。”赖尚荣回头怒道:“你反悔了!你竟然出尔反尔,你定是怕我将来报仇!”贾赦笑了,“你是一落生便得了老太□□典,但这赖家上下都是我荣国府所赐,你走便走,我不拦着,但你身上这身衣服饰物带不得出去,来人,给我扒干净了,再将二人撵出去。”说完下人便一拥而上,只给其祖孙俩留了件中衣,其余衣裳、香囊、首饰、钱袋通通留下。贾赦这才摆手将二人撵出去。这赖嬷嬷与赖尚荣被撵出了赖宅,也无处可投奔,只得借宿破庙之内。原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此番哪里受得了。况且这赖尚荣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万般无奈,这赖嬷嬷只得靠乞讨维系两人生活。赖尚荣从小就是当公子哥养的,哪里吃得了这般苦去。每日大骂自己祖母,更将昔日扬言要科举高中之事抛在脑后,字也没写过一个了。每日闲逛街头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一日又偷了人家钱袋,被苦主逮了个正着,苦主见其虽然穿得破烂,但肤白细嫩,便起了歹心。先将其放了,又假意说些怜悯之词,让赖尚荣立刻将此人奉为知己。那人请赖尚荣吃酒,把赖尚荣喜坏了,这两月别说酒就连正经饭也没吃上几顿。那人趁赖尚荣酒醉,便将其直接卖入南风馆。等赖尚荣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深陷泥沼不得出了。而那赖嬷嬷苦寻孙子不得,气迷攻心晕厥在地,此时又无人搭救,竟就如此去了。此番具是后话。且说贾赦查抄了赖大家,将登记造册的东西一看,发竟然比自己之前预估的要多了不少。单说现银一项就在家中查出了五万余两,金子两千两,房契地契若干。就连之前自己祖母留给自己后因经营不善卖掉的铺子,也有两间。贾赦捧着账册感慨,这荣国府的管家比这荣国府的老爷有钱。不过此时贾赦也没心思高兴,自己还有个大问题没解决呢,这还有一匣子盖着自己私戳的印子钱的借据呢。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五回这边贾赦将赖大家翻了个底掉,那边宁国府自然也毫不手软,不但将赖二家的上下主奴发卖,物品查抄,连平素跟赖家相亲近的管事一并抄了。用贾珍的话讲就是,“这样省事,免得再来二回。”这边宁荣二府查抄赖家一众如火如荼暂且不表,单说贾赦将诸事交代清楚后,揣着那匣子印子钱的借据,来找贾母商量。史菲儿早已得了信,便端坐在屋中等其到来。贾赦进屋见贾母,连忙行礼,便被史菲儿叫住免了。史菲儿笑道:“听下人们回话,说今日大爷好生威风,这一品将军的气势都尽显出来了,可惜没能亲眼所见。”贾赦连忙辩道:“母亲谬赞了,经今日一事,我方才明白为何昔日母亲会说我做事欠妥了。我身为大爷,却竟然用了这样的人当着府上的管家,也就是今日发现的早,若非如此,日后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史菲儿听贾赦如此一说,倒是一愣,本想着贾赦此番查抄了赖大家,可以将府中欠朝廷的银两补得差不多,此番到自己面前必然是颇为得意才对,怎么听其意思倒平白生出几分感悟来了。史菲儿倒是觉得若贾赦真能从此番事中悟出些什么也是不错,便瞅了瞅贾赦道:“我方才还寻思着你此番前来必然要跟我说些查抄了多少银子,搜出来多少地契房契之类的。怎么还未表功就说起自身不是来了?”贾赦忙道,“母亲可别再臊我了。这查抄一事,我具已按照先前和母亲及众兄弟所议计划行事。若不是母亲特意给赖大下这个套,此番还不知道要拖到何时呢。”史菲儿一听笑着辩解道:“给赖大下套可真不是存心,只是恰逢南安郡王的孙媳有喜,我也是真的备了礼去的。不过想着这赖大平日行事小心,断不会平白捏个由头骗个名帖去,说不定会来上这么一出偷梁换柱。没想到竟猜中了。”贾赦听言,微微一愣,“那也是表明此番天意便是如此了。不过这赖家实在是心思狡诈,母亲过目,他们贪墨亏空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主意打到本老爷的头上。”说完,便将揣在怀里的那个匣子给贾母递了过来。史菲儿本就好奇这贾赦为何单揣着一个木匣来找自己。想来应该是要紧之物,只是贾赦未开口,自己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此番贾赦将盒子递过来了,史菲儿自然接了。打开仔细一瞧就愣住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的印子钱的借据吧!史菲儿暗叹看来这大房怎样也是脱不开这印子钱一事啊,此番虽然没有王夫人指使王熙凤放印子钱,却不知如何就转到了贾赦身上。贾赦忿忿道:“这赖大实在可恶,偷挪了府里的银两,还以本老爷的名义放印子钱。他主意倒是打得好,空手套白狼,出了事我顶缸。呸,这等狗奴才……”贾赦见史菲儿脸色有异,止住了话头,又怕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妥惹母亲不悦,“儿子实在是气急了,出言不逊,望母亲莫怪。”史菲儿摆手,原本看书时以为这王夫人指使王熙凤放印子钱只是因为贪念二字。现在再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首先这王夫人也罢王熙凤也好,养在深闺,这放印子钱此朝可是明令禁止的,且处罚颇重,她们如何得知。这赖家把持着两府,为求长远,必然顾虑这万一府中主人更替,再换上自己心腹当这府内管家,自己便失了肥差。书中时,虽然王熙凤管家,但实权仍在王夫人手上,赖家用印子钱将此二人拖下水,若是也如今日这般握着证据,如若有朝一日出了事,为求自保,这二人也必得保了赖家。史菲儿如此猜度着,便觉得这赖家盘算了一盘好棋,万幸也就是此番发现得早。史菲儿将盒子放下,问道:“这宁国府现在如何?”贾赦略略沉思,“我这边一动,便送了信给那边。应该现在也在抄家。”史菲儿皱眉道:“那如今赖大赖二身在何处?”“这赖大我讲人直接绑了交与京城府尹方大人,那家伙去了府尹处还敢贿赂朝廷命官。我请方大人好生审问。至于赖二,估摸着也被敬哥拿了。”听贾赦如此一说,史菲儿眉头皱得更紧,朝贾赦道:“你且立刻派人将你敬哥和你兄弟找来。就说有要事。”贾赦见史菲儿脸色有异,不敢耽搁忙命人去请贾敬贾政前来议事。片刻功夫,这人都到了,贾敬还连贾珍也一起带来了。见人齐了,史菲儿也不再兜圈子,开口直言道:“今日赦儿查抄赖大家,发现这赖大竟冒用赦儿之名放印子钱。不知敬侄儿的宁国府,是否也有此事?”贾敬听言点头道:“确是如此。此番抄家,我也在赖二家的地窖里翻出一小箱子顶着我的名字的借据。这赖家吃里扒外都不是好东西。”“那侄儿将那借据如何了?”史菲儿追问。“我看那上面放出银两颇多,利又厚,打算继续将钱收回便是,咱不能亏了本金。”听闻贾敬如此,贾赦都忍不住想吐槽,好歹这贾敬也是中过举的,怎么国法家律都不顾了。这放印子钱一旦出事,可罪名不小啊。“如此必然不妥。”史菲儿懒得兜圈子直接问道,“现今这赖二身在何处?”“这赖二恶奴已被拿下,捆住堵了嘴扔到地窖里去了。其余的灌了哑药叫人牙子发卖了。这等恶奴留他做甚!”贾敬毫不客气说道,此番从赖二家中查抄出来的钱物可比之前估算多了不少,就连之前府内不常用的老物件也发现了不少。史菲儿听了点点头,“这印子钱不出事还好,一出事牵涉甚多。如今惩治又重,你们被算计顶缸,恐怕是赖家自保之策。”“婶子勿要担心,我已让那些下人签字画押,都指认是赖家蓄意栽赃所为。”“你们行事,我自然放心。只是这赖大如今在京城府尹处,若是不知道家中之事也还罢了,若是知晓定会咬出此事。”史菲儿断言道,“他们如此做除了贪财外,还务必要将宁荣二府一同拖下水,以保其身。”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简直太甜了!感动到转圈圈。不知道怎么表达,说个自己卖蠢的事,让大家一笑吧。昨天到六点三十五了也没刷出自己文的新章,以为jj抽出了新花样,结果登录后台一看,呵呵,我压根没设发布时间。otz自己简直就是卖蠢小能手。谢谢jen的地雷,谢谢收藏了文和栏子的小天使,谢谢追文留评的小天使们,以及谢谢已经看到这里的各位,撒花转圈圈~本周下榜后进入万恶的修稿期,更新依旧继续,可能字数少些。否则前面删减的字数太多,后面补齐字数太困难了。泪奔希望修文完成后可以给小天使们带来更好的阅读感受,再次谢谢第三十六回这史菲儿听闻赖家放印子钱一事便忙让贾赦将贾敬贾政一起找来商议此事。贾敬一是瞧这这利钱丰厚,收益又快,心里很是不想舍了去。史菲儿自然明了,毕竟这贾赦贾政好歹都是自己的便宜儿子,自己说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的,可贾敬是宁国府主家,只是这贾母的侄子,史菲儿也恐自己说的轻了,那贾敬不走心,毕竟宁荣二府具是一体,若没分宗,一个出事另一个也跑不了。听贾敬说自己已经让涉案的下人签字画押,这黑纸白字上都写着此事就是赖家蓄意所为。史菲儿见其还未明了,便直接道:“这赖家深居府内已有三代,能爬上这个位置,也都不是笨的。此番这赖大入了监,必然会买通关系,让家里人想法解救。若是我们此番没有查抄赖家,这赖家也是有钱的,即便赖家来求我恩典不得,自家多使些银子,赖大在牢里蹲上些日子,挨几顿板子也就出来了。至于以后,反正赖家手上银钱颇多,一点点转移出去,再想办法赎了身,自是不在话下。”贾赦贾政听了,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贾赦倒是开口说道:“母亲思虑的是,只是儿子素闻那方大人是个耿直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将赖大贿赂与他那二百两银票之事告知于我了。”史菲儿一笑:“这才是我真正顾虑的。刚才推测是基于这赖家没被查抄,有钱的情况之下。如今赖家已抄,这赖大若是想方设法让人打听到今日情况。你说这赖大能不气急败坏?若是赖大欲要拼个鱼死网破当庭招认宁荣二府为己私利,让其放印子钱,你说这位为官中正的方大人他查是不查?若是查了,你手里这些证据可以毁了,但借钱的苦主都还在,人家手中的借据上可是明明白白盖着你们两位府上当家人的私戳呢!”贾敬一听忙争辩道:“可是我手上也有那群下人的画押,证明此事与我无关。”一旁的贾赦也连连点头。“赖大大可说是他们是迫于府上的威逼利诱,不敢报于事情。况且这画押也只是府内问的,公堂之上也最多作为佐证参考。倘若这方大人在欲叫上几个知晓内情的下人一问究竟,你们怎么办,是让方大人去煤窑找人呢,还是拉一群哑巴给方大人问话么?”史菲儿话一停往嘴里塞了个蜜渍桂花梅干,瞅着贾敬与贾赦。此番话一丢出来,贾家这三兄弟都有点傻眼,贾赦连连拍额头,叹息自己今日此事做的鲁莽了。贾敬倒是不死心,头一扭道:“我便是不怕,我一宁国府老爷,进士出身,我就不信了这一恶奴的谎话能搬的倒我去。”一旁的贾珍也开了口道:“对,父亲,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恶奴说的谎话这方大人也信,那这方大人再耿直也是个蠢的。”史菲儿点点头,看着贾珍:“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即便方大人查出此事与我们宁荣二府无关,但又如何,这贾家对下人疏于管教遍传出去了,对下人苛责也传出去了,下人依仗贾府发印子钱也做实了。这事若是让御史言官知道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呈上一封折子说这宁荣二府令下人私放印子钱目无国法,事发后便毁灭证据,严苛下人之类的。”见贾敬贾赦不语,史菲儿又道:“当朝天子最看重仁孝,你们且猜猜这御史这折子,圣上会信个几分?若因此在圣上处挂了个名,你们且不妨想想我们此番为何要查抄了赖家。若是因此圣上想起我们贾家欠下朝廷银两一事,会不会也借个由头整治一番呢?”沉默片刻贾敬复又开口:“如今事尚未至此,也多是婶子揣测推断,或许这事不及如此。”一直站在一旁的贾政开口道:“母亲此番顾虑的是,这些日子儿子为家学寻觅良师。也拜访几位大儒,具将这仁爱忠孝挂于嘴边。况且若是扬了恶名,再想挽回声誉却是难上加难了。这如今四王八公于京城口碑多半不佳,倘若贾府冒了头,说不定也会被整治一二。”话已至此,贾敬此番也不再惦念着那放出去的万八千两银子了。这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虽只是贾母推测,但若万一中了,自己可不能拿阖府上下去赌。况且此番本来就是为了了事,若是再生出事端来反而不好。想至此贾敬便恭恭敬敬又朝史菲儿施了一礼道:“多谢婶子与侄子晓明利害,今日是我这做侄子的行事鲁莽了,特请婶子示下,此事该如何了了。”史菲儿一笑:“如今咱府上家大业大,万不可冒险。稍有差池,就算今日风平浪静,转头又不知会不会身陷绝地。此番将事平了,倒也不难,我琢磨着就是办起来琐碎些吧。一来若是赖大相求家里人营救,必要通过门子。先将门子俱换了人去,下严令,不管谁再问,断不得泄漏出去半句赖家一事。”贾敬贾赦纷纷点头,此事倒是不难。史菲儿略微停顿又道:“今日你们抄了赖家,收获颇丰,这印子钱就当做善事舍了吧。不过若舍了,也必须将这借据拿回毁了。需寻上些府内面生且做事细致妥帖的将这些苦主都寻了来,一个也不能少。告知苦主此番赖家老爷心好行善,将他们所欠银钱一概免了去,若他日有人问起,定要替赖家两位老爷美言几句才行。不过此番还要你们辛苦辛苦,这收回一份借据,查验无误,便自己当时烧毁,万不可图省事假借他人之手。”听闻此话贾政不解道:“这免了欠款要了收据便是了,为何还要替这赖家恶奴美言?”史菲儿听了此话,心里颇无奈,这老二就不能把事想得多些么。若是赖大乱咬,那方大人必查苦主,苦主这借据上有贾敬贾赦私戳,留着就做实了贾府放印子钱。但若是赖家自己去找苦主,又告知苦主说是赖家人行善举,则做实这赖家自己。贾府只是落个放纵下人,管束无力的罪名。反正此番目的就是要将这印子钱一事彻底了了,别再横生事端。史菲儿见交代的事贾赦贾敬一一记下,又叮嘱一句道:“政儿,今日这事不涉及你,但我也恐你手下有人借你名行此恶事,你回去也查查,没有最好,若有也按此法解决了。待你们将事办妥,再将过去的门子换回来,将今日赖家抄家的事透出去给赖大,定要让这恶奴自食其果。”第三十七回且不说这贾府一众为了印子钱一事商量对策,单说这赖大因被贾赦绑了直接交与京城府尹方中正处,方大人本欲速审此案,怎奈那苦主虽告了赖大,但因得知女儿已死伤心太过,病倒在床。方中正派人传话,才知这苦主无法登堂,万般无奈方大人也只得将赖大暂且收押,着手先调查些证据。这赖大进了牢房,等了两日也不见有人提审,心里更是焦躁万分。一面将那投井自杀的小丫鬟骂了一百遍,又将给自己推荐下人的人牙子咒了一万遍。转念又想起此番是贾赦将自己绑了送于这京城府尹处,心里又愤恨起贾府来了。可是愤恨也好咒骂也罢,自己如今却是被压在这监牢之处不得出。因被羁押了两日,也不见家中有人来探视,赖大心中更觉不妥。苦于想知道外面情景,便欲使了钱去托人打听一二。因在方中正书房行贿未果反被捉了个现行,此番赖大不敢贸然行事。先是试探抱怨这牢房内膳食极差,自己偷偷塞给了看守些散碎银两,托其置办些好的吃食来。这看守收了钱,倒是弄了些好点的饭菜进来。一来二去,赖大见这看守有了贪念,觉得好下手,而看似这看守也想从赖大身上多刮些钱出来,两人竟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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