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都回家了？”“郑以宣？”同学们看见她怔了一下，下一秒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看见顾衡在后边从楼梯上上来, 一窝蜂的涌了过去, “班长, 我们要吃糖, 班长, 我们牙疼。”郑以宣心里已经明白的差不多，转身往教室走，顾衡被大家围在中心，虽然急着回家却没有一点焦躁的表情，双手抄兜看着大家笑。“班长, 你到底说句话啊,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勾搭到一起的？”“班长，你把我的女神抢走了，快点用齁死人的糖弥补我受伤的小心灵。”“班长，你不说没有女朋友的吗？”“难道是今天在一起的？”……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 顾衡等他们说够了开口道：“等毕业的时候请你们。”“那班长，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到时一定要请我们。”同学们紧追不舍，顾衡已经越过他们进了屋，郑以宣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把顾衡的书包也拎了出来，不太好意思看同学们，目光有些闪躲，“那个，太晚了，我们还要回家。”“听听，人家回家都一起的，不是住一起吧？”同学们又开始起哄，这个时候赵雪生和王诗语也出来了，分开人群说道：“都回去吧，人家两个人从小订的娃娃亲，喜酒喜糖跑不了的，等着吧。”“娃娃亲啊！”众人忍不住一阵唏嘘，羡慕的同时更多的是嫉妒。郑以宣和顾衡好不容易从同学群里挤出来，往车棚处走去，赵雪生和王诗语比他们先下来一会正在楼下等着他们，这会四个人一起回家。因为天色太晚了赵雪生要把王诗语送回去，所以顾衡自己带着郑以宣单独一路走了。夜色清凉，月色很美，蓝丝绒似得幕布上缀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甚是漂亮。郑以宣伸长手臂搂住顾衡的腰，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看着远处的星星。男孩的后背很暖和，尽管夜里很冷，呼出的白色气体很快结成了霜，她躲在他的身后，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心里想着，两个人能一路这样走下去，真好。现在已经走过了17年，以后还要走过很多年很多年，直到男孩骑不动车子，她也走路蹒跚。冬去春来，三年的高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高考完没有了学习的负担，郑以宣和顾衡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等着成绩出来填志愿了。这天郑林和李慧琴要出门，郑林的母亲七十大寿，他要去祝贺临走前嘱咐郑以宣老实在家待着，别出门。郑林的母亲在他父亲过世之后就改嫁了，之后几乎断了联系，跟郑以宣更是连面都没见过，所以这次过大寿他也不想带着女儿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只带了李慧琴。郑以宣没见过奶奶自然没有印象，更不懂那种祖孙情，不让她去她倒乐得自在，所以看见父母出门赶紧表态：“知道了，我就好好在家待着，肯定不出去。”郑林交代完了，刘慧琴又交代了两句，郑以宣嫌弃他们啰嗦往外赶他们：“快点走吧，一会都赶不上车了，今天回不来我一个人在家怎么办？”这么一说郑林和李慧琴赶紧走了。郑以宣等他们走了立刻去了隔壁，顾衡这几天没事正练习书法修身养性，郑以宣过去了跟着写了一会没有耐心就开始捣乱，顾衡看她捣乱知道写不下去了收了笔墨纸砚。郑以宣看着顾衡说：“最近好想学吉他，可又不会，你说自己研究能行吧？”“要是需要报班就算了，我怕两天半新鲜，我妈又该说我浪费钱了。”顾衡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试试，学成了就玩玩，学不成也没什么事，好像吉他还不贵。”郑以宣凑近顾衡问：“你有钱吗？”顾衡挑眉：“买两把吉他的钱还有。”郑以宣笑了：“那我们就来一段高山流水，像伯牙和子期那样。”顾衡：“好啊，就怕太难学不会。”两个人说着要弹吉他就要出门，蓝月忽然从屋里出来跟顾衡说道：“你们两个玩吧，妈要去趟市里。”顾衡怔了一下，问道：“必须要去吗？”蓝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肯定也明白，总算等你高考完了，妈也想过自己的生活了。”顿了下，“你放心吧，跟以前的生活也没什么差别。”“妈走了啊，如果办不完今天可能就不回来了，你们两个人注意安全。”顾衡看着蓝月点了一下头，情绪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跟郑以宣出去了。父母的问题他从小就知道，这么多年两个人就这么耗着没离婚除了争吵之外能有什么？到后来连争吵都没有了，一年也见不到一回面，父亲在外边家外有家，母亲这样过着也没意思。现在他高考完了，母亲大概是终于下了决心，也好，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没准会找到别的幸福。郑以宣看顾衡不高兴，自己也高兴不起来了，刚才听蓝月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处理她跟顾铭海的关系去了，想安慰顾衡几句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默默的叹了口气。最后两个人没买成吉他，毕竟顾衡没什么心情。郑以宣拉着他去公园坐了半天，一直到中午两个人都饿了。郑以宣问顾衡：“中午我们吃什么？”现在两家大人都出去了，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伙食问题了。顾衡转身问她：“你想吃什么？”郑以宣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吃包子？或者饺子？”顾衡拉她起来找了个包子店，两个人随便吃了一口回家午休。第52章郑以宣在顾衡家睡的, 占用的是蓝月的床。下午醒来后第一件事就去找顾衡，看他在自己的卧室坐在电脑前边发呆，电脑的屏幕一直停留在cf幽灵模式的界面, 已经有好几个人往外踢他了, 也不知道失神了多久了。“顾衡哥哥, ”郑以宣轻声叫了他一声, 顾衡听见啊了一声，问道：“醒了？”郑以宣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说：“顾衡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呀？”“在想干爸干妈的事？”顾衡摇了摇头, 否认道：“没有, 都这么久的事了我早就麻木了, 还想什么？”郑以宣哦了一声, 问道：“那你这样发什么呆？”顾衡转头看着她勉强笑了一下, 说道：“就是随便想想以后的事。”“哦，”郑以宣含糊着应了一声，心里想着两个人就这样待着没意思，不如做点什么。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说道：“要不我们把雪生和诗语叫过来, 晚上我们自己做饭吃吧。”“我家还有一瓶红酒, 我偷出来咱们喝了怎么样？”顾衡转头看着她：“你会做吗？”郑以宣摇了摇头，拿出手机说：“我可以上网查啊，都有菜谱我们照着做就行了。”顾衡知道自己情绪不高，两个人就这么待着是有点影响气氛, 叫他们过来热闹一下也行，说道：“好，你给他们打电话吧，然后我们去买食材。”郑以宣先给赵雪生发了一条短信，给王诗语的还没发出去赵雪生的短信已经回过来了，“马上就到。”郑以宣一边给王诗语发着短信一边骂赵雪生：“一看到吃比谁都溜。”很快也收到了王诗语的短信，说是半个小时后过来。郑以宣开始查菜谱，她长这么大连米饭都没焖过，哪里知道怎么做饭，查了半天想吃的倒挺多，可是都有难度。“顾衡哥哥，感觉宫保鸡丁很好做哎，有现成的调料，只要把鸡肉，胡萝卜，黄瓜切成丁就行了，再弄点花生米。”顾衡倒是没觉得简单，知道郑以宣这么说的意思是想吃了，顺着她的意思说道：“看起来不太难。”郑以宣写在了纸条上，又看了一道娃娃菜，似乎不太好做。翻到下一页忽然就笑了，“顾衡哥哥，这个好做，小葱拌豆腐，只要弄点盐水和葱段把豆腐放里就行。”顾衡：“好，那一会就买块豆腐，园子里有小葱。”郑以宣看见纸上已经记了很多了，怕做不好，说道：“要不再弄个大拌菜得了，园子里都有，剁吧剁吧放点盐就行。”顾衡看着她笑：“你以为喂猪呢？”郑以宣挠了挠脑袋：“我看我妈就那样做的。”两个人商量好了出了门，胡同口有个超市，里边东西很全，他们要的东西基本能买到。郑以宣家附近是整个小镇最后拆迁的一个片区，主要是附近有钉子户老谈不下来，否则他们家早两年就能搬走了。就在半年前终于签了拆迁补偿协议，郑林和李慧琴在附近新建起的楼盘里挑了两套房子，一套大的打算一家三口住，另一套小的给郑以宣做嫁妆。两个月前都装修完了，就等晾好了选个吉利日子搬进去了。郑以宣当然不想搬，毕竟搬家之后她离顾衡就远了，不能再做邻居，更不能想什么时候见一出了门口转头就能看见了。她跟李慧琴抗议了几次，李慧琴骂她：“一个小区你也好意思说远？”郑以宣立刻不吭声了。蓝月选的房子跟他们在同一个小区，不过蓝月只选了一处，毕竟顾衡将来的婚姻大事得顾铭海负责，听说早两年就给顾衡准备了一套小别墅作为顾衡跟他一起生活的条件，可是被顾衡拒绝了。今天郑以宣和顾衡一起出门，看着附近都拆的乱七八糟的有些唏嘘，带有些感叹的意味说道：“顾衡哥哥，过几天搬家我就不能随时找你了。”顾衡：“……”嗤的一声笑了，伸手爱抚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要随时见到我你现在就嫁给我，跟我住一起就完事了。”郑以宣羞得脸红脖子粗，瞪着他嗔道：“你够年龄了吗？”以前还是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一晃就成大姑娘了，今天的郑以宣穿了一套裙子，粉色的，头上别了只小卡子，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两条笔直的腿又长又白，顾衡低头看了几眼，嗓子有些干，他快速的移开了目光。自从上次两个人在操场亲吻过之后还再也没有过呢。今天的顾衡有些心猿意马，在脑海里重温了一下那天的感觉，忽然觉得身体燥热了起来。他赶紧找别的话题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郑以宣开始没注意到顾衡的反应，聊着聊着没有声音了才忽然发现问题，男孩的眼睛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腿上，这让她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一双手落在肌肤上边似得，一点一点的游弋。好在男孩快速的移开了目光，跟她聊起了天，否则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发作”了。两个人刚到超市门口赵雪生已经骑车到了，一只脚撑在地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目光落在郑以宣身上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跟顾衡打招呼：“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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