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白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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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长廊中，大量红喜木散发着特殊的气味，两人站在长廊中间的法阵，老鼠妖非常殷勤的增加法阵功率，让她能感知得更清晰些。
于是，风中似有若无的呜咽与呓语，声音变得更强。
“好饿……”
“好痛苦……”
含糊的呓语听得人不适，再一想到此处灵器，生前都是活人或者妖鬼，便更不舒服了。
清谣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小老头对她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恭喜道：“那是您感应到了匹配自己的灵器，只需走到柜前，取出它便好。”
清谣微微蹙眉。
小白的声音在妖族只会有她自己知道。
很有可能是某件灵器回应了她，因此以她心中最挂怀的事情与她共鸣。
耳边的呓语如空洞回声，一层层荡开。
老三增加法阵输出的行动，似乎令这些灵器更加活跃。
清谣需要完成这次挑战，向许多人证明自己有面对荼离的勇气，如果她成功通过，至少能在妖族初步立足。
但她不是傻子。
如果有危险存在，她宁可不去做。
“其他的声音呢？你们这里的灵器，可不够服帖。”
“不服帖？”老鼠妖摇头，自信道，“无论灵器是否炼化成功，有灵脉镇压，都不会有异样之举——这可是上古神灵的血肉衍生呢！”
“是么，可荼离告诉我，她在这里有安排。”
人族少女一改之前弱气温顺的模样，目光锐利地盯着小老头，不给老三回应的机会，她直接质问。
“你知道我是谁么？”
小老头一愣，下意识摇头，口吻都变了：“下者只负责引导贵人挑选，下者——”
她要的就是先声夺人，再度打断老三的辩解，微抬下颌露出矜傲的模样。
她冷声威吓：“我是尊上由夏国带回妖族的公主。荼离嫉恨我得尊上宠爱，意图在此伤害我。”
“但你可知，就在我来妖族的那一刻，尊上说了什么吗？”
“所有试图伤害我的人，都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荼离交代你在这里放了什么，现在老实交代，我可以不追究。”
小老头被她在瞬间夺了气势，嘴唇颤抖，都顾不上抿嘴笑，包住自己那两颗门牙。
“下者……”
“说！”清谣声音冷厉，“尊上的怒火，与荼离的怒火，孰轻孰重，你最好衡量清楚。”
“荼离底气足，可以肆意行事，你呢？”
扑通!
老三匍匐在地，行了妖族最高礼，浑身颤抖道：“下者，下者不敢害贵人啊！”
“将军确实给了下者一只瓶中女，但下者不敢放进来啊。今日，此处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清谣学着记忆中渊辞，久久没有说话，越发高深莫测。
老三便一直颤抖的跪在地上。
她将压迫感拉到极致，瞧他恐惧不似作伪，这才放过了他。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老三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美貌少女，只见对方脸上冰霜瞬间消隐无踪，重新恢复之前温柔平和的模样，表达歉意后，将他好生扶了起来。
“不敢不敢。”老三哭丧着脸，“只盼贵人体谅下者难处……”
“大家都有难处，我明白的。”
老鼠妖晃晃悠悠的一颗心，这才勉强放下一半。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夏国贵女……和那些日常见到人族的脾性根本不一样！
“所以，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清谣叹口气，“我毕竟是个人类，孤身在妖族，不得不慎重。”
老鼠妖咽了口唾沫，讪讪一笑。
“那你来陪我一起吧。”清谣温和地说道，“只要今日顺顺当当，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老鼠妖哭丧着脸：“可灵柜下者真的不能碰，下者身为看守，有禁制在身，绝不能在灵器活跃时接近，否则视作监守自盗，会立时暴毙。”
这灵器，管束得倒是严厉。
清谣在心里嘀咕，能用上精锐军队的核心士兵看守，又对看守者下了层层禁制，管理严格分明。
它固然炼制手段残酷，但必然是好东西。
“可问题是……”
清谣有些迟疑道：“这里所有柜子，怎么都在呼唤我？”
老鼠妖觉得清谣在妄想了，但不敢直说。
“您挑选呼唤声最强，您也直觉最中意的就行了。”
她觉得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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