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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3 章

  顶级老实人

我不喜欢这个梦,也不喜欢这个场景,可我醒不来,我只能被动地看着这一切。()


他脚下的尸体肢体扭曲,脸上几l乎被割碎了,再也没有了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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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对第一次直观意识到什么叫死亡。


那个人我认知,他的母亲们都是在和家资历很高的佣人,他本人也在我们当中趾高气昂。甚至有一日,他偷走了和家主人的戒指和我炫耀,可最后,受到惩罚,被勒令寻找戒指的是父母和我们。那几天下着连绵的雨,我终究不忍心看着父母在雨中的草坪里一寸寸翻找,也知道,这件事捅穿了最后还是我们日子难过。


我去找了他,和他谈条件让他把戒指还回去。他是个很讨厌的人,第一天他辱骂我,第二天他和我打架,第三天他崩溃了,把戒指心不甘情不愿地交给了我。


晚上,戒指出现在和家主人的衣服口袋里。


他出现在我房间门口。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


陈行谨的手也黏糊糊的,他问我为什么知道是谁不告诉他,他问我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废物服软,他问我为什么要把生活过得这么可怜。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也很困惑。


浓稠的腥味越来越重,几l乎浓到我要涌出呕吐的欲望来,头疼至极,我仿佛又回到了车祸现场,感受到那滚烫的火焰灼烧我的背部。什么东西刺痛着我的手臂,针刺一般,阵阵汗水袭来,喉咙干燥至极,鼻子里都是一股血味。


下一秒,我睁开眼,在黑暗中嗅闻到极浓重的血味,以及很轻的“砰”声。


在我醒来之时,那阵阵刺痛仍未减少,我看过去,发觉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细碎伤口。我又摸了摸脸颊,却摸到了湿润的血液,一瞬间浓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我立刻开灯,在灯光亮起的一瞬,我发现房间内的窗户玻璃不知何时碎了一地。碎片上沾染着血液,还有拖行的痕迹,墙壁上是爆开的血液,几l乎有血顺着墙壁落到我的床上。


我摸了摸脸颊,还有脸上。


萧瑟的冷风吹来,我卡着脖颈,大脑空白又昏沉,眼球几l乎要从眼眶中凸出。


我又被暗杀了,对方没成功,也或者,成功了,但是在处理季时川。


一时间我想要尖叫,想要彻底逃离,对死亡的恐惧让我身体颤抖起来。


我差点就死在了梦中。


我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液,我颤动着手又小心地摩挲着枪。他妈的,一把没有子弹的枪,一把我自己放弃了要子弹的麻痹枪,一把没有用的玩具枪!愤怒与崩溃让我想笑,脚步踩在地板上,一阵阵天旋地转。


……那闷闷的“砰”声不断,从客厅一路传到房间,我握着枪,小心地扒开了一条缝。


在那缝隙中,我很轻易地看见季时川宽阔的背影和灰白的头发。他站在浴室门前,军靴踩在一个身体上,那身躯挣扎扭动着,身上的血液缓缓流淌。他的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将那


() 身躯的脑袋卡在门框之间,用力关合了许多次。


砰砰声仍在响着。


我的视线几l乎在一瞬被季时川捕捉,他迅速回头举起了枪,也是这一瞬间,我看见他表情冰冷,黑灰的眼眸毫无波澜,血液溅洒在他的脸颊上与身上。他习以为常。


他也比你有用,他手里的人命未必比我少。


陈行谨的声音不知道在耳边还是脑中响起,教我愈发混沌。


……我难道,还在梦中?


但下一秒,我看见季时川的脸上有着惊愕,他一抬头关掉了客厅的灯。


我眼前被陡然的黑暗侵袭,眼前一阵昏黑,身体愈发想要颤抖。


好一会儿,季时川不大平稳的声音响起,“是潜入的杀手,我在拷问他。”


我:“……”


我一时间有些想笑,想到了今天……不,现在是凌晨了,那就是昨天我的“拷问”有多么的无力与平和。


我笑出了声,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季时川却没有问,他道:“我应该给你注射更高一点剂量的安眠剂的,但我怕你身体受影响,唉,真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应该有点吓人。”


还是有用的,起码我没有在当时醒来。


我很想回应,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脑袋抵着门缝,道:“拷问出什么了吗?”


季时川道:“没有,嘴非常硬,很专业的杀手。”


我道:“还活着吗?”


季时川想了想,才道:“不好说。”


他又道:“回房间吧,消息已经上报了,目前已经加强了防护,他们来了一次失败就不会有第二次了。等会儿我收拾完这里,就帮你收拾房间,你安安心心睡觉,睡不着我还会几l首摇篮曲,rap也行。”


他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但那笑声很轻。


季时川道:“别怕,没事的。”


我张了张嘴,道:“我他妈差点就死了!我做不到不怕!我以为你也死了,我也要死了,我搞不懂为什么就要死了!到底他妈的怎么才能放过我啊?这种狗屁日子还要过几l天啊?草你们大爷的看谁都是凶手结果都不是最后谁也找不到然后担惊受怕一不小心就会死的时候能不能结束?能不能干脆杀了我算了!”


空气中安静了许久。


季时川呼吸重了些,“你好点了吗?”


“我好不了了!我要崩溃了,我现在不想查谁是凶手了,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现在就辞职!去你们大爷的,我不想陪这帮——”


“砰——”


这一刻我已彻底失去理智,恨不得向苍天呐喊,但这一切都在一声枪响中被打断。


硝烟弥漫中,我话音颤抖,“季时川?”


“我没事。”他顿了下,才道:“问不出话,所以没必要活着了,现在我来解决你的问题了。”


我尖叫起来,“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季时川:“……”


他笑了起来,在黑暗中,他一路摸索过来,红酒信息素与血液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他将我拥入怀中,道:“冷静一点,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我听到冷静就想吐,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心脏也怦怦跳,“我冷静不了,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现在只想大喊大叫,跑来跑去,杀人放火!”


季时川抓着我的手,硬生生将我从卧室里拽到了黑暗的客厅中。


“咔哒——”


卧室的门关上,他在黑暗中将我拉拽到几l步之遥的沙发上,强迫着我坐下。


在他愈发接近的时候,我却感觉他高挑健壮的身躯向下沉,一手扶住了我的腰部,一手按着我的肩膀。我低头,隐约感觉他跪在了我的身前,他的话音平静至极,“我帮你冷静。”


我道:“我冷静不下来,凶手就在拐角的浴室里,尸体还是新鲜的!”


季时川似乎在仰头望我,带着硝烟味的,混合着血液味道的,有些湿冷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攀到我的脸颊。他扶着我的脸颊,望着我道:“你需要,不然下一次冷静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了。陈之微,看着我,在心里数三声。”


他又道:“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知道你的愤怒、无奈、焦虑还有崩溃,因为我都经历过。为什么只是做正确的事就会死,而且死得无人在意,毫无意义?为什么一刻也不能安静,死亡总是擦肩而过,针对性的暗杀总是层出不穷?你的困惑,我也清楚。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转移注意力,因为长久地凝视这些问题,会让你发疯。发疯于无论如何努力却也敌不过他人的一句话,发疯于你想要守护的人也在攻讦你,发疯于你的任何一丝疏忽都是致命的,发疯于生活之中从未有过平静的时刻,发疯于生命永远悬在钢丝上。”


拉链被拉开。


季时川握住我,动作很轻,“随便怎么样都好,不要再想了,休息一下,你的心脏律动一直很紊乱,瞳孔已经扩散很久了。你喜欢什么玩法?怎么玩?玩多久?我都可以,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想了。”


我的脑袋一阵酥麻,仰着头,却看见天花板。


监察官联盟也挺寒酸的,这里的灯并不那么好,因为在关闭后,那圆形的灯还是显出了残余的圆形光影,乍一看还以为是寒酸的月亮。


我的眼睛有些发酸。


季时川的动作没有听,很快的,便是湿润却又带着些凉意的包裹,或许是漱口水的残留,我感觉背后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大脑里繁杂的思索渐渐减少了。


在那劣质的,仍留有光照残影的,廉价月亮的照耀下。


他的唇吻向每一个地方,最后又被黑色的口笼遮掩,跪着望我,眼睛仍然是弯曲着的。


我的两只手按着他的脑袋,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的热气纠缠起来。


许久,我解开了他的止咬器,听见他有些沙哑,又有些笑的声音。


“好点了吗?”


“累了。”


“累了就睡


吧。”


“我怕做噩梦。”


“我睡得少,我帮你守着,我很擅长躲避暗杀,就像现在。”


“那陈行谨呢?”


“他失手了。”


“真的吗?他说是留着你给我作伴。”


“……他这么说吗?那你救了我两次。”


“你以前也是这么冷静下来的吗?”


“想你的脸,幻想一下自己过着很贫穷但是很平静的生活,幻想一觉醒不来尸体硬硬的,也幻想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老问我,我也要问你,那你呢,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将脑袋枕在我的腿上,话音的热气打在我的腿上。


我在想什么?


在想我为什么没能当一个完全的坏蛋,只能当一个很low、很自作聪明、很不知天高地厚、很憋屈、很废物的地痞流氓。在想为什么偶尔会做好事,但是做的好事总是没有好报,可是做小坏事会遭报应,做大坏事又没本事……


现在,死又不能一口气死,只能如此被惊吓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夜晚。


老天爷,我究竟在人生的哪个节点,我究竟要走向何处?


我道:“季时川,我和哥哥以前常常玩一个游戏。”


我没等他继续说话,就道:“那时摩甘比家族一直在公众面前曝光,经常有丑闻,或者暗杀消息。我总和他打赌,打赌谁会出问题。现在想想,他经常赢,也许在那时,他就是摩甘比的人了。啊,其实也不是现在想想,是当时从来不想。我从来都是知难而退,我不喜欢思考,我逃避严肃,我远离复杂,可最终一点用都没有。”


季时川道:“你给我一种疏离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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