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吃完晚饭，诸伏玲奈带着洗完澡的优树坐在客厅的地上。优树抱着上午三川光送他的假面超人，像是教小朋友一样，折折纸飞机，翻翻他的小人书。时不时找走在旁边记账的诸伏玲奈搭话。
“我回来了。”
“爸爸！”
优树丢下手里的假面超人从地上爬起来，原本玩的有些困的他，听到诸伏高明回来的声音，立马收起了困意。
诸伏玲奈放下手里的账本，跟在优树后面走过去。接走了诸伏高明拿在手里的衣服和空的便当盒。“欢迎回来！便当还可以吗？这次试了新的菜。”
“很好吃。”诸伏高明解开了领带，松了松领口，看了一晚上文件的他有些疲惫。腿边的优树围着他说着不是很清楚的话语，诸伏高明俯身拍了拍优树的脑袋。“玲奈，放着吧，我来洗。”
“我来就好。浴室里已经放好洗澡水了，你累了一天，还是先洗个澡放松放松吧。”诸伏玲奈拿着便当盒往厨房走。
“那就麻烦你了，玲奈。”诸伏高明将优树放回地垫上。优树抓着他的手不打算放开。“爸爸需要先洗澡，稍后过来陪你玩一会儿。”
“好！洗白白！”优树听话地松手，他有一大堆的话要说。看着诸伏高明走进浴室，优树拿出了收在玩具箱里的画板，搬出来放在地垫上。“假面超人！画车车！”他已经想好要什么样子的小车车了！小身体往下一扑，跪在地上，拿起蜡笔，在画板上开启作画时间。
诸伏高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坐在地上的优树还在哼次哼次努力赶工。往前走点，餐桌上已经摆着了一大一小两个碟子，小碟子上面放着用海苔包着的饭团，看大小就知道原本是给优树准备的，比平常的饭团小了一半。大碟子上是炸虾和蔬菜沙拉。
“晚上就不给你泡咖啡了。”诸伏玲奈端着一碗味增汤走出厨房，“这是筷子。”放下味增汤，再将握在手里的筷子递给了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安安静静地夹起食物，再放入口中。拿着筷子的手指修长，每一口都十分赏心悦目。没有其他事情的诸伏玲奈干脆捧着一杯水在对面坐下。
诸伏高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诸伏玲奈。
被发现了！诸伏玲奈立马低头，盯着手里没喝两口的水杯。目光偷瞄到诸伏高明重新动起来的筷子，揪紧的心脏松开，对着凉白开，暗暗呼出一口气。
人一放松，眼睛就准备再看两眼。诸伏玲奈缓缓抬头，先是夹菜的手，到手臂，然后到脖子下方，接着…视眼中没有了手里的凉白开，出现了诸伏高明没有低下，依旧看着她的眼睛。
！！！只是一眼，诸伏玲奈猛地低下头，手里的凉白开凑上来，埋着脑袋喝水。余光中，诸伏高明骨节分明的手放下来筷子，端起了汤碗…
“玲…”诸伏高明微张开的嘴，被突然冲出来的小身体堵上。
“爸…呜！”
优树举着有他半个人高的画板跑过来，客厅和厨房这边隔了半堵墙。转弯口，优树忘记了减速，一时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小身体，直接抱着画板往前一扑，两只翘起的小脚脚还在空中划了一下。
“优树！”诸伏玲奈放下水杯，正要起身被诸伏高明叫住，“玲奈，坐下。”放下筷子，看向依旧站着的诸伏玲奈“不可能每次摔跤，你都正好在身边，并把他扶起来。”
两人说话间，优树已经自己爬起来了。检查了一下手里的画板没有问题，优树再次仰起笑脸，两条腿开动，跑过来。
“爸爸！”优树将手里的画板推上桌子，诸伏高明拿起最靠边上的汤碗放到另一边，并且示意伸手要制止优树的诸伏玲奈没关系。
“呼～”将画板推上桌的优树，两只手扒拉着餐桌边缘，只比餐桌高半个头的他艰难的踮起脚把脑袋放上去。“爸爸！要这个！这个！这个！”手指点着画板上五颜六色的画。
诸伏高明拿起画板。画板上东一笔，西一笔，刚感觉有点头绪了，中间又插进来一条杠。再加上优树的手还不能很好地掌控蜡笔，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不过…“优树是想要这样的推车吗？”
爸爸认出来了！有种被认可的高兴，优树的眼睛都亮了。“嗯！优树要！要这个！”优树笑起来，非常高兴。
“优树可以自己描述一下推车长什么样吗？”诸伏高明将画板放在地上，并让优树坐在画板旁。
“有翅膀！有杆杆！有腿！有手手！脚脚！”说着抓住了自己的脚脚，一句话快要用尽了他会的词语。描述不出来，优树开始着急，手指在画板上划着，“就！就这样！这样子！”
“没关系”诸伏高明摸了摸优树的脑袋，“优树可以慢慢说。”
诸伏玲奈撑着脑袋静静看着两人的互动。诸伏高明的手放在优树的脑袋上，时不时提醒一下优树说不利索的词语。优树抬头，磕磕绊绊地将自己的想要的车车描绘出来。结合了汽车，飞机等等，再加上原推车需要的东东，优树越说越偏。
“玲奈。”
“啊？”诸伏玲奈一晃神，下意识站起来。诸伏高明抬头看着她，站在边上的优树也看着她。一大一小，盯着她，诸伏玲奈定住片刻。“抱歉，忘记收碟子了！”说着将手伸向桌上的碗碟。
“玲奈，放着吧，等等我来洗。”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你陪优树说会儿话吧。”诸伏玲奈将桌上的碗筷全部收起，端起来走进厨房。
诸伏高明收回视线，底下的优树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下午，妈妈带你去超市了？”
被诸伏高明抱起来的优树，侧身坐在他手臂上，一只手抓着被他托着的画板，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嗯，买桃子！”
一路走到客厅，诸伏高明刚优树放在地垫上，自己也坐下，“吃了买桃子有遇到其他事情吗？”
优树掰着手指头，“买东西？”不确定地开口，在诸伏高明摇摇头后，将食指塞在嘴巴里，含住指尖。“看到叔叔，阿姨？”
“敢助叔叔？”
“嗯！还有由…”
“由衣阿姨。”
“嗯！”手指头伸出来，优树爬起来，“爸爸聪明！优树和你分享玩具！”小身体走到玩具箱处，半个身体趴在边缘，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了三川光送他的假面超人，这是他最新得的玩具。
“和爸爸分享！”优树将假面超人抱出来往诸伏高明手里塞。
“这是新买的吗？”诸伏高明将绊倒的优树扶起来。优树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是，是小光送给他的。”诸伏玲奈擦干净手，走过来，“这么大一个，让小光破费了。”
诸伏高明将假面超人还给优树，“优树喜欢就好。”
这兄弟俩说得话都差不多，诸伏玲奈蹲下来，摸了摸优树的脑袋。“时间差不多了哦，该睡觉了。”优树扬起十分精神的脑袋，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好吧，妈妈讲故事！”
“没问题，今天我们就讲假面超人好不好？”诸伏玲奈最欣慰的就是，优树很听话，只要定好了时刻表，她只需要提醒一声，优树就会乖乖的去执行。难得会有一两次要求晚一点再晚一点。
“好！”举手说好，优树又犹豫了一下，“爸爸，车车！”他还没有把画板上的车车实现。
“优树，有翅膀的推车，找不到。”诸伏高明没打算哄他，确实优树描绘的推车样子在现实生活中根本找不到。“不过，我们可以去商场，让优树自己挑。”撅起嘴巴的优树听到这话，慢一拍，高兴地蹦起来。
“玲奈。”
“啊？”诸伏玲奈看着优树高兴，她也高兴。
“周日我休息，一起去商场。”
“不用不用！明天上午我带优树去就好了，你工作辛苦，周末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诸伏玲奈连连摆手。
诸伏高明低头和优树平视，“周末爸爸带你去，好不好？”
“好！”优树拉着诸伏高明的手，有走过去两边，拉住诸伏玲奈的手，“爸爸妈妈陪我！选…选！优树的车车！”
“我觉得…”优树看着她笑，诸伏玲奈张张嘴，马上闭上。
诸伏高明将优树拉回来，例行检查了一下他的牙齿。坐在诸伏高明腿上的优树，啊啊啊地张大嘴巴。“乖乖刷牙！牙齿白白！优树最棒！”诸伏高明刚松开他的嘴巴，优树就自己夸了自己几句。
诸伏高明没忍住笑了一下，在收回笑容后开口，“成事者不骄不诌。保护牙齿不是一日之事，每天都不可以放松。优树现在将牙齿保护的很好，但接下来的每一天，仍需要继续做到，好好保持。”
“好！优树坚持，优树做到！”优树点头，小拳头握握紧，斗志昂扬。“妈妈，刷牙！”
诸伏玲奈抱住转身扑过来的优树，“高明，我先带优树回房间了。”
诸伏高明嗯了一声，低头看着优树的画板。在诸伏玲奈牵起优树的手转身要走时，坐在地上的他开口，“玲奈，我在房间等你。”
诸伏玲奈愣了一下，“好的。”
刷完牙的优树，乖乖躺在被窝里抱着奶瓶，听诸伏玲奈将故事。这是每天晚上都会进行的事情，今天的故事是优树最喜欢的假面超人。抱着奶瓶的他，靠着诸伏玲奈，一声不响地听着。
随着奶瓶里的牛奶耗尽好，优树的眼睛也耷拉着，缓缓闭上。讲完这一页的最后一句话，诸伏玲奈拿开书看看靠在她边上的优树，已经睡着了。拿走奶瓶的她，将优树的被子盖好，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蹲在床边，摸着优树冒出被窝的小脑袋。
下午的事情，她还有些心慌慌，摸着优树睡得安稳的脑袋，心里的不安才能消退。这可是她的小天使，就是受一点点伤，她都会受不了。如果不是诸伏高明事先说了他在等她，估计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说，不然的话诸伏玲奈要在优树的房间里耗上一段时间。
才一岁多的优树就和他们分房睡，诸伏玲奈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毕竟还太小，虽然就在隔壁，但她还是会不放心。不过，诸伏高明说了，男孩子还是要早点学会独立，总不能以后一直缩在她这个当妈妈的怀里。
可能是被人用手按着脑袋不舒服，优树往里面翻了身。算了，诸伏高明说的也没错。不能因为她的小担心，就把优树拴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诸伏玲奈将被子给优树重新拉上，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做个好梦，小宝贝。”
关掉墙上的小夜灯，房间里暗了下来。诸伏玲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将房门关上，转身离开。
她和诸伏高明的房间在就在隔壁，总共五步路就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优树房间里呆的时间太久。回房间的时候，诸伏高明拿了一本书，靠着床头在看。
加上台灯的加持，专注的诸伏高明，仿佛周身围绕着一层微弱的光芒。这样的他，她总是忍不住想要盯着看一会儿。
“玲奈，别站在门口。”诸伏高明的声音将发呆的诸伏玲奈拉了回来。
“哦哦，抱歉。”诸伏玲奈从门框上离开，将脱下的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然后走到右边，掀开被子躺下。诸伏高明还在翻手里的书，仰躺着不自在，她又翻向右侧，侧趴着。闭上眼睛的诸伏玲奈，在等诸伏高明说话的同时，努力找睡觉的感觉。
她听到书本碰到柜子的声音，然后是被子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再接着是一只手碰到她肩膀，“玲奈。”
“嗯？”诸伏玲奈转身，诸伏高明并没有躺下去，还是坐着，“怎么了嘛？”下意识侧开的身体，让她有些担心诸伏高明的反应。在他的手没有收回前，诸伏玲奈将自己抽开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送过去。
诸伏高明静静盯着她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是他先开的口，叹出一口气后，“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结果你还是不打算说。”诸伏高明转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来一支白色的药膏。
诸伏玲奈继续保持着上半身支起的姿势，“这是？”
“敢助和我说，今天在案子现场碰到你了。”诸伏高明拧开了药膏的盖子，“后背还疼吗？”
原本不想和诸伏高明说这件事情的诸伏玲奈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不管她说不说都无所谓，因为碰到的是大和敢助，所以诸伏高明一定会知道。在他听到优树说要还推车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他还是知道了。
“感觉还好，没什么问题。”洗澡的时候，她有检查一下，只是青了一块，没什么大问题，过两天应该就好了。诸伏玲奈反手往那块青的地方一摁，“嘶～～”好像，呃…还有点疼。“没问题的，过两天就好。”
诸伏高明看着她，没有和她继续辩论这个伤口严不严重，“起来，我帮你把药膏涂上。”
“不用啦，那还是明天吧，明天自我己会涂。”说着，诸伏玲奈伸手去够诸伏高明手里的药膏。
“躺下，今晚就涂。”诸伏高明将手抽走，并且抓住诸伏玲奈的手将人压倒在床上，“把上衣脱了。”松开手的同时，已经开始拧着药膏的盖子。
诸伏玲奈磨磨蹭蹭，已经闻到了药膏发出的味道，她不想涂，但在诸伏高明的注视下，她还是妥协了。
睡衣是排扣的，诸伏玲奈背对着诸伏高明，覆在床上，一颗颗地解开睡衣的扣子，空气安静地好像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诸伏玲奈微微脸红。她不太习惯这样，诸伏高明盯着她脱衣服。即使以前也是有条被子盖着。现在，诸伏高明到她身上的视线之间没有任何遮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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