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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红楼]公子林砚

有人轻叹,“所以说,做儿子的出息,做娘的才更有底气。若不是有小林大人,就贾家现今这局面,林太太还不知是何处境呢!”有人点头附和,“是呢!不只出息还得孝顺。听闻这次的寿宴便是小林大人亲自操办的。以他现今的职务,怕是比林大人还忙些,还能抽出时间来办这等内院之事,又在贾家一再出事的情况下。更别说林家素来低调,偏这次可谓是怎么风光怎么来。这意思岂能还不明白?”这都是为了贾敏啊!这般一说,许多人唏嘘,都羡慕起来。有儿子好,有个出息还事事记挂着自己的儿子更好!“前阵子还听林大人闲谈说起,小林大人幼时长在母亲身边,得母亲教导。听闻七岁便已显露才能。对了,林大人当笑话说起时念出来的那首《鹅》,你们听了没有。我本觉得此诗不怎样,可若放在一个七岁孩童身上,那就不一般了!”“谁说不是呢!也是林太太用心。贾家如今虽败了,可早年也是一等一的人家。林太太闺中那会儿,也是鼎盛之时,想来当时各色教养都是不缺的。”“是了!若说孩子争气,也着实需得父母引导。便是连林大人也说,小林大人能有今日,林太太是功不可没。”“我这些时日倒还听到一个消息,据说那写了诸多话本子的太虚先生,乃小林大人的雅号。”“哦?竟有这事!这便说得通了。为何那么多人去求太虚先生的话本子,太虚先生面都没露面,凡有作品出世,一准是送到一品茶楼来!在看那话本子里的各色诗词,倒也可见小林大人的几分才华。”“如此我倒是理解了,这太虚先生的故事里不乏让人敬重佩服的女性,更有最近出来的重华传,更是一展巾帼之色。想来是因小林大人幼年受母亲引导之故。”“说起这重华传,倒是叫我十分佩服这话本里的人物。”……林砚便是在此时自外头走了进来。茶楼内暖意洋洋,他将外罩的披风脱了,递给秋鸣,便听得角落里一人冷嗤,“牝鸡司晨,扰乱纲常!”林砚一愣,见那望向自己,左右看了看,有些茫然,“这位兄台说得是我吗?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兄台?”那人书生打扮,头戴玉冠,瞧上去也是有钱人家的读书人士,被林砚看到了,也不畏缩,直接站了起来。“三纲五常,古来如此。女子便该安心守在后院相夫教子,可小林大人的话本子常有女子一身才华无处施展的遗憾,歌颂传奇女性。最近这重华传,竟是连扶幼主登位,平定天下都有了,难道还不算牝鸡司晨?”林砚眼光流转,笑道:“兄台言重了,不过是个故事。大周广开言路,话本传奇众多,不必如此当真。故事里朝中纷乱,先帝驾崩,幼主登位,才有太后临朝之事,实为无奈之举。而且自皇帝成人后,太后便退了。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帝,如何算得上牝鸡司晨?”林砚自然知道重华传出世,必会引来非议,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与其让他们私下窃窃私语,造成不好的影响,不如自己将话题引入,一次解决。没错,今日这出戏,是他安排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却也不打算真的去挑战皇权,所以“牝鸡司晨”这四个字他绝不能担,也绝不会担。林砚看着他道:“我确实有对诸多传奇女子的钦佩敬服之情,难道兄台觉得这些女子不该得到世人的赞颂吗?”“故事乃为杜撰,便不说了。可自古以来,也不缺这等女子。谢令姜有咏絮之才,在夫君死后,敢于握刀杀人,难道不该赞?昭君出塞,和亲单于,换取汉室太平,难道不该赞?这些都久远了,近一些的。我朝开国皇后,与太/祖并肩打天下呢?清惠长公主披甲上阵却北戎三百余里呢?你又当做何评价?”涉及太/祖帝后,还有当朝连皇帝也敬三分的长公主,何人敢非议?那人皱眉,林砚却有些可惜。长公主那是阻碍重重,也便罢了。可惜这位皇后也是个人才,而且乱世动荡,礼乐松泛,是最适合破旧立新的时机,然而她到底没成。今天下太平,礼制恢复,对女子便又更为严苛了一些。他想要成事,可谓难上加难。林砚看着对面之人,目光炯炯。那人无奈道:“自是该赞。可这等女子千百年来有几人?再者小林大人以往也说过,我大周国强民富,男儿自能独当一面,又何必女子出头?要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说的不错。女人就该好好的呆在男人身后,相夫教子便是。”这几乎是这个时代所有男子的思想。女人就该呆在后院,就该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就该为丈夫和儿子而活。林砚心头憋闷,长舒了一口气,“我观兄台穿戴不凡,必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不知令堂是何许人家,可也有这等无才之德?”那人一愣。林砚接着说:“若令堂没有,那兄台此话岂非在说生母不是?若有,那我倒是能理解兄台出身不俗却籍籍无名了。”这后一句可谓捅了马蜂窝,“你什么意思!”林砚不疾不徐,“不知兄台是几岁搬出的内院?”那人一脸懵逼,不知林砚何意。“我大周之境,现今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儿女幼年都是随母亲在内院,至得十来岁才搬入外院。此前都是受母亲教导为主,便是有夫子,也在五六岁之后。且夫子除寻常授课,并不时时在身边。父亲诸事繁杂,更不得闲了。言传身教之事,便是母亲之责。”“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们这最重要的时段都在母亲跟前。兄台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若母亲无才,如何教导?家中子嗣又如何能成才?又如何能做好你所说的相夫教子?”不只最初质疑之人,此时在场大多人都愣住了。这点他们倒是未曾考虑过。思及方才那一群人有关于林砚的议论,忽而有些明白了他能有今日的根本。林砚轻叹,“兄台大约也听过一句话:娶妻娶贤,怕也是信封此话的,可对?那么兄台可曾想过何为贤?莫非不嫉不妒不争方是贤?那么在下恐怕与兄台非是同道中人。在下觉得为妻之人,能与夫君守望相助方是贤;立德立言,能成为子嗣榜样方是贤。而这些都需要女子本身有才,非仅有才,还需坚定初心,中正自守。我敬服令姜之举,也钦佩昭君之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此等女子,倘或我在外遇事,家中不至于慌张失错。她能保家门,护子嗣,鼎立一方,佑我门楣。”就好比故事中的重华。先帝驾崩,幼主登位。她也能撑得起来,肃清朝堂,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这等道理不论是放在世家,还是小户,都是一样的。而以如今对女子的教养,有几人做得到?更别提好些无才的蠢妇,做出来的事情,简直是家门之耻。远的不说,便说霍灵。一个人毁了两个家。谁敢娶这等人入门?想到此,好些人不免打了个哆嗦。这也是他选在这个时候大肆宣扬重华传,大肆鼓吹他的名气的原因。但是这点林砚不曾直白说出来,但他知道,在场之人都能想得到。言将断未断才是最高境界。有些事情说得太露骨了反而不好。让他人自己思索方是正道。此举可说是抬高贾敏,今日之后,林砚爬得越高,众人对她的钦佩赞誉也就会越大。而另一方面,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一些开通的男子,会细细琢磨,无才与大才之妻,对整个家族的影响。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言论会传进某些女人的耳朵里。或许他说的话都还是给女人罩了一层男人与家庭的枷锁,但这是目前社会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只要能够引起众人对女性教育的看重,便是暂时披上一层不那么美好的外皮又如何?是的!教育!或许前世他也同诸多看官疑惑过,贾母对三春以及黛玉为何只养而不教。本以为这是贾家个人的问题。可处在这个世间,林砚才发觉,这是目前大周普遍存在的问题。大多人家不过是教些管家之能,驭下之术,其他再没有了。甚至还禁锢闺阁姑娘读书,要读也多是女四书。而相对好一些的权贵士族,也不过学些书画才能。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想要更进一步,教育是重中之重。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只需开了这个头,在不一样的教育之下,女性的思维自然会崛起,到时候她们会成长为什么样,就不是男人可以左右的了。况且……林砚转头望向二楼东南厢房,那是贵宾房,素来只接待皇亲国戚。而他也知道,苏瑾喜欢来茶楼听故事。每旬逢五总会来。出嫁前如此,出嫁后也是如此。而今日正是腊月初五。若没有意外,她自是会在的。他已经画好了一扇窗。他想,以苏瑾的才智与心气,必然会想要把这扇窗打开。即便她想不到,林砚也会让她想到。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全篇就是写,林哥哥如何让一个国家崛起,如何让女性崛起。嗯,没错,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哈哈哈。开玩笑。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康王府。司徒岭过来的时候,苏瑾正处理完府务,在花厅休息。小几上一壶茶,手中握着一本书。书页上写着《重华传》三个字。“还在看这书?”苏瑾将话本放下,站起来亲手为他更衣,“左右闲来无事,胡乱翻翻,当是消遣。王爷今日怎地这么早回府?”“市舶司之事内阁已经议定,只等开年后行事。现今濒临年关,虽说祭祀规矩多起来,也是礼部和内务府在忙,这两块都非我管辖,自然可闲一闲。”说完,司徒岭眼底泛着暧昧笑意,轻轻凑近苏瑾耳垂。“你们成婚不到百日,我便是再忙,总不能天天将一人扔在府里。”苏瑾面上一红,锤了她一拳,哪知司徒岭右手一揽,便将自己圈入怀中。丫头瞧见,低头轻笑,奉了茶忙要退出去。奈何偏在这时候有那非要来煞风景的。“王爷王妃,两位侧妃娘娘前来请安。”司徒岭眉宇一皱,颇为扫兴,却还是放开了苏瑾。二人落座,恢复端庄模样,将人唤了进来。说是请安,可是偏偏就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司徒岭前脚进,她们后脚到,内里藏着什么心思,苏瑾怎会不知道。她正襟危坐,受了那两位的礼,便不再说话。两位侧妃似是想说,哪知司徒岭先开了口,“若没有其他事,请完安便回去吧。本王与王妃还有事相商。”这若是苏瑾说的,那两位怕是就要拐着弯地上眼药了,可偏偏是司徒岭说的,跟了司徒岭这么久也知道他那说一不二的脾气,便也只能听话地起身告退。茶几上东西未收,上头还摆着苏瑾方才随手放置的话本,司徒岭一低眉,目光自然便落在了《重华传》上。苏瑾也不怕他多想,本就没什么事,倘或遮遮掩掩反而显得有事,大方道:“王爷知晓我素来喜欢太虚先生的话本子。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太虚先生竟然是小林大人。”司徒岭点头,“衍之之才不在文武,而在其眼见着实,气度胸襟。”苏瑾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听说这《重华传》最近闹出了些风波?”“无妨!不过是个话本子,大周话本传奇不少,隐喻前朝的有,乱世平天下的有,便是连玉帝王母的杜撰故事都有,这点算什么。说来,衍之此等见解,我倒是十分赞同。”“娶妻娶贤,此贤不在内宅,而在心胸智谋。”司徒岭幽幽扫过《重华传》,“若帝王有能,其后为辅,何须忌讳?若帝王无能,或是……”他转头看向苏瑾,“或是遭遇不测,真遇上话本中所说幼主登位之事,天下需要一个有能的辅政太后。”他非是如林砚一般觉得男女就该平等,能者居之。他是对自己有自信,也自傲。自傲到觉得不论妻子能耐多大,他都能架得住。他不但不惧,反而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苏瑾笑了,她喜欢这样的男人,这样大气风度,运筹在心的男人。“听说你和姑母想开办女子书院?”苏瑾点头,这确实是她与清惠长公主协商过的。自那日林砚茶楼之言后,外面便逐渐有了些对女子有才与无才的议论。既然已经有人为她铺了路,她为何不走呢?她亲自为司徒岭续了杯茶,“是有这个想法,目前还在商议之中,未曾确定。”司徒岭叹道:“自今岁科举之后,父皇便有意调动北方学子的积极性,提高书院的地位。明年开春之后,大约会提拔国子监各位夫子的品级,增加俸禄;也会选取民间书院中声望较高的山长或是先生,授以学士之衔;更是鼓励民间大肆开办私塾族学,弘扬大周文化。”这个学士非是朝中的大学士,而是民间的一个称号。但有这个名誉在,还是皇上钦此,这地位自然就水涨船高。这也是激励书院办学,学子向学的一种手段。南北学子差距确实需得抓紧缩小了。如这科南北争乱之事不能再出现第二回!苏瑾也正是知道这个政策,才想趁着皇上抬举的这把东风将女学办起来。“诚王有军功在身,北戎一战之后,军中声望空前。民间亦有些呼声。听闻诚王妃这几个月总假托各种名目开办宴席,请的都是朝中显贵,赴宴的还有好几个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家太太。”司徒岭皱眉,不知苏瑾为何突然话锋转换,说起内院女子交际之事,但他知道苏瑾绝不会无的放矢,便静听下去。苏瑾又道:“只是这办宴的名目和手段着实低劣了些,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三次四次乃至五次六次之后,其司马昭之心,岂非路人皆知?”司徒岭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办女子书院是想……”“王爷虽得皇上看重,但诚王才立大功,不能轻动。皇上便是更偏王爷两分,也不见得会帮王爷彻底弄垮诚王。若叫诚王势成,恐会危及皇上立储。便是皇上当真定了王爷,诚王一党对王爷来说,也是莫大隐患。”若真到了那时,司徒峥完全可以协党协军反了他,他能不能登上皇位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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