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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午夜布拉格

可现在,这种三观上的剧烈震荡却是让路德维希觉得自己一朝回到六年前,他还只有十五岁的时候!完全懵了的路德维希在稍稍回过神来一些之后抬起脚往楼梯上踩,却是才踩下一节楼梯就踉跄了一下!这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反应很是迟钝的路德维希动作迅猛地抓住了楼梯边上的扶手!然后……抓着扶手慢慢地,慢慢地朝楼下走去……而在屋子的里面,关上门之后就整个人靠在了门上的林雪涅在听到了路德维希下楼的脚步声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就站直了身体,开始回想从路德维希进门之后所发生的全部细节。在把那些全都回想了五六遍,也确认了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之后,林雪涅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并向那几只刚才让路德维希有了那么大反应的老鼠走去,心情复杂地看着它们。“有那么吓人吗?它们只不过是几只老鼠而已。”此时此刻,犯了嘀咕的林雪涅似乎完全已经忘记了她在几天前究竟是怎样鼓起勇气才靠近了有着许多活鼠乱窜的巷子,并且也似乎忘记了那时的她究竟是穿成了怎样的全副武装,连脸都给蒙了起来。嘀咕完了的林雪涅又看了看门口,然后就伸手弹了一下那几只笼子里的一只。可没曾想,刚刚才发出了一波凄厉叫声的那七八只老鼠又毫无预兆地“吱吱吱!”地惨叫起来,并且一边叫还要一边接着撞笼子!把那几只整齐地摆放在一起的笼子都撞得晃悠起来!这样的情景太可怕,让距离站在那里的林雪涅猛地退后了好几步,丝毫想不起来她先前是怎么嫌弃的才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的路德维希!就这样,林雪涅也对这些在今天晚上就会用到的实验用小灰鼠露出了嫌弃与不耐烦的表情。她想要拿块布把这些小灰鼠连同关着它们的笼子一起遮上,却又担心脏了布!于是她只好强迫症一般地再看那几只老鼠一眼,然后就去好好洗了个手,再是眼不见为净地去到了书房,把门一关。然后,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子便宁静了下来。这是因为,他们在这间公寓的书房不仅仅有着两张面对面摆着的书桌,它还有着画板以及颜料,在书架上甚至还挂着许多艾伯赫特画的画。它除了是两人共用的书房之外,还是艾伯赫特的画室。仅仅是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书桌前,并望向属于艾伯赫特的那张书桌,林雪涅就会想起……在几天前的时候,她的恋人就是坐在那里,很认真地看一些书,并在感觉到林雪涅落在他身上许久的目光后抬起头来,对她流露出内敛而迷人的笑意,然后又接着看起自己的书。那就更不用说,书房里挂着的那些画就更是让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属于绿眼睛的贵族的气息。在来到柏林之后,艾伯赫特的工作变得忙了很多。这让他少了很多可以用来画画和拉大提琴的时间。在来到柏林的两年多时间里,他甚至只完成了十几幅作品。那大约是两个月才只能画完一幅的频率。并且,那还不是原本就需要时间和经历的巨幅画作。但是对于学院派并不怎么了解的林雪涅却觉得艾伯赫特的画技并没有丝毫的退步。非但没有退步,它还多了更多的,经过了沉淀之后只属于画者个人的东西。虽然说不出这些画和过去的有什么不同,但林雪涅就是觉得……无论是对于色彩的运用,还是笔触,艾伯赫特的这些画都和他过去画的不一样了。它变得更有神了,也仿佛有了自己独特的灵魂。而这十几幅画里,有超过一半都是在画林雪涅。剩下的那些……则是在画他们现在所居住的这座城市,又或是某天恰好出现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晚霞与入夜时分。在这些画的注视下,林雪涅会感到很安心。她在花了半个多小时去思念自己的恋人之后,又用半个多小时写好了她需要在今天寄给艾伯赫特的信。在写完信之后,她很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向那十几幅挂在书架上的画,用轻柔的目光看向它们。可是在看完了这一圈之后,她却觉得……她似乎更想念她的男孩了。于是她灵光一现,并连忙走到自己的那张书桌前,把本已经折好并放进了信封里的信纸拿了出来,在末尾处加上了一句:【又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能不能画一幅你的自画像给我?我想看看你笔下的你自己是什么样的。——想你的雪涅。】第111章 chapter 111+chapter 112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党卫军训练营宿舍。这已经是艾伯赫特来到这里的第五个晚上了。尽管他是由阿道夫·希特勒亲自写信邀请成为党卫军的一员的贵族, 前海军元帅海因里希亲王的外孙,同时他还和党卫军的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有着那样非凡的关系, 但党卫军可是希特勒的私人卫队。艾伯赫特当然不可能不接受任何训练就成为党卫军的一员。事实上, 无论是在海因里希·希姆莱接手党卫军, 并将这个组织渐渐地从冲锋队中独立出来之前还是之后, 党卫军都是一支绝对的精英部队。所谓的“精英”表现在这支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很强的个人能力或者说是单兵能力,但他们还同时拥有严明的纪律,是希特勒手中最为致命的一把利刃,甚至在选拔的过程中……对于外貌和出身都还有着隐藏的苛刻条件。所谓的出身并不是说这些年轻人一定得有着很好的家室,而是指党卫军的队员必须满足严格的种族和世界观标准, 在血统上拥有“纯净性”。只不过,在希特勒取得国家的最高权力之前,这些隐藏的标准都是不予公开的。对此并不知情的人们只是感慨这支队伍里的所有队员都拥有着十分日耳曼的长相, 高大且俊美。而即便是在纳粹成为德意志的唯一政党之前,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党卫军队员都会需要经过十分严苛的训练。那正是艾伯赫特现在所正在经历着的,并且那也是在他真正去到希特勒的身边以前必须要完成的。晚上十点, 在这个距离他需要关灯睡觉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又一次地读起了他今天收到的, 由林雪涅给他寄来的信。即使是一个不认识他的陌生人,也能够从艾伯赫特读着这封信时的神情看出……这一定是他深爱的女人寄给他的信。但是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未婚妻知道他在这里。因此, 他在出发前留给林雪涅的,其实是他在慕尼黑的一个朋友的地址。这会让他需要从位于慕尼黑市郊的党卫军训练营里出来,穿越半个市区, 然后才能从自己的朋友那里拿到未婚妻写给他的信。可是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就接受了那样高强度的军事化训练,这使艾伯赫特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才去到了他的那位朋友那里。然后,他才知道林雪涅寄给他的第一封信早在他抵达慕尼黑的第一个晚上就已经到了。那当然不可能是在他出发之后才寄出的。事实上,它起码也是林雪涅在绿眼睛的贵族出发前两天的时候就已经瞒着他寄出的。至于她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想要让艾伯赫特感受到自己从未离开过他,并且一直都相伴在他的身边。也就是在那天之后,即便训练再辛苦,绿眼睛的贵族也会在每天的训练结束后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到自己的那位朋友那里,并问对方一句:“晚上好,今天有雪涅寄给我的信吗?”尽管绿眼睛贵族的那位朋友已经在今天为了他连续三天这样做了之后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可艾伯赫特却并不觉得那是一件辛苦的事。想一想吧,那意味着他可以在每天的训练之后花上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期待他今天所会收到的信。并且在期待的时候也拿出他在前一天收到的信,猜想自己的恋人可能会在今天的信里写的内容。而当他拿到信之后,则更是能够在回去的那一路上都慢慢地读那封让他期待了整整一天的信。如果说,一天之中还有什么时候会比那一个小时的时间更让他感到喜悦和快乐,那一定就是在临睡前读那些信,也写下回信的时间了。“艾伯赫特……?”正当艾伯赫特靠在床头看着那封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就已经寄到了慕尼黑的信时,有一个长着可爱虎牙的日耳曼男孩走到了他的床边。那是一个有着小男孩的脸,却在训练中表现得十分出色的室友。这个日耳曼男孩带着些许迟疑的善意声音向艾伯赫特问道:“有一个问题让我想了好几天了。你来这里的时候……是和海因里希·希姆莱先生一起过来的吗?”或许是因为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个名字在这里实在是意义太特殊了。原本还在这间宿舍里或是做着各自的事,或是休息的几名与艾伯赫特同是党卫军预备役队员的日耳曼青年都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询问后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到了艾伯赫特的身上。那样的气氛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这使得艾伯赫特根本不需要抬眼看,就能够感受到从这些同宿舍的室友那里传来的视线。但他只是看向问他这个问题的日耳曼男孩,并说道:“是的,我来的那天希姆莱先生正在别人的陪同下视察我们的训练营。我看到了他,就主动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就问了我几个问题。”说完,艾伯赫特还特意问了一句:“这样能算是和希姆莱先生一起过来的吗?”听到这样的解释,不光主动来问他这个问题的那个男孩笑了起来,就连同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并且还有人走了过来,主动加入他们之间的这个话题。虽然说,艾伯赫特来这里都已经五天了,可他与他的这些先后来到这里的室友却还没有十分深入的交谈。在今天晚上,他们显然都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这些即将成为党卫军正式队员的预备役们对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位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党卫军全国领袖的长官十分好奇,并热情高涨地问起了艾伯赫特与对方的那次“短暂会面”里的每一个细节。可事实上,希姆莱并没有对艾伯赫特问出“长官在面对新的预备役”时所会问的问题,于是艾伯赫特也只好根据他对于自己的这位“舅舅”的了解现编了几句简短的对话。但这些单纯的日耳曼青年们却丝毫没有怀疑。而后,他们开始了各自的话题,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来找到艾伯赫特的那个男孩则问艾伯赫特,自己是不是能坐在他的床边上。对此,艾伯赫特则给出了“当然,为什么不呢?”的回答,并且坐起身来,给对方挪了一个空位。于是这个长着虎牙的日耳曼男孩问出了困扰着他的第二个疑问。他问艾伯赫特:“你是在看你的女友给你寄来的信吗?”“不,不是女友。”艾伯赫特很快就说出了这样的回答,并看向十分吃惊又摸不着头脑的这位室友,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两年前就订婚了。原本我们应该在两个月后完成婚约的。但是我没有和她商量一下就过来了这里,这让她很生气。”听着艾伯赫特说出的这寥寥几句描述,和他一起并排坐着的日耳曼男孩就哈哈笑了起来。另一个睡在他们对面那张床上铺的青年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后也探出了头,并十分感兴趣地说道:“再说说你的未婚妻?听起来她可把你迷得不轻。”那是个看起来比他们要稍稍年长几岁,也更有男人味的,嗓音低沉的家伙。在得到这个提议之后,艾伯赫特也没有推脱,并说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才只有十岁。”才只是刚刚听到这个开头,睡在上铺的那个青年就开始带头起哄,但艾伯赫特只是笑了笑就继续说下去:“她的长笛演奏有表演级的水准,对于日耳曼的文化和历史也有很深的了解,是柏林大学日耳曼文学系和哲学系的学生。她很特别,很漂亮,很有活力,也很迷人。”光是这个才刚刚来到这里的新队员所说出的那一串描述,就足够整个宿舍的人一起起哄了,那就更不用说艾伯赫特在提到林雪涅时的神情,实在是不能更让人明白他的这位未婚妻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艾伯赫特的这群室友纷纷表示要追到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想想也能知道的困难重重,并且他们还让艾伯赫特一定得交出自己未婚妻的照片,可艾伯赫特却是笑着说他可不愿意。于是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接着,那名睡在上铺的日耳曼青年说道:“见鬼的,要我说,让这家伙连照片都要藏起来不让人看的未婚妻一定是个漂亮得让人看一眼就眼睛发直的金发妞。”“不不,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听到那句话的艾伯赫特很快纠正道:“她不是德国女孩,她的家乡在远东的中国。”原本热络的气氛就这样被轻易地打断。一时间,整间寝室都陷入了略带尴尬的沉默。直到有人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屋子里的气氛才恢复一些,却依旧还是带着些许的尴尬。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最先来找到艾伯赫特说话的日耳曼男孩才小声叫出艾伯赫特的名字,并在对方看向他的时候问道:“你为什么……会找一个……中国的女孩做你的未婚妻?抱歉,你刚刚说,那是一个远东的国家?那里的人都是黑头发的?”这是一个在慕尼黑周围的乡村出生并且长大的男孩。显然在此之前他对于中国这个国家并没有任何了解。因此,在他重复起“中国”这个词的时候他都还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又问出了那样的问题。虽然说,艾伯赫特在刚刚宿舍里的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之后就收起了他脸上的笑意,但在这个坐在自己身旁的日耳曼男孩对他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还是用一种起码是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喜欢她,而她正好是一个中国女孩,我以为在这件事上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是的,是的。她很好,很迷人也很漂亮。”似乎是因为担心会惹得艾伯赫特更加不悦,这个男孩首先说了一连串话语用来肯定自己这位室友的未婚妻,然后他才说道:“可是艾伯赫特,你得知道,我们党卫军是整个国家上下最纯净的那一部分。犹太人,罗姆人,还有很多从别的国家来的外国人,他们正在侵蚀我们日耳曼人的国家。他们让我们变得不再纯粹,软弱无能,变得失去我们的血性。他们已经把奥地利变成了那样,现在轮到我们了。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外表出众的日耳曼女孩,然后和她一起养育好几个孩子。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得到真正的传承,血脉也可以延续下去。”说完,这个看起来才只有二十岁出头的男孩拍了拍艾伯赫特的肩膀,并起身回到自己的床铺。而熄灯时间也就这样到来。但绿眼睛的贵族并没有像过去的那几天一样,在熄灯之后就倒头睡下。他在夜色中坐在那里很久很久,而后才借着微弱的月光收好了林雪涅写给他的那些信。但是在这个晚上,他却是在躺到了床上,也给自己盖上被子后好久都没有闭上眼睛。他开始思考起了很多他在今天之前就曾考虑过,却并没有真正得到一个答案的问题。【如果你加入了他们,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因为你不会认同他们真正的样子的。那也不是值得你这样纯粹的人坠落的深渊。】恋人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他的耳旁,而只要他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那个女孩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于是他闭上眼睛,并默默地在心里念起那句话。——【相反,他应该热情地跳向深渊,在坠落中了解生活的真谛,直至在某个危岩上……摔得粉身碎骨。】在念到“粉身碎骨”这个词的时候,绿眼睛的贵族带着急促的喘息猛地睁开眼睛。这并不是他即将跳入的深渊。而是他们日耳曼民族正在坠落的深渊。第一百一十二章【尊敬的先生或女士:您好,我是你们公司的前书记官,弗兰茨·卡夫卡博士的朋友。如果您能够看到我写的这句话,那就说明您也和我有着这样一位共同的朋友。在前段时间,我得知了弗兰茨的肺病快速恶化的消息。在某个巧合下,我得知现在有了一种治疗这种肺病的新药,并且通过一些朋友买到了一些这种新药。可是在弗兰茨搬去柏林之后,我就同他失去了联系。现在,我就在柏林,可我却没法把这种可能会给他带来帮助的新药交给他。这让我感到非常焦急。如果您知道,或者是能够通过某个渠道得知他在柏林的住址,请您一定给我写一封回信!万分感谢!】这是林雪涅刚刚写好的一封信。在她终于决定要把那些用来治疗肺结核的,属于现代的药交给卡夫卡之后,时间已经又过了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只要她能有空,她就会去到梅拉尼帮她找到的,卡夫卡在柏林的住所所在的街道,坐到那条街上的一家咖啡馆里,一边看书,一边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然后每过一会儿就抬起头看看,看看那个让她感到熟悉的身影是不是就出现眼前了。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却一直都没能等到那位在布拉格的时候即便不去特意寻找都会偶遇数次的老友。眼见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深知自己的希望已经变得越来越渺茫的林雪涅不禁感到焦虑起来。她甚至还抽空回了一趟2020年的柏林,并再次在属于她的那个时空找寻和这一时期的卡夫卡有关的线索。可最终她所得到的,却是和上一次查询时所得到的结果完全相同的答案。于是着急得不行的林雪涅终于在又是三周过去之后想起了她或许还能以这种方式在1932年的柏林得到和那位作家有关的消息。事实上,这已经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的办法了。在属于这个时空的很多年以前,林雪涅不仅知道卡夫卡本人住在哪儿,她同时还知道卡夫卡的父母、最疼爱的小妹妹奥特拉,还有他最好的朋友马克斯·勃罗德住在哪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住址都有过不止一次的变动。而和弗兰茨·卡夫卡互相递出了那份告别信之后,她似乎也失去了和这位德语作家的朋友以及家人通信的需要。即便再见面时他们似乎已经成为了相互间可以说一说烦恼,道一声关心的……老友。但她与弗兰茨·卡夫卡本人的联系都已经变得很少很少,就更不用说去和这位作家的朋友们通信了。这也就意味着林雪涅已不可能通过卡夫卡的朋友们以及他最喜欢的小妹妹奥特拉来联系到他了。对于现在的林雪涅来说,或许也只有卡夫卡曾服务过很多年的捷克皇家工伤保险公司是她可以尝试的线索了。于是她开始给这家保险公司写信,而收件人则直接写上“前书记官卡夫卡博士的朋友”,或是更直白的“寄给任何一位卡夫卡博士的朋友”。可是她已经寄出三四封信了,但她的努力却在这些天里仿佛石沉大海了一样。有好几天晚上,她都梦到已经病入膏肓的弗兰茨·卡夫卡,梦到对方正躺在一个小屋子里咯血。有时她会被这样的梦所惊醒。有时,她会在早晨醒来好久之后才突然想起在前一天的晚上她曾梦到过的这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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