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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37章 他瞎了

  和离后他跪了

第37章


江藴没见过谢云舟这副模样,只见他横眉冷对,黑眸腥红一片,眼神嗜血,像是疯魔了般。


她用力挣扎着,试图唤回他的意识,“阿舟,我要不能呼吸了,你松手,快松手。”


窒息感让她胸口发胀发疼,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死亡,害怕的全身颤抖起来。


可即便这个时候,她还没对眼前的男人死心,他是权势的代表,跟着他,她才能享受荣华富贵。


她真的过够了穷苦的日子。


江藴甚至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大抵疯魔的不只是谢云舟,还有江藴自己,有那么一刹她放弃了挣扎,想看看谢云舟会不会突然醒悟。


清醒后会不会后悔对她做了这些,继而做出什么补偿。她,不要金钱,只要他,只要将军夫人的位置。


她在胡思乱想算计时,谢云舟也陷入到了思绪中,看她如看瘟疫,他指尖抠着,只要再用两分力便能立马要了她的命。


江藴到底没受住,窒息感加剧,她费力喊出一个人的名字:“阿黎。”


“阿黎,你来了。”


江黎?


听到那个名字,谢云舟像是瞬间活了过来,喜悦就这样袭上心头,他顺着江藴的眼神朝后看去,无人知晓他有多么雀跃。


阿黎来看他了吗?


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惦念他的。


然而,后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江藴再次骗了他。


喜悦之后的失望让人更难捱,谢云舟胸口痛到痉挛,手指无意识颤抖起来,抖动的越快越使不上力气。


江藴见状趁机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她边抚着脖颈边朝前跑去,跌跌撞撞跑出了门,即便身后传来重重的到底声,也没停下。


身影没在暗夜中。


谢云舟体力不支的摔倒在地上,疼痛来势凶猛,他佝偻着身子蜷缩到一起。


眼前烛影晃动,他想起了那日江黎对他的质问,她问,在他心里江藴重要还是她重要?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回答,他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睥睨着她,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


淡淡说了两个字:阿藴。


江黎似是没听懂,扯住他衣袖又问了次,“谁?”


他再次冷冷回道:“阿藴。”


那夜的她很执拗,是从来没有过的执拗,问他:“为何是她?”


他回道:“因为她比你好千倍万倍。”


想到这里,谢云舟心脏一紧,像是被一张网缠绕上,悔意纷涌而至,猛烈冲撞着他的心头。


他几乎要被懊悔吞噬掉,他想对江黎忏悔,告诉她,不是的,在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是她,不是江藴。


他喜欢的也是她,不是江藴。


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都是假的,不作数。


“噗”,一口血从谢云舟口中吐出,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衫。


谢七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谢云舟,一把扔掉碗,跑了过去。


谢府众人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谢云舟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幸运,施针一个时辰后,他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两个时辰后,依然没有,三个时辰后,还是没有。


常太医不断摇头,其他太医也跟着摇头。


血水被丫鬟一次次端出来,谢馨兰躲在角落里哭的泣不成声,她只是想让二哥见了江藴高兴高兴,没想到会加重二哥的伤。


她是无心的。


这边众人哭哭啼啼,那边王素菊已经在算可以得到多少家产了,清算完后,她笑得合不拢嘴,脑海中开始畅想着这些钱要如何花掉。


她甚至想到,钱太多,可以给娘家那边些,她那个弟弟太不争气了,弟媳妇一直闹着要和离,她给些钱,弟媳妇这下应该可以消停了。


拿着笔写写画画,又把属于谢云舟的钱财归在了自己身上,她笑得越发得意。


众人都盼着谢云舟能好,只有她掰着手指头数,看他什么时候咽气,那样她便可以暴富了。


头脑简单的人想法也简单,她甚至没有想过,谢府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凭的是谢云舟的赫赫战功,若是他没了,谢府还如何得到天子庇护。


那些奖赏又怎么会有。


谢云舟是在天亮后转醒的,醒来后好像置身在迷雾中,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他缓缓闭上眼,再度睁开,还是看不真切。


他轻唤了一声:“谢七。”


谢七走过来,“主子。”


谢云舟缓缓伸出手,欲去抓什么,这时大家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常太医站在床榻前,抬手在谢云舟眼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晃了晃,“将军,你可看得到我的手?”


谢云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他回道:“看不真切。”


常太医又在他另一只眼前晃了晃,隐约的,谢云舟眼睛眨了下,常太医问道:“能看到吗?”


谢云舟慢点头:“还好。”


谢七追问道:“常太医这是为何?”


常太医欲言又止。


谢云舟道:“常太医不妨直说,放心我能承受的住。”


常太医道:“毒性蔓延,伤到了将军的眼睛,现下将军右眼还可以视物,只是左眼……”


谢七问道:“将军眼睛不能有事,求常太医救救将军。”


常太医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若是将军好生将养,再配上我给的药丸,毒素也不会如此之快蔓延开。”


他顿了下又道:“眼下唯一能救将军的方法只有解药,但解药难寻,我等也无更好的解毒之法,现在将军左眼不能视物,若是将军再不珍惜,那右眼也会不能视物,我劝将军稍安勿躁,好生养护身子,方是上策。”


言下之意,再折腾下去,谢云舟的两只眼睛都会失明。


言罢,谢七跪在地上叩求,希望常太医能救谢云舟。


谢云舟轻唤道:“谢七,别难为常太医,起来。”


谢七站起,沉声道:“可主子你的眼睛……”


“我自有分寸。”谢云舟孱弱问道,“请常太医告知,我右眼还可以视物多久?”


常太医思虑片刻,给出了个期限,“不超两月。”


谢云舟眼睛不能视物的事,他让谢七瞒了下来,在下人眼里,谢云舟只是身子孱弱,脸色苍白,其他都如常。


可只有谢七知晓,主子的视力急剧下降,前两日左眼依稀还能看到光,今日半丝光泽也看不到。


虽他极力掩饰,但谢七还是看出来了。


右眼也较之前两日模糊了很多,谢七担忧,怕是等不到两月主子便会不能视物,真要那般,主子可如何受的了。


谢七担忧正是谢云舟自己的担忧,忙碌多年终可以歇歇,没成想是以这样的方式。


谢云舟还有最担忧的一点,他怕以后再也看不到江黎了,若真那样,才是他心中最大的憾事。


为了让憾事减少,只能趁眼睛尚可时,多看她一眼是一眼。


他先前求的是她的原谅,眼下求的是能看她,哪怕一眼也好,总好过漫漫黑夜,他无处可念。


谢七知晓他的心事,特意安排了马车守在门口,同之前一样,都是远远躲着,等江黎出门时,隔着布帘看一看。


不过,天不遂人愿,守了两日都未曾见到江黎,最让人难过的是,人没见到,倒是听到了另一桩让人难过的事情。


事情是从何玉卿嘴里听到的,她同婢女讲话,说后日要去出游,命她早做准备。


婢女问道:“小姐自己一人吗?”


何玉卿道:“有阿黎,还有荀公子。”


不知何玉卿今日心情为何如此之好,说话也没个节制,婢女没问,她自己叭叭说出来。


“欸,你看阿黎同荀公子陪么?”


婢女道:“甚配。”


何玉卿笑笑,“我觉得也是。”


“小姐打算做媒?”婢女问道。


“你觉得可行吗?”何玉卿眨眨眼,问。


“可以试试。”


“好,那便试试。”


何玉卿的心思简单,就想江黎幸福,而且据她观察,荀衍这人甚是可靠,不像其他公子哥那般乱来,私下里也没有通房和妾室,是男子里不可多得的人。


她不想江黎错过。


“小姐想好怎么做了吗?”


“让我想想……”


谢七听着她们的对话脸都黑了,转头一看,谢云舟那只看不见的左眼不知何时淌出了血水,就挂在眼角那里,除了触目惊心外,还很可怜。


别人流泪只是流泪,谢云舟的泪则是血,日光拂面,血水被映得越发红。


“主子,您还好吗?”谢七问道。


“无碍。”谢云舟压下心底的痛意,佯装无事,隔着布帘朝外看去,没了左眼,连景致都有些不一样了。


白雪里透着一抹红,他想,大抵是他左眼又流血水了,找来帕子轻轻擦拭干净。


莫名的,他想起了什么,低头去看,认出帕子是之前江黎留在谢府的,他心陡然一缩。


帕子被他弄脏了,阿黎会不会生气呢?


应该会吧。


他舍不得再用,把帕子折好,谢七躬身欲接过,他没给,而是塞进了怀里,又用手按了按前襟。


谢七收回手,道:“主子,今日怕是也见不到二小姐,不若咱们先走,明日再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可惜,谢云舟没那么多明日了,他少看一眼,便会难过一分,他要等着,“不了,等等吧。”


没干等着,他坐在马车里,拿过公文看起来,随手还做了批注。


谢七想劝最终也没说出口,算了,正如主子所言,再不看怕是日后没机会看。


-


彼时江黎正在同荀衍下棋,这是今日的第四局,前三局,他们各赢了一局,第三局是和棋,看样子这局也会是和棋。


江黎知晓荀衍又让她了,“衍哥哥,你不要每次都让我。”


“是阿黎棋艺高超。”荀衍面不改色夸人道,“是我技不如人。”


“衍哥哥最爱哄人开心了。”江黎面含笑意道。


“那不知阿黎是否开心?”荀衍手指白子慢慢放下,挑眉道,“若是阿黎不开心,只能说我做的还不够好。”


“开心,很开心。”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店铺的修葺,药材的采购,一切一切进行的都很好,江黎当然开心了。


她轻扬唇角,唤了声:“金珠。”


金珠捧着衣袍走过来,“小姐。”


江黎示意金珠走到荀衍身侧,淡笑道:“衍哥哥,看看喜欢吗?”


这是她连日缝制的,药材的事多亏他帮忙,还有其他的事也是,她应该好好谢谢他的,做件衣袍聊表心意。


荀衍打量着她,眼底淌着光,剑眉轻挑,“给我的?”


江黎道:“嗯,衍哥哥看喜欢吗。”


她先站起,然后荀衍也跟着站起。江黎知晓荀衍喜欢白色衣袍,是以她也做的白色的,上面有金色丝线纹绣的祥云图,日光拂上越发耀眼。


荀衍甚是喜欢,手指细细抚上,一副爱不释手的神情。


金珠见状说道:“荀公子这可是我们小姐熬夜做的。”


荀衍眼睑慢抬,睨着她道:“阿黎,辛苦你了。”


江黎摇头,道:“不辛苦。”


同样的赠衣衫,有人脸含喜悦,有人怒目可憎,前者说的是荀衍,后者说的是谢云舟。


当年母亲便同她讲过,她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嫁进高门大院,她太纯善,又不懂计较,会受欺负,还是普通人家更适合她。


那是她第一次忤逆母亲,说即便真嫁进高门大院,她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用半生时间来喜欢一个人,用三年时间做牛做马,没换来那人的一丝真心,到最后被伤的千疮百孔。


到底,还是她错了。


江黎笑意渐渐褪去,眼底生出一抹异样,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缩起,在迎上荀衍含笑的眸光时,又松开。


她道:“衍哥哥喜欢就好。”


只要江黎送的他都会喜欢,荀衍没像之前那样不言,而是真挚说道:“阿黎送的我都喜欢。”


“那要是难看的呢?”江黎俏皮问道。


“也喜欢。”荀衍道,“无论是难看的,丑的,还是其他的,只要是阿黎给的,我都喜欢。”


“衍哥哥这样能说会道,将来不知哪个小娘子会被你哄了去。”江黎顺嘴打趣道。


荀衍微顿,目光灼灼,那句“你”刚要吐出,银珠来报,“小姐,何小姐来了。”


江黎道:“快请。”


金珠银珠一起走了出去,江黎想起荀衍刚动了下唇,似乎要说什么,问道:“衍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讲?”


荀衍锁着她眸问道:“阿黎,你愿不愿同我一起……”


“一起什么?”江黎眼睫轻颤,水漾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像是淌着一汪清泉。


“一起游玩。”何玉卿从外面走进来,含笑说道。


“游玩?去哪里游玩?”江黎转身问道。


何玉卿道:“听闻百里之地有条河,冬日也不会结冰,不如一起坐船游玩。”


江黎自那日掉进河里险些溺水后,一提到河便从心里打颤,她抿抿唇,“要不你们去吧。”


“不要,一起去。”何玉卿问道,“你不会现在还怕水吧。”


江黎睨着她,眨眨眼,没反驳她的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何玉卿轻叹,“都怨那个该死的谢云舟。”


荀衍不知事情详情,问道:“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江黎不想提,何玉卿说道:“那年阿黎同阿阮姐一起外出游玩,阿阮姐支走了下人,河边只剩阿黎和她,后,她把阿黎推进了河里,最气人的是,阿黎最危险,谢云舟应先救她,可谢云舟偏偏先救的阿阮姐,阿黎差点被淹死。”


“之后,阿黎病了好久,再之后,便再也不能去有水的地方游玩了。”


“大夫也束手无策,只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何玉卿握住江黎的手,江黎对她笑笑,“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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