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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红楼]权后之路

宝玉到底不是笨人,况且他也十五岁了,看着石慧说:“好好一个清清净净的女儿家,就染了满身污臭!”邢岫烟说:“我们三姐妹再臭,也没宝二爷的嘴巴臭。我们三姐妹既是臭的,你又偏偏挨上来做什么?还是我们错了?”薛宝钗说:“女子自当贞静,邢妹妹这般行事甚有不妥,宝玉也是好心,多多理解体谅,何又引来这番口角?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姐妹朋友,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吧。”邢岫烟本来没有特意亲近黛玉恶宝钗之意,要说按原著,她也该和宝钗亲近才是,毕竟是宝钗促成邢岫烟的婚姻,原著中写过,宝钗对她多有照拂。但邢岫烟自己“活”了百来年,从前是装大气,为求生存也要细致巴结客户。但现在有靠山了,底气十足,只怕是除了皇帝叔叔,就是邢李氏都不自觉地听她的,哪有轮到被别人教训?于是邢岫烟忍不住说:“薛姑娘真有趣,这是说我不贞静了?天底下敢这么说我的,你倒是第一个。薛姑娘难得商户人家也有这么好的德言容工,想来自小也是受嬷嬷细心教导的,要是跑出一个男人要近你身子,你的嬷嬷是拦还是不拦?如果宝二爷对男女大防的规矩有意见,就上紫宸殿去向皇帝陛下状告朱熹老夫子去,让天下人改变这个规矩,何必为难嬷嬷?嬷嬷也是知道天下人现在的规矩才这么做,但规矩又不是她们定的,却为难她们污辱她们做什么?最后为难的还不是自己号称关爱的姐妹?不满就去找根本解决,动不了朱熹老夫子,在此对着女流之辈摆少爷的谱、发少爷的威风。这捏软柿子的本事好生霸气!好生出息!我算是见识了。”邢岫烟“篾片”功力上来,刻薄之语处处打人正脸。这翻言论惊得众姐妹都倒抽一口气,连石慧林黛玉都愕然地看着邢岫烟。贾宝玉更是脸色惨白,他哪里有推翻理学礼教的本事?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注:原著描术贾宝玉)他当然是只会捏软柿子,何时怼过真英雄?贾探春指着她骂说:“你敢这么欺负宝玉?”邢岫烟耸了耸肩:“我有吗?我不过是给他指条明路,打倒了礼教大防的规矩,宝二爷以后亲近女孩儿再没有人拦他了,再也不会有女子锁在后院了,女孩子就真的比男子金尊玉贵了。我只是告诉他根本而已,以后不要看错了敌人,他的敌人是朱熹,是天下儒生,不是姑娘身边的嬷嬷。男人就该挑战男人,真正的英雄面对强大的敌人就算知道是死也要敢于亮剑,而不是提着剑对着老弱妇孺砍杀一翻。不是英雄就认清自己的能耐,少给本姑娘摆谱!”邢岫烟并不会学同人女人那样用礼教规矩来居高临下面对贾宝玉,说真的,她并不觉得礼教规矩是什么美好的事或者正确的事。也许她是认可贾宝玉那一点的,并不会站在“礼教是高尚光明的”这样的立场上。她反对的是贾宝玉总找不清真正反对的对象,用女孩们的前途和生命来给他的叛逆作陪葬。如果他想改变礼教真要有什么牺牲,凭什么是女孩儿们牺牲,而不是他自己?难不成是叶公好龙?贾探春自来是好强性子,又自恃甚高,但见邢岫烟不过是邢夫人娘家的侄女,邢夫人不过个尴尬人,而她傍着太太。她又哪里真瞧得上邢岫烟,只当她是傍上林石两家了。贾探春骂道:“你这是客大欺主,无礼之极!你如此欺辱宝二哥,我定要告诉太太去!”邢岫烟呵呵一笑,说:“让太太抱抱你宝二哥安慰?多大了哟,我一个女孩子都做不出来呢。”薛宝钗看着邢岫烟说:“邢姑娘,你也是官家小姐,便是从前学来那些市井流气,也不该撒到这里来,让别人轻看了你。你那翻话也要少说,女子名声最要紧。”邢岫烟说:“我对登徒子之流,便以市井之法克之,若对君子淑女,便彬彬有礼待之。况我又没有想要挑战礼教大防,只不过看到有人想挑战,却搞错了方向,忍不住说两句。”贾探春说:“你自己不在乎,但听你和林姐姐好,没地连累她的名声。”邢岫烟说:“唉哟,三姑娘也会关心我二妹的名声呀!我们三姐妹可是最规矩的,嬷嬷前前后后都护着呢。我这都把话放这儿了,哪个外男要接近二妹,得去改变礼教规矩后才行。我二妹这样坚定的毅志,还有坏名声呀?难不成还是那些老是说着名声,实际下一点都没守规矩的人名声更好?难道天天往表兄弟房里钻的人有规矩?”邢岫烟本是对薛宝钗有好感的,但她乖张起来也是难控制的人。贾宝玉爱黛玉却处处害她。如一见她就摔玉;听紫鹃说她要回姑苏就痴痴呆呆吓着阖府人,大家能不把错怪在黛玉身上吗?还有为了芳官掩护,谎说黛玉让她烧纸,让婆子们又恨上了黛玉。一年多的相处,黛玉是她老母鸡翅膀下的宝贝蛋了,一碰黛玉,她老母鸡似的跳起来。薛宝钗脸色顿时雪青,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她想到自己时常去找宝玉,在他房里也待过,不由得心虚。原来她的名声也早毁了吗?贾探春人脸色同样不好看。林黛玉与邢岫烟知心,原本她自南下后未如原著回贾府,而宝黛爱情萌芽是共读西厢之后,之前是纯洁兄妹情。现在邢岫烟是她的“亲姐妹”,亲疏有别,况且她是了解的邢岫烟只有为她才会这么失态。于是,黛玉说:“大姐说的没错,我们毅志坚定着呢,可不会说的和做的不一样。这样还有人觉得我们没规矩,那也是眼瞎心盲,跟这些人又较什么劲?”贾宝玉自林黛玉南归后,无日不惦记的,今日见了不得接近不说,林黛玉还这般不待见她,不由得悲愤交加,生出一场痴怨之意。贾宝玉突然起身,拿下脖子中的玉,就要摔去,口内骂道:“什么罕物,带着你到处不招人待见!做甚都是错!”众人皆是大惊,邢岫烟却是好奇,这宝玉果然动则摔玉。正在这时,忽见一个银红衫子的身影奔了进来,抢那宝玉,口中叫道:“二爷!二爷!好好的又做什么?何苦又摔这命根子!”宝玉被一众丫头姐妹簇拥阻止,才怔怔发呆,流下泪来,口中叫着“林妹妹”,天生带着一腔痴意。华珍珠或者说袭人,自去年冬贾环南下准备科考后,一直深居简出,难到各院走动。今日不过是听晴雯等人说起林姑娘来了才心下好奇。而她和贾环早感到世界和他们所知的书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贾元春到现在还没有封妃。而林如海也一直没有死,因此他们都有心理准备穿的是如辛秀妍当年写的同人一样的世界。林如海没死,还不让林黛玉回荣府里来,那么很可能同人主角是他,或和他有关。袭人一来这抱夏外就听到宝玉要摔玉,袭人一听这还得了,全荣府的女人都将他那玉当宝贝稀罕,要是摔了又是她这当大丫鬟的没侍候好。贾宝玉这个老板她还不能丢,在贾环出息前,她找不到更好的老板更好的工作了。袭人和众多姐妹丫鬟总算阻止了宝玉,但宝玉口生生念的还是“林妹妹”,林黛玉这些年学得很多,听他这时还口中念着她,心中顿时气苦。这若是传到外间,那登徒浪子还以为她是崔莺莺那等可轻薄之人呢,那时候如何是好。不但毁自己名声,却连累得父母亲被人笑话,还要连累自己的义姐义妹。想着想着黛玉就不禁抹泪,口中道:“宝玉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么,你摔你的玉时口中喊我做什么,我又怎么着你了?”第44章 姐妹一心邢岫烟和石慧从看宝玉摔玉戏的震惊中回神, 忙去安慰黛玉, 黛玉却越想越是气苦。这不是一天两天,贾宝玉每每总是在黛玉面前摔玉,多为发生口角后为表白心迹,还有黛玉初入贾府时。黛玉此时心想, 当年自己平白受了多少白眼憎恶, 自己何其无辜, 这不是欺负她没玉可摔么?邢岫烟曾写红楼耽美文, 其实是研究过宝玉摔玉的行为, 她比较同意一个观点。贾宝玉和那块玉不同源, 贾宝玉是神瑛侍者,下凡是造历幻缘的,而那补天顽石却是来历富贵的。两者目的不同, 而林黛玉是神瑛侍者的真情,但是补天石追求的是欲望, 神瑛侍者在黛玉面前求感情并摔玉——意为抛下欲望追求真情。可是神瑛侍者却和顽玉相伴而生,不可分离, 可见人是情和欲交织的,也正所谓人有正邪两赋之分。当然, 也不是说欲就全然不好, 但是情和欲是会有冲突的。宝玉摔玉是真性情, 要表明心迹, 可是活在这种环境身份里, 摔玉非但不能圆满了他的真情, 反而让所有人都怪黛。他所谓“真心爱她”的表现全在连累害她,而被欲望主导的一面当然也不会是护她的,他的情与欲其实都有害着黛玉,而黛玉也为他流尽一生泪水。袭人对于贾宝玉也看了这么多年了,反而更好奇林黛玉,见探春、宝钗等都围着他,不由得退出身来,往说话人,也就是原主记忆中依稀有印象的黛玉瞧去。而黛玉此时不但长大,还有许多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她再不是“病比西施”之态了。那柳叶眉含情目仍在,风流之韵浑然天成,当真不愧是天界灵河畔的绛珠仙子。身上的穿戴之讲究,远胜宝钗、三春,到底现在是文渊阁大学士之女,身份非常。便是没有母亲,但是有教养嬷嬷在。待看到林黛玉身边一个稍年长但同样美貌的女子样貌后,袭人不禁吃了一惊,但见她有七分像辛秀妍,却比辛秀妍更美,有些说不出的风流飘逸气度。而她全身上下的精致贵重打扮,一丝也不逊于林黛玉。邢岫烟本是一心照顾着黛玉,想要劝她离开这里,忽感到一道目光,不由得抬头,待看到袭人,也不禁吃惊。那人长着一张容长脸,颇为俏丽,眉眼竟也有八分像华珍珠,原本她觉得她该忘记她的样子了,但这一看就能认出来。两人都震惊地看着对方。邢岫烟到底是曾经写过红楼同人的,看她穿戴和容貌,想想刚才她急奔进来的样子,对她的身份猜到个八/九分。却是宝钗喊了一句:“袭人,你赶快搀宝玉回他房里去,一屋子的兄弟姐妹几句口角,哪有隔夜仇了。颦儿也歇歇吧。”邢岫烟知道她这样喊黛玉,但是他们一起过来的人,除了林黛玉之外没有人知道,所以大家没有反应过来。邢岫烟作为义姐,自当护妹,所以也没有想到按原著的宝钗的帮助其实应该不与宝钗为难,但这事是宝钗先说了还要分说一二。邢岫烟暂时不去管袭人,道:“薛姑娘喊我二妹什么?”宝钗微微一笑:“不过原都是府里住着的亲近姐妹,这才喊字。”邢岫烟笑道:“我二妹尚待字闺中,哪来的字?便是黛玉二字也只是乳名,我义父尚未提前为她取大名,只因听说喊乳名好养活。”黛玉和邢、石二女不一样,黛玉二字是乳名,而邢岫烟的岫烟二字却是她外祖父给取的大名,石慧的慧也是上了族谱的大名。探春听了尤为不满,急要维护喊了颦儿的宝钗和取这字的宝玉,说:“是我二哥哥取的,大家都这般叫的,偏你来了,就说叫不得了。邢姐姐你可不要一而二的欺辱主人!”林黛玉听探春这样怒怼维护她的大姐,她本是口舌利落之人,就要回嘴,邢岫烟拦住了她,只说:“非我客大欺主,而是没有主人这么糟蹋客人的。正所谓待字闺中,尚未许嫁哪里来的字?任何人都能跑我二妹头顶上来给她取表字,那将我义父置于何地?谁想当我二妹的爹,是谁比当朝文渊阁大学士还能耐?”贾探春说:“你别一口一个义父的,一口一个一品大员的吓我。林妹妹是大学士的女儿,你却不是。你也不过是破落户硬攀附上去,便当自己是一品大员的女儿了?”在场人不禁都惊呆了,邢岫烟也不禁被堵。倒不是邢岫烟跟很多同人文中一样对林如海吹捧极高,而是当时结义后,邢岫烟怜黛玉到现在也没有个母亲,进京后还是有艰难的地方的。黛玉又不和她住一个家里了,将来堂堂一品大员之女还没有办法出门走动,于是她才提议三人称呼三家长辈为义父义母。她当先拜了林如海,林黛玉就不尴尬了,而石家官虽尚小,但石家也是名门。黛玉若有石张氏和邢李氏当义母,总好上许多,要女眷圈中,也可说虽然没有母亲,但是有两个义母。黛玉是何等玲珑心思,当时哪里不知邢岫烟是为了她才主动开口叫林如海义父的,每每想起总觉自己有个胜过亲姐姐的义姐疼爱着,心底也是甜蜜,再不觉孤单。黛玉与她相识相知一场,用的是真心,况且,她有皇帝当靠山,哪里还要攀附她父亲当义父?贾探春心气高,原著中她就有一段精彩之极的话,那是看不上赵姨娘和贾环的,因是她爱攀着宝玉,做鞋给宝玉,赵姨娘和贾环有话说,她心底一阵不屑嫌气,说他们是“阴微下贱的见识”,说“自己爱给哪个哥哥兄弟,随自己的心”,还说“只认老爷太太两个人,兄弟姐妹也爱和谁好就和谁好,什么偏的,庶的,我也不知道。”可见探春眼里就是一双势利眼和名份心,也是苦苦为自己谋算,但是押宝玉是错,不押也是错。探春本是可怜人,邢岫烟不该和她争吵,但是为了讨好宝玉,一再强出头针对她,还说出这话来,她还能对探春有好感就是有病了。她是攀附,但是她攀附的可不是林如海。邢岫烟脸色黑了,林黛玉顿时大发气性,怒道:“我大姐便是嫡亲血脉亲姐姐也没有她这般亲了!爹爹还不是一品大员,我们便这般好了。我们姐妹的事,你外人不懂乱说什么胡话?脏自己的嘴不要紧,合不该污我们的耳!”石慧说:“大姐怎么说也是御封五品官的嫡女,还是唯一的大小姐,比五品官的庶女总是高贵得多了。”探春不由得脸色泛白,宝钗这时再打圆场说:“都是亲戚姐妹,这是何苦来呢?却因着小时都那样玩儿那样叫,谁成想竟是不能的,总之是我一句话的错,我就向林妹妹赔个礼吧。妹妹莫要恼我。”邢岫烟暗想这大方的角色又被宝钗扮演了,她想生活在这世界,也不得不遵从。于是邢岫烟道:“我也给薛姑娘陪个不是。你们从前这么叫,因此你也是无心,我听着却是反应大些。只是事关姐妹名声,不得不在意。”宝钗也知道不管邢岫烟出身有多低,现在有当官的父亲,和当一品大员的义父,总是比她强了。林黛玉也没甚趣味,爱小性从前也是谨慎人,但是涉及亲人她就忍不了。一场销烟终于在宝玉的痴呆和探春的惨淡中熄火。桃园三姐妹扫兴告辞,离开前,邢岫烟和袭人眼神交汇,两人却也不便说上一句话。……傍晚时,三姐妹三家人出了荣府,贾母极力挽留黛玉小住,黛玉虽然对贾母有些感情,还是拒绝了,总觉不及家里自在。石慧和石张氏回家后,忽然和石张氏说自己以后会学好规矩的,石张氏很奇怪,石慧私下叛逆,怎么就突然这么贴心懂事了,于是不由得一问。石慧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石张氏不由得讶然。石慧说:“大姐说的对,服从并不是因为我认为礼教规矩是对的,而是我反抗不了朱熹老夫子和天下儒生,为难一心为我好的母亲和嬷嬷干什么。我在想,总有一天天下有更多的人认为三从四德什么的不太合理,有力量对抗礼教大防,但不是我们这一代。我心里知道,在这世间,我有知己就好了。”黛玉也是封建社会的自由恋爱的悲剧,既是自由恋爱,她心里也是有叛逆的,但是她也明白她同样不是朱熹老夫子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第45章 皇帝骊山召见却说邢岫烟因为见着袭人, 夜里反而没有多想黛玉那点子已经过去的事,只想着袭人, 或者说九成是华珍珠。不然,原来的袭人眼里都是宝玉, 哪里会这样看她这么多眼?当时大叔带着她, 而她又被赵嘉桓抱着大腿,四鬼一起时光倒流穿回来。她与大叔是重新联系上了,但是从来没有想过, 他们两在这个时空能另寻到身份。华珍珠成了袭人, 邢岫烟忽觉得自己真的挺幸运的, 邢岫烟生活在外面, 生活条件不如荣府的大丫鬟, 但是平民和奴婢到底不同。而且她有机会学习跟着妙玉学习琴棋书画, 秦嬷嬷教她的刺绣还让她外挂加身了一把。赵嘉桓呢?他会如何?她们都成为红楼配角, 赵嘉桓成为什么人?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会不会对她不利?上午, 她依水在亭子中凭栏而坐,忽有苏清过来求见, 为掩人耳目,邢岫烟近前多用嬷嬷丫鬟,两个懂武功的太监不过是守在院中。苏清递上一个信封, 说:“刚刚宫里送来的信。”邢岫烟收回神思, 打了开来一看, 正是他的字迹。【骊山秀园】邢岫烟刚来京都, 不知秀园具体在哪个方位,但想她到底是闺中小姐,大叔愿接见她何必这样送封私信来,召她拜见就是。她总有父母的,她是直说好,还是撒谎好?邢岫烟左思右想,还是和刑李氏禀报自己要外出,邢李氏问她去哪。邢岫烟只说:“圣人传召。母亲不要声张,圣人怕是喜欢低调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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