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班主任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默了几秒说道：“刘文静问这个问题问的好，”他又看着同学们问了一遍，“你们也想知道吗？”大家异口同声的答：“想——”明显是冲她来的，郑以宣有些担心，咬了咬嘴唇，偷偷的拉了拉顾衡的袖子，顾衡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给了她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别怕。”郑以宣点了点头，听见老师说道：“我本来是打算按成绩排座的，排着排着想到了某些学生的性格，成绩，就又做了调整，所以也没什么规律，说到底就是想让大家好好学习。”说完他看着刘文静，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既然不是按照成绩来的，那顾衡和郑以宣做同桌貌似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刘文静小声低估了一句：偏心。随后又问道：“老师，那同学之间可以谈恋爱吗？”郑以宣一听恋爱两个字，赶紧从顾衡手里抽回自己的小手，心里慌慌的，还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左手，怎么都感觉烫的厉害。老师清了下嗓子，非常严肃的说道：“学校是不允许早恋的，所以我在这里重申一下，一旦让我抓到哪个同学早恋，第一次请家长，第二次开除，自己做好了准备。”郑以宣回头看了眼刘文静，刘文静给了她个得意的眼神，郑以宣刚要开口，听见老师又说：“不管哪个同学发现有同学谈恋爱，不管是跟自己班的，还是跟外班的，都可以来我这举报，一经查实，举报的同学有奖。”……还鼓励举报的同学，郑以宣偷偷的嘀咕了几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刘文静了，这么盯着自己。下课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在一起讨论，尤其是刘文静，说的特别明显：“明明就是老师偏心，所有的人都是排名挨着的一座，就他们两个不是，还说是考虑了其他因素。”立刻有人附和道：“没准就是谁找过老师，跟老师提了要求。”刘文静哼了一声：“反正郑以宣找老师，老师肯定不会同意，肯定是班长找的。”同学a接道：“我看俩人就在恋爱，那么明目张胆的，老师也不管！”同学b：“就是，就是，还说举报，这种事去哪弄证据，牵手算吗？还是亲嘴算？”b同学说完，周围传来一圈哄笑。郑以宣在旁边听着耳朵里冒火，恨不得上去抽几个人几巴掌，她腾地起身，推开其中一个大个子，用那种特别有穿透力的眼神看着大家，反问道：“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怎么就不能跟班长同座了？”刘文静阴阳怪调的说道：“大家都知道按成绩排座，老师偏不承认，还说不是偏心？”“有能耐你考个全班第一再说这话，你看大家还觉得你不够格吧？”“第一有什么了不起？”郑以宣才没放在心上，从小到大，她顾衡哥哥哪次不是第一？看都看烦了。同学a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了不起，那就自己考一个啊？”郑以宣咬着嘴唇，别的事情她都可以说大话，可唯独成绩说不出来。听见刘文静越发讥讽的语气说道：“某些人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别怪我们丑话说到前边，以后班长想要以德服众啊，那是不可能了。”“回头别的班问起我们班长，我都觉得丢人！”说她可以，说到顾衡，郑以宣就不高兴了，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不就是个第一吗？”“看我下次非给你考一个，看堵不堵得上你的乌鸦嘴！”刘文静立刻接道：“好啊，别光顾说大话，真考一个出来，让我们看看啊？”她说着看着大家问：“你们说是吧？”大家纷纷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就算是班长也不能太过分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班的同学呢。”李文静继续不依不饶的说：“希望某人不要就是嘴皮子厉害，一会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郑以宣瞪着刘文静：“你到底想怎么着？”刘文静挑衅道：“除非下次考试你考不了第一就主动换座，去最后边，我们才相信你的话，老师没偏心！”本来郑以宣懒得跟他们这么计较，可是被激的多了，难免拎不清，拍了拍胸脯，十分干脆的说道：“好，到时我要是考了第一，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道歉！”刘文静：“好啊，看你的能耐了。”立刻有同学说：“好像后天有个数学测验，到时就知道结果了。”……整个过程顾衡都没在屋，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等他参加完学校的会议回来之后大家都散了。也到了放学时间。郑以宣早把他的书包装好了，看他过来把书包递给他，自己拎上书包两个人往外走。郑以宣看看四下无人，问顾衡：“你真没跟老师说我们俩同桌？”顾衡把书包挎到肩上，回道：“真没说，“顿了下，他转头看着郑以宣，“不是又有人难为你吧？”不等郑以宣回答，他自己先骂了两句，“这些人，每天连自己都管不好，老是想着别人的事，闲的！”郑以宣不想把事情说的太细，含糊道：“也不算是了 ，就是指责了我的成绩两句，也不算是大事。”顾衡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问郑以宣：“以宣，你有好好学习的想法吗？”郑以宣“嗯？”了一声，“顾衡哥哥，你什么意思？”顾衡看她的态度就是没有，摆了下手，“算了，走吧，不学就不学，反正世上也不是就学习好一条出路，我看你画画学的就挺好，要是想往艺术上班发展，文化课也不需要多少分。”郑以宣没他想的那么远，追上他说：“不知道。”时间转眼就过了两天，下午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拿着卷子来了，让顾衡发下去，说道：“测试，大家好好做，我看看你们最近都学的怎么样了？”班主任说完就出去了，留下大家手慌脚乱的等着发卷子。趁着发卷子的空隙，刘文静在后边戳了戳郑以宣的肩膀，郑以宣本来就紧张，想着之前说的大话，什么考第一之类的，要是考个倒数第一她还是很有把握的。感觉到有人戳她，她不高兴的回头看去，“干什么呢？”刘文静特意提醒道：“别忘了之前的约定，你要是考不了第一就乖乖的去后边找个座位。”郑以宣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毛病！”第27章卷子发下来郑以宣连名字都没写就急急忙忙的去看题, 从头看了几个，都似曾相识，又把卷子翻到最后, 从后往前看, 嗯, 字都认识, 合到一起也明白什么意思，就是不会解答。郑以宣咬着铅笔陷入苦苦的思索中。眼看着时间就过了一半，郑以宣这是头一次因为考试的事情这么着急，早知道不说大话了, 这回好了, 考不了第一就要去最后一座了。她转头看了一眼顾衡, 男孩低着头仔细做着卷子, 样子特别认真, 阳光下，男孩的侧脸看起来特别的清俊，明朗。眼看着一张卷子就快做完了，再想到自己……郑以宣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 刘文静干嘛老是针对自己啊！王诗语还说她上次抄袭了……抄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郑以宣咬着手指好像有了办法，她快速的寻视了一圈，这个时候老师站在门外背对着教室根本就没注意教室里边。而周围的学生也在刷刷刷的写着字，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郑以宣咬着嘴唇, 像做贼似得往顾衡那边靠了靠，用胳膊肘怼了怼他，心里想着等这次考完一定好好学习，就抄这一次，让她度过这次难关。顾衡抬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怎么了？”郑以宣用下巴点了一下他的卷子，顾衡怔了一下，还是把卷子移了过去，郑以宣眼疾手快赶紧把顾衡的答案抄了过来。不用自己付出劳动果然很快，没几分钟她就把一张卷子抄完了，这个时候也到了下课时间。班主任从外边踱着方步走进来，说道：“顾衡把卷子收上来送我办公室去。”眼看着顾衡站起了身，郑以宣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卷子递过去，顾衡看她没写名字，提醒道：“名字。”郑以宣赶紧抽了回去，顾衡转身去收身后同学的卷子，等他再回身的时候，郑以宣的卷子已经递了过来，紧接着压上了好几张卷子，顾衡继续往后边收去了。郑以宣收起笔，拍了拍手，回头看着刘文静挑了下眉，哼了一声：“等着给我道歉吧！”顾衡把全班54份卷子都收了上去，交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每次他来交作业都是放下后说句“老师，都齐了”就走，今天还没等他转过身，忽然听见班主任叫他：“顾衡——”顾衡嗯了一声，疑惑的看着老师问：“有事吗？”班主任手里拿了支红笔，看着他的时候，笔尖在最上边的作业本上点了点，若有所思的问道：“顾衡，你怎么看郑以宣的成绩？”顾衡皱了皱眉，问道：“老师，您什么意思？”班主任摆了下手，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问问，”顿了下，“听说你俩从小定过娃娃亲？”顾衡：“……”心里奇怪，怎么老师忽然问起这事来了？前几天还提了一嘴早恋的事，难不成老师要棒打鸳鸯？解释道：“这事跟郑以宣没关系，老师您想批评批评我就可以了。”班主任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好像遇到了很大难题的样子，说道：“我是想批评你，可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你什么错误，今天就是想问问你，郑以宣的成绩还补不补救？”“要是你们都说不用管，我就给她调最后一座影响不到别人的地方，也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你觉得呢？”“我不能浪费第一桌那么好的位置给一个不打算学习的学生吧？”顾衡一直皱着眉，认真的听老师说话。班主任又说：“我今天就给你提个醒，这会开始学习还来得及，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办法了。”顿了下，“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话。”明天就周末了，回去的路上，郑以宣问顾衡：“顾衡，你明天还要学跆拳道吗？”顾衡心里一直想着班主任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听到郑以宣的话。郑以宣看他不说话，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又问了一遍：“顾衡，你明天还学跆拳道吗？”“干嘛不说话啊？”顾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学，”顿了下，叮嘱道：“没事别一个人跑出去玩啊。”郑以宣老实的点了点头，“我明天还要学画画呢，我妈妈送我去。”“那就好，”顾衡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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