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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你勾引她干嘛?!”……

  你就这样喜欢我

岑枳说完,迅速撇开视线,心中默数完七秒,贺知野都没给她回应。


正纳闷呢,就听贺知野不咸不淡地问:“这就想收买我?”


“很好吃的!”岑枳着急,又小声认真道,“不信你尝尝。”


“定金能随便吃?”贺知野懒声懒气但辞严义正地问她。


岑枳张了张嘴,盯着他唇角的弧度,两只小手再次伸进书包,一倍速飞快摸索。


小姑娘指尖再次捏住糖果,这回没再用塞的,而是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讨好似的意味,对他说:“那你吃这个。”


贺知野不动声色地垂眼看过去,也没客气,抬手拿下来,剥了糖纸丢进嘴里。


至于定金,贺知野又看了一眼。视线在糖纸上顿了一下,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塞进书包里。


岑枳把手收回去,贺知野捏了捏那一团油蜡包装纸,胳膊一抬,扔进教室角落的字纸篓。


空气里弥漫开甜甜的奶香味儿,岑枳看见贺知野重新坐回刚刚盯着化学习题册发呆的姿势,右手又捏上了那支锻炼手指用的水笔,下颌微微收着,垂眼翻了一页习题册。


岑枳:“……”


吓。他还翻页。还翻页。这装得也太逼真了吧!


岑枳挠了挠脸,和贺知野确认:“好吃吗?”


“嗯,”贺知野夹着水笔的手指头斜了下,水笔笔帽在习题册上轻搭又一翘。面色平静地说,“还行。”


岑枳却乐滋滋地弯唇笑起来。


新同桌说还行的样子,都和戚舟好像哦。


贺知野一早感知到岑枳冒着傻气的炙热视线,撩睫瞥了她一眼。


岑枳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有点儿飘。


夏末的夕阳热烈,又不会过于灼人,教室里嬉闹声喧杂,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少年神情松懒地嚼着奶糖,笔尖时不时在习题册上轻点一下。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捏着笔的指节骨节分明。


岑枳突然觉得,要是不知道她同桌的光辉事迹,这一帧画面里的贺知野,还真挺像个校园剧里的高颜值学霸的。


“学霸”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心事,习题册一阖,扔上桌角,又随手从课桌肚里扯出一本,页数都没看地翻开。


岑枳下意识朝他翻开的地方看去。


这回竟然换成了物理。


还是课程没进展到的,挺后面的知识点。


“……”岑枳想,引用一下戚舟的话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能装逼的人。


岑枳开始为她幻想出的“高颜值学霸”这个念头忏悔。


大佬们业务繁忙,区区学习怎么会看得上,是她僭越了。


“爸爸——你吃什么好吃的呢?!”马嘉悦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岑枳的忏悔,他风风火火动静极大地奔过来,闻着味儿问,“诶你哪儿来的奶糖啊?”


贺知野没理他,岑枳怕她同桌这么不合群,马嘉悦和杨垚更不爱带他玩儿,干脆帮贺知野回答:“我给的。”


“枳姐的啊,”马嘉悦乐,“还有吗?”


岑枳正想回答,却听见贺知野头也不抬地说:“没了。”


“……?”“还有一颗”的“还”字卡在喉咙里,岑枳茫然地偏头看向他。


贺知野面无表情地回视她。


那平直的嘴角仿佛在说:我说没了,就是没了。


“……”岑枳浑身难受得都想揪刘海了!


她书包里明明还有呀!


岑枳浑身刺儿挠,挠了挠脸,急中生智。


两只小手再次飞速伸进书包里,精准摸到最后一颗,一把塞进贺知野课桌肚。


贺知野微愣住。


“这下,真没了。”岑枳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贺知野唇角要挑不挑地撇了下,慢条斯理地把奶糖塞进自己的书包,“帮”她收好,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淡“嗯”了声。


马嘉悦:“……?”


马嘉悦:“???”


妈的,他爸爸怕不是之前感冒没吃药,烧坏脑子了吧?


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连颗奶糖都要跟他儿子争!!!


-


马嘉悦那一头蓝藻似的秀发,终于在他生日那天被教导主任当场抓获,责令他中午就去染回来。


这种蓝绿色本来就很难固色,洗了几遍之后,整个脑袋就像顶着一团发霉了的稻草,黄绿黄绿的,很不符合他时尚的气质。


马嘉悦勉为其难同意了染黑。


杨垚都佩服他,每天早上戴着假发混进校门,就这么遮遮掩掩地坚持了三个礼拜,也是不容易。


这天中午,岑枳是和党夏一块儿吃的食堂,他们三个人在商业街解决完中饭,马嘉悦就拉着贺知野和杨垚一起,陪他去染头发。


偏偏他要求还特别高,一定要去固定的tony那里染。


“你他妈就染个黑色,”杨垚嫌弃他,“别的店还能给你炫成五彩斑斓的?”


“你不懂!”马嘉悦认真道,“这一行最容易杀生,万一我要了好的染发膏,他们给我用的是差的呢!”


杨垚乐:“就你那5988的原谅色套餐,你不会还觉得自己赚翻了吧?”


马嘉悦:“你他妈……”


“就这儿吧,”贺知野站定,打断马嘉悦的逼逼赖赖,瞥了眼商业街边上这家最不起眼的小理发店,淡声道,“懒得跑。”


“操!懒不死你俩!”马嘉悦对这俩货淡薄如烟的兄弟情忿忿道,“行行行!就这儿就这儿!”


马嘉悦说完一抬头,心更凉了。


干净但老式的玻璃门上贴着红色的胶带字:洗剪吹10元。


“……”这个价格,怎么配得上他高贵的头颅?


推门进去的那一刻,马嘉悦的思想却发生了质的转变。


那个已经洗完头,围着理发围兜的漂亮妹妹好生眼熟……


“枳姐?!”马嘉悦蹭蹭两步上前,小小的理发店都不够他发挥。


连杨垚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么有缘的吗?”


嘀咕完,又下意识瞄了眼贺知野。毕竟这地儿是贺知野“凑巧”站定选择的。


结果,人家贺知野只有满脸吃完饭的懒劲儿,眼皮子耷拉着,似乎站着都能睡着的样子。


表情非常平静,神态极其自然。


这下子,连一向自认比马嘉悦清醒不少的杨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和马嘉悦待久了,不知不觉长出了“恋爱脑”……


岑枳从镜子里看见他们三个,嘴角扬起来,笑眯眯地把手从围兜底下拿上来,朝着镜子里的三个人挥了挥胳膊。


然后才问:“你们也来剪头发吗?”


她之所以选这家,就是因为这种老板即店主的理发店,十几年都不会换人。不像外面好多时髦又高档的美发沙龙,每个月的tony都不是同一个人,非常可怕。


但她总觉得按马嘉悦的发色来看,他们是不会来这种小店理发的。


贺知野倒是说不准,发型很简单,也看不出什么高科技。


“我来染头发,染黑。”马嘉悦看着她,感动道,“枳姐,你为了参加我的生日趴,还特意来搞个新发型啊?”


“……?”岑枳张了张嘴,老实道,“今天正好是我,每个月理发的日子。”


马嘉悦丝毫没有失落,反倒挺乐呵:“这么巧,我生日就是你理发的日子。”


“……”贺知野听他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儿尬聊,无语道,“别聊了,去,赶紧的,挑个颜色。”


“哦对对对!”马嘉悦回神,问消毒理发剪的老板,“师傅,你们家色卡呢?”


老师傅一言难尽地看了马嘉悦一眼,指指柜台:“那儿呢,自己看吧。”


岑枳眨巴了一下眼睛,抿住嘴唇,心里暗问:黑色,还要挑的吗?


打发掉了话密得叫人插不进嘴的马嘉悦,老师傅招呼贺知野和杨垚坐。


店里面积不大,沿墙做了一条黑色皮革的沙发凳。岑枳从镜子里看见贺知野慢腾腾地坐下去,两条大长腿大喇喇地支着,懒洋洋地靠住墙,眼皮不紧不慢地撩起来,正好对上她视线。


岑枳赶紧颤了下眼睫毛,撇开对视。


老师傅笑了笑,问岑枳:“小姑娘要剪什么样的?”


“啊,”岑枳回神,两只小手全从围兜下面探了出来,很认真地对着镜子比划着,“刘海要和眉尾最下方一样齐,发尾要和我的下巴一样齐。”


“行,我懂了。”老师傅说,“不要太短嘛。”


“嗯。一定要哦,”岑枳一脸郑重地说,“要是不对,我会哭的。”


老师傅笑:“好好好,一定不短。”


还拿哭威胁他,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可爱的。


“师傅,”马嘉悦翻着色卡问,“你们这儿最好的染发膏多少钱?”


“150。”


“这么便宜?”


“你要想250也不是不行。”


“……行吧。”


“对了党夏呢?”马嘉悦又孜孜不倦地和岑枳聊起来。


“她肚子疼,”岑枳按党夏的原话告诉他,“可能吃坏东西了。”


“啊,这样。”马嘉悦点头。


岑枳的发型很好修,没一会儿就理完了。


“谢谢爷爷。”岑枳站起来,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长度,笑眯眯地保证道,“我以后每个月的今天,都来找您剪。”


老师傅被她萌到,笑道:“那你可一定要来啊,要是不来爷爷可要哭的。”


“嗯!”岑枳抿唇,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贺知野甚至看见她垂在身侧的小拳头都发力似的捏紧了一下。


连杨垚都忍不住乐得开岑枳玩笑:“那你正月里剪吗?”


“啊?”岑枳茫然。


“正月里剪头死舅舅。”马嘉悦非常好心地为她解释。


“那没事。”岑枳眨巴眨巴眼睛,“我妈总说,‘那瘪犊子死了才好’。”


岑枳模仿得很有神韵,三个人一通乐。


“……”贺知野有些头大,抬手捏了捏太阳穴。


又莫名觉得小姑娘好像,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


岑枳理完发先回的教室,她每天中午习惯午休一会儿。


到了教室却没看见党夏,反倒是党夏的学委同桌,拿着昨天放学俩人一块儿在商业街买的礼物,叫她转交给马嘉悦。党夏请假回去了。


岑枳愣愣地点头应了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学委讲话。突然有点儿明白党夏想换位置的原因了。


嘶——学委的气场,比贺知野还阴凉。


岑枳一睡醒就和马嘉悦说了党夏不能去的事儿。


马嘉悦还担心岑枳也不去了,结果岑枳没提,终于让他放下心来,愉快地撩拨了下他的黑色秀发,甩了甩头问:“怎么样枳姐?”


岑枳认真看了两眼,实事求是道:“你还是这个颜色的头发好看。”


人都显得正常了。


“是吗?怎么个好看法儿?”马嘉悦春心都荡漾起来,这一刻颇有点儿“不管搞不搞得清复杂的人物关系,喜欢才是真理”的大逆不道想法。


岑枳眨巴了下眼,苦恼地挠起了脸。


结果,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就听见贺知野凉声问马嘉悦:“你去过张主任那儿了?”


“我去!”马嘉悦一拍脑门儿,“差点儿忘了,还没去张主任那儿报备呢!”


说完又乐颠颠地看着贺知野,“还说你不关心我,连这点小细节你都替我记得清清楚楚!”


“……”贺知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这边刚乐完,马嘉悦又陷入了两难。


完了。


他爸这么关心他,他枳姐这么欣赏他,两边都是情义,让他怎么取舍才好?


马嘉悦一脸沉思,纠结地走出了教室。


傍晚放学,一帮人按之前说好的,分批打车去目的地。


马嘉悦也没什么新意,就定了家之前去过的会所包间,可以吃饭可以唱歌,可以打台球也能玩桌游。


就是出发前,马嘉悦看着岑枳那一身校服挠了挠头:“枳姐,你就穿校服去啊?”


岑枳愣了下,试探着问:“不行吗?”


贺知野瞄了他一眼。


马嘉悦赶紧摆手:“也不是不行,就是大家都穿得花里胡哨的……”


一中平时得穿校服,但每周五,都是穿衣自由时间。本来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花枝招展的机会。


第一个周五,马嘉悦以为岑枳是不知道,特意告诉她了。没想到第二周,岑枳还是穿的校服。他心说这周自己生日,岑枳肯定会换个漂亮小裙子了吧,结果还是校服!


这小姑娘也太神奇了。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岑枳听他说完,解释道:“我习惯周一到周五,都穿校服了。”


他们三中没有穿衣自由日这个说法,所以有些不妨碍她在c市正常生活的习惯,岑枳就没想着要改变。


马嘉悦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劝劝她。


“走了。”贺知野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语气却有点儿不耐烦,“这个点不好打车。”


“行行行。”马嘉悦立刻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招呼几人往教室外面走。


岑枳乖乖跟着他们一起出了校门,又被安排上了出租车。


她和贺知野坐后排,马嘉悦坐副驾。


才起步,马嘉悦就拧过身子来跟她聊天:“枳姐,待会儿也不全是男生,我朋友他们会带女朋友去,你放心啊,不是就你一个女生。”


岑枳紧张地搓了搓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头,乖乖点头“嗯”了声。


司机师傅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后排一个冷脸帅哥,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前排一个呱噪的青少年。


这个组合不是很好判断到底谁有问题,于是尽职尽责地摁下了乘车须知。


车广播里响起“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告之司机”的时候,马嘉悦还在嘚啵嘚地说话。


岑枳明显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语速。


贺知野闭眼,捏了捏太阳穴:“闭嘴。”


“爸爸你又干嘛呢?!”马嘉悦从他平淡的话音里听出了嫌弃!


“我,”贺知野一字一顿地说,“要睡觉。”


“行行行!”马嘉悦忿忿,“你睡睡睡!免得你他妈又在包间里睡觉!”


他也是佩服贺知野的,从前一块儿去玩儿,别人都在嗨呢,贺知野居然能睡得着!


马嘉悦说完,就看见贺知野靠着后排椅背闭目养神了。


趁贺知野看不见,马嘉悦对着岑枳挤眉弄眼,用口型说:“就他事儿多!”


岑枳眨了两下眼睛,没应声。


哎。她同桌,果然被马嘉悦嫌弃着!


车厢里安静下来,车子稳稳地开出一段,岑枳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贺知野。


少年套着简简单单的白t恤,因为倚靠的姿势,领口微落,一截锁骨特别明显,在他绵沉的呼吸下低低起伏着。


车窗外的建筑,在夕阳下落成阴影,一帧帧在他脸上闪过。


“……”看着看着,岑枳就后悔了。


她就不该好奇贺知野有没有真睡着的。


这么完美的一张脸上,居然粘了根眼、睫、毛。


看得她浑身刺儿挠。


岑枳觉得自己简直快犯病了,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头来回捏着。


悄咪咪瞄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师傅,还有低头玩手机的马嘉悦,岑枳小屁股坐不住似的挪了挪,又缓又静地深吸了一口气,上半身悄悄往贺知野那儿偏过去。


岑枳屏住呼吸,靠近贺知野那一侧的胳膊直直地撑着车座,左手抬起来,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靠近他下眼睑。


指尖贴上他皮肤的那一刻,对冷热感知不是那么敏感的岑枳,莫名觉得这一小块儿接触的地方,温度有些明显。


温温热热,柔软细腻的触感在她指腹上贴着。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


岑枳无端有些走神,视线下意识从她的指尖散漫开。


她看见贺知野的侧脸,被光影打出一层半透的轮廓。


弧度优越的鼻梁中间,有一小块骨骼微微突出。


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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