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古斯塔夫（2合1）
这扇金属门，确实有那个年代的风格，到处都是镶着金边花纹。陆凡在纹理复杂的花纹上反复寻找，终于在门的正上方找到了一处密码锁。这处密码锁看样子是非常传统的转盘式，每处密码处的数字分为0到9十个种类。随后，在这处密码锁的下方，还有一行古代符文的小字。陆凡基本上不用伯恩的日记本，就能猜出来这行小字翻译成英文的意思了。肯定是要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打开门，若是输错了密码，恐怕就要付出一条人命的代价，和之前的石门差不多是同一个套路。看到还需要开密码门，陆凡身旁的比拉克姆不禁再次陷入了绝望。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位数密码锁，但是若要用穷举法从000到999依次试一遍，那就需要整整一千条人命的代价才行。而且，身后步步紧逼的怪物根本不会给陆凡等人时间来破解密码。就在这时，陆凡又想起从伯恩的日记本中得到的信息：“……密码是314……”陆凡以前就对数字非常敏感，虽然他已经想不起伯恩日记中的其他内容了，但唯独对这个数字印象深刻。而且，陆凡并不认为，还有在这个遗迹的另外一处，同样有需要输入三位数字的门锁。因为按照这个遗迹的设计者的尿性，他们巴不得每一处的谜题都设计得与众不同。现在情况紧急，陆凡也就直接死马当作活马医，二话不说输入了密码。在陆凡转动完转盘的最后一个数字时，只听咔嚓一声熟悉的脆响，和石门的机关如出一辙的声音响起，面前的金属门开始慢慢悠悠地向两侧打开，陆凡赶紧一手拉着一个身边的妹子，然后叫上了在身后不远处发呆沉思的比拉克姆，四个人以近乎难以想象的速度冲进了门后。在他们冲门的瞬间，追在最前方的怪物也跟着冲进了门。但是它的体型实在是过于庞大，所以那壮硕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墙上，然后开始摇晃着身子，变得七荤八素起来。趁着怪物头晕目眩的间隙，陆凡赶紧把金属门关闭。干完这一切之后，众人才靠在门上喘着粗气。此时，四个人的身上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了。轰隆！怪物开始猛烈地撞击着金属门，但是金属门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一道六芒星形状的魔法阵，在魔法阵亮起的同时，直接抵御了这次怪物的攻击。但是陆凡并不想在此处再待下去，因为他不敢保证下一次魔法阵是否还能同样生效。众人强大精神站起来，准备继续向遗迹深处前进。此时，他们前往遗迹深处的目的，已经发生了变化，之前他们是想完成任务，拿到极乐水的解药秘方，而现在，他们最优先的目的，是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按照陆凡的猜测，一个如此巨大的炼金工房，不可能只有一道出入口，想办法找到其他的出入口，就能全身而退。陆凡猜测，伯恩日记里记载的三号出口，应该就是他从入口之外的地方回到外界的方式。陆凡四个人只要按照他的路线再走一遍即可。“比拉克姆先生，你是否听古斯塔夫先生说过有关这座遗迹的事情，比如有没有另外的出口之类的？”虽然陆凡知道，这样大海捞针般的打听基本上聊胜于无，但是此时也只能够把所有的方式都用一遍了。果然。比拉克姆茫然地摇了摇头：“虽然古斯塔夫老师同意我来炼金工房，但是对于这里，老师一直讳莫如深，也告诫过我，不要在冒险家协会之外的地方，向任何人泄露遗迹探索的进展。”陆凡微微皱眉，听比拉克姆这意思，古斯塔夫也很有可能知道一点关于这座遗迹的事情。进入遗迹的后半段之后，陆凡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前半段截然不同。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是，这后半段的建筑内部，装潢风格明显比前半段更加华丽，该用上黄金和红木的地方基本上就没剩。工坊的前半段用的是廉价的木制地板，但现在，全部用上了红丝绒地毯。就连穹顶上的吊灯，都用上了鎏金灯罩。在每个炼金术师工作的工作室的面积上，也比前半段的工作室要大上不少。之前一个走廊内，可以足足容纳十六间工作室，而现在，陆凡走过了金属门后的第一个走廊，发现整个走廊只能容纳四个工作室。而且每间炼金工作室的内部设备，也比之前陆凡等人见到的要高等和豪华不少，在这些房间内的柜子里，比拉克姆又找到了比之前他搜刮到的素材更加珍贵的炼金素材。这些炼金素材的价值，与之前比拉克姆看到的那些龙之泪相比，都不遑多让。而它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在柜橱里。可见，在这些工作室内工作的炼金术师，应该是身份地位极其尊贵之人。在陆凡向比拉克姆询问之后，他也肯定了陆凡的这种猜测。“即便是古斯塔夫老师，若是放在当时那个年代，都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只能在前面的工作室里工作，而我这样被自诩为天才的人，恐怕连进炼金工房的资格都没有。”比拉克姆不由自嘲地笑道。听比拉克姆的意思，在那个时代，似乎是一个炼金术的全盛时代，坎贝尔国家炼金工房可谓是天才云集，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时代，竟然出现了连天才炼金术师们都无法控制的局面。局面甚至还一度失控到不惜封存整座工坊，然后在工坊的遗志上重新兴建一座城市。虽然陆凡对不明生物和炼金工房之前在这里做过的事情已经隐约有了一丝猜测，但是依旧没有掌握最关键的证据。于是，在金属门后的长廊尽头的最后一处房间，陆凡开始不停地翻找，试图找到一些能够揭露这间工房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记录。直觉告诉陆凡，从他进入坎贝尔公国的国境线开始，见识到的那些饮用极乐水而丧失神智的国民，再到大公和教廷联手向坎贝尔的底层市民出售极乐水，再加上城墙上饮用加强版极乐水而变得狂暴化的士兵，以及炼金术大师古斯塔夫和坎贝尔家族之间的恩怨，以及由此引出的那场几十年前的瘟疫……这些线索，在陆凡的脑海中不断像走马灯一样来回播放。陆凡隐隐有种预感，他似乎抓住了这些事件之间的一个共性，但是这种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作为炼金术师，既然比拉克姆都有随手记下素材和配方灵感的习惯，那么如此大规模的工房，绝对会留下这些天才炼金术师们的手稿。对于陆凡这样的翻找行为，虽然比拉克姆是任务的发起人，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质疑。这一来，在这样的地下世界，比拉克姆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任务发布者，只能乖乖听从陆凡这样具有战力的冒险家安排。二来，他此行的目的，除了听从老师的吩咐拿到极乐水的解药配方之外，他本人也对这座炼金工房隐藏的秘密相当好奇。这可能是处于炼金术师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但是，陆凡翻找的前两个房间几乎毫无进展，终于，他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处最大的房间。这房间一看就相当有来头，装潢相比于之前的房间，豪华程度更甚。而且，这座房间几乎占据了整条走廊所有房间的一半以上。想要去遗迹后方的所有建筑内部，几乎都必须要通过这条房间后的通道才能到达。因为，陆凡判断，这间房间的主人，肯定是一个实力和地位都相当不俗的人。说的直白一点，至少可能是这片区域的管理人。陆凡心念微动，开始在房间内的书柜上翻找起来。如果是身份地位非常高的人，肯定能够在炼金手册里记载着一些什么东西，而那些零零星星的内容很有可能是追查真相的关键线索。陆凡开始一本一本翻找炼金手册，很多炼金手册内都用笔临摹了很多陌生的植物和生物，而且还写了很多配方。每当在手记上有新的发现，陆凡都去找比拉克姆确认。最后，比拉克姆索性和陆凡一块看起了炼金手记。看了几段之后，比拉克姆摇了摇头。“陆凡先生，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炼金素材图鉴，作为炼金术师，我们都有这样临摹素材的习惯，这样可以帮助我们加速记住每种素材的习性，以便于下次在野外能够快速地把它们从各种杂草中辨认出来。但这是一项传承了很久的习惯行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那这样上面记载的配方呢，比拉克姆先生可否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比拉克姆扶了扶眼镜仔细观摩了一番，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看得出来，这间房间的主人曾经在房间内进行了大量的炼金术实验，但是他们实验的配方基本上都在我的常识和认知之内，可以说都是一些非常传统的药水配方。比如，对回复生命的药水进行为了增强，这种看起来很简单的改良工作，也需要炼金术师不断地进行改良和重复的实验。”“也就是说，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吗？”陆凡遗憾地把这些几乎快在他手中堆成山的书籍放回了远处。眼下没办法，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朝下走了。也许在出口附近，能找到什么线索。“对了，比拉克姆先生，这些炼金手记里是否有极乐水的配方？”比拉克姆同样摇了摇头，此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困惑。“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已经接近遗迹的最深处了，但是我没有找到这种配方。不过和陆凡先生说实话，这些笔记中记载的某些配方，都没有对外公布过，其中很多强化药剂的药效相当惊人。哪怕只是挑其中的一两条抄出去的话，恐怕都要引起轩然大波了呢。”“既然如此的话，你不抄一些出去吗？这岂不是能让你少奋斗几十年？”陆凡笑着调侃道。比拉克姆却认真地摇了摇头。“极乐水的解药配方，我之所以愿意帮老师拿，是因为这是解燃眉之急的事情，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除了必要的药方之外，我并不会抄走更多的现成配方。”比拉克姆背着手看向鳞次栉比的操作台，叹了口气继续道：“炼金术这种学问，和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学问一样，说白了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对我们来说，实验新配方失败个成百上千次都是家常便饭。但是在这个不断失败的过程中，我们也会逐渐积累经验，形成属于自己的炼金风格，每一个成功的炼金术师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如果抄现成作业的话，首先，我们的思考能力就会止步不前，并对抄作业这种事情逐渐产生了依赖，丧失了主动诞生灵感的能力。对炼金术师来说，如果丧失了灵感，那将是非常致命的。而且，我们也不敢保证，这些千年前的秘方，每一个都真的那么安全，那么经过验证。最后，不同的秘方之间，出自不同风格和手法的炼金术师和不同的理论体系，别人的风格和手法并不一定适合我，若是一味地抄作业，最后只能导致我的理论体系彻底混乱，让我开始怀疑我过去几十年的人生学到的知识，进而进步导致能力的崩溃。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我的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所以，炼金素材我可以拿走一些，但是炼金秘方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陆凡微微颔首，不得不说，比拉克姆说得还是有一番道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有如此的视野，古斯塔夫收学生果然有一手，那绝对不是乱收的。此时，听到陆凡和比拉克姆在那儿喋喋不休地交谈，伊利亚百无聊赖地左摇右晃，忽然，她的大眼睛波光流转，眼前一亮，然后开始踮起脚尖，试图够到面前柜子上的一样东西。我真不是恶魔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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