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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红黑人格今天也在打架

竹井泽一大脑混乱, 无数听不清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甚至让他眼前都出现了幻觉。脑海里似乎出现了很多记忆片段,大脑却有着自我保护机制, 仅仅是记忆乱飞,但什么也不让他想起来。“三流侦探?”琴酒的声音像是冰块或者冷水, 从头到脚给竹井泽一速度降温。他的心脏还在狂跳, 不知名的恐惧还在控制着身体, 什么记忆也没想起来,但是他抓住了重点——绝对, 绝对不能让琴酒认出自己!他庆幸自己无时无刻不戴着口罩和变声器。竹井泽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冷静地说:“不知这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今天事务所不开门。”琴酒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两人对视着,竹井泽一努力让自己不露出任何怯意,但在琴酒往前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下一秒他的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竹井泽一疼得在心里直骂,心说有机会一定要把这堵该死的墙拆了, 这是第几次了!琴酒把他按在了墙上, 膝盖野蛮地挤进他的两腿之间, 他决定把这个游戏进行下去。“我只是来找你的。”琴酒说, 戴着手套的手用力地在竹井泽一脸上摩擦,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竹井泽一一时没控制住,露出了看变态的表情。他被琴酒这句话弄晕了, 忽然搞不清这是来寻仇的, 还是没认出他只是来找情人的。琴酒没有错过这个眼神, 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的手指往下滑,落在竹井泽一的脖颈上,然后是领口。竹井泽一屏住呼吸,衣领处有变声器,如果被发现了……但是琴酒的手指没有碰到变声器,而是径直朝着竹井泽一内衫的扣子去,一点一点地把他的扣子解开。戴着手套的手指感受不到任何温度,落在竹井泽一的胸口痒得让人心慌,比瘙痒更严重的是剧烈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跳动很好地取悦了琴酒。琴酒脸上浮现一丝不宜察觉的轻笑,手指停顿一秒离开,伸向竹井泽一的耳后,想要摘掉他的口罩。竹井泽一心跳如雷,虽然没有了过去的记忆,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恐慌,他不知道琴酒是不是真的认出了他,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敢把脸露出在琴酒面前。就在琴酒的手碰到竹井泽一的那一刻,竹井泽一反抗了起来,他狠狠地踢了琴酒一脚,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抽出,试图掏出口袋里的枪。但是琴酒的速度比他快多了,竹井泽一甚至没能把手放进口袋,就被琴酒再次按住了,这次对方牢牢地掐住了他的手腕。琴酒嗤笑一声,伸手利落地把竹井泽一脸上的口罩摘下。“你不会以为我认不出你吧。”琴酒微微低头,在竹井泽一耳边轻声说。有那么一瞬间,这个画面像是相爱的人耳鬓厮磨,但是琴酒的动作破坏了这个气氛。他咬在了竹井泽一的耳朵上,竹井泽一闷哼一声,非常肯定耳朵上留下了一个牙印。牙齿摩擦,舌尖探出,亲昵地舔了舔。竹井泽一轻微地打了个哆嗦,血液涌向耳尖,琴酒饶有兴趣地感受着他的耳朵温度上升,逐渐变得红得滴血。“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琴酒的声音就像在与情人调情,温和暧昧得让竹井泽一一阵恍惚。即使就在竹井泽一耳边说出,他的声音也轻得像是一阵风,让竹井泽一分不究竟是幻听还是他真实在说。“我很高兴你还活着。”竹井泽一睁大眼睛,试图从琴酒的表情中分辨他是不是真的说了这句话,但是琴酒没有给他分辨自己表情的机会。绿色的眼睛在与他对视的时候不断靠近,放大,柔软的唇落下,那一瞬竹井泽一的想法居然是,再冷酷狠硬的人,原来唇也是柔软的。不过下一刻,这个想法就打消了。琴酒的温柔就像泡影一样只出现了一秒,像是竹井泽一又出现了幻觉,然后就变成了凶狠地啃咬。浓烈的烟味撞了进来,撞破了皮肤,鲜血的味道在扩散,竹井泽一感到不适应,想要挣脱,琴酒却纹丝不动,掐着他的手腕的手越发用力。竹井泽一闭上了眼睛,被动地靠在墙上,身体发颤,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怕。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身体反应。身体反应远远比大脑的想法要快,他震惊地发现他很熟悉现在发生的一切,刻进骨髓的熟悉,让他失去一切反抗的想法。时间就像停止一般,竹井泽一失去对时间的感知能力,直到琴酒放开了他。(审核你好,这都是脖子以上,谢谢)“白色更适合你,染回去。”琴酒说,他松开手,去捋竹井泽一的头发,竹井泽一因为他的突然松手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被琴酒眼疾手快地捞住。竹井泽一站稳身体,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点,挣脱琴酒的手,背紧紧地贴着墙,眼中警惕丝毫没有退去。“你来找我干嘛?”竹井泽一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能这么沙哑,他立刻把嘴闭上了,等待着琴酒的回答。他和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琴酒会说自己化成灰也认识?为什么琴酒会……一上来就啃他!竹井泽一面无表情,耳朵的温度却半点没有降下去。琴酒并不惊讶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心情难得愉悦,耐心地回答他:“我听波本说的,这里有和你很像的人。本来只是想来看看。”然后在看见竹井泽一的那一瞬,哪怕他把自己裹得再严实看不出面孔,琴酒也不会认不出他。不可思议、狂喜、理所当然,各种情绪交织,琴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有情绪如此复杂的一刻。他在阴影里安静地站了几分钟,他没有那么大的耐心整理那些杂乱得像毛线球一样的情绪和想法,他只是简单地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整理出最重要的一条——他不想再次杀死竹井泽一了。杀过一次就足够了。这次他想要他活着。他想要他的身体,想要他柔软的、疼痛时缠上来的四肢;想听他的声音,想听他不情愿又无法拒绝时的哼哼唧唧,他想要他。所以他走了出来,这次他没有拿着枪,态度可以说是温和到极致。果然是安室透,竹井泽一磨了磨后牙槽,想着一定要坑安室透一次。但是接下来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的脑海里没有关于琴酒的任何记忆。对琴酒的印象只有——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但是在前一分钟,这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把他按在墙上亲。你ooc了你知道吗!竹井泽一在心里尖叫。琴酒没有得到竹井泽一的任何回复,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打量着竹井泽一:“下次把头发染回去。”他的语气傲慢自负,似乎他说了竹井泽一就一定会去做。竹井泽一皱了皱眉头,他把手插进口袋,冷漠地对琴酒说:“你可以离开了。”他真的要考虑搬家了,这里是真的不安全。什么人都能找上来,还都对他不怀好意!“去我那里。”琴酒却说,他隐约感觉到了竹井泽一的一丝不对,不过暂时归根于自己之前做的事。竹井泽一发现琴酒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于是把口袋里的枪拿了出来。琴酒的目光落在他的枪上,令他惊讶的是琴酒的神色居然带着点满意,而不是他想象中的被威胁后会有的愤怒。“你什么时候找回来的?”琴酒看着那把他以为被竹井泽一弄丢了的伯莱/塔。心说果然如此,不管发生了什么,竹井泽一都会永远是他的。“什么?”竹井泽一没有反应过来,他威胁地抬了抬枪,“你最好现在给我离开,我会开枪的。”他其实没有必要说后面那句话,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琴酒不会信,所以刻意强调自己真的会开枪。琴酒没有动。他太过于熟悉竹井泽一,以至于只是短短几句话,他就从竹井泽一身上感觉到了微妙的违和。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琴酒眯起了眼睛,突然问:“我叫什么名字?”竹井泽一一怔,他怎么知道琴酒叫什么名字,不就是琴酒吗?就是这一秒的愣神,让琴酒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了。他无法相信竹井泽一会忘记自己。他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脸色像英国的天气一样一秒内由晴转阴,再变成雷暴雨。“你忘记了什么?”琴酒无视拿把对着自己的枪,靠近了竹井泽一,语气凶狠,压抑着暴怒。竹井泽一本能地知道自己的反应出错了,琴酒无法接受他失忆的这件事。但是为什么?竹井泽一拼命搜刮大脑也找不出答案,两个人格一直保持消失状态,没有人能帮到他,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与琴酒对视。琴酒终于知道之前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竹井泽一看他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眼神,他不应该在看自己的时候目光澄清一无所知,他应该有恨,或者是悲伤,或者是生气愤怒——不管是什么情绪都可以有,唯独不应该,什么也没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在意识到竹井泽一完全把他遗忘后,琴酒狂怒地把竹井泽一的枪夺走,丢在了地上。竹井泽一用上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阻止琴酒的这个动作,但是他开枪了。枪声响起,手/枪走火,子弹擦着琴酒的手飞了出去,鲜血溅出,琴酒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所有的感觉被暴怒占据,伯莱/塔被丢在地上,琴酒拔出自己的那把,顶在了竹井泽一的心脏上。“你居然敢,把我忘了。”琴酒沉沉地说,语气中的愤怒毫无遮拦,枪口顶得竹井泽一发疼,难受的神情一闪而过,琴酒长久地盯着他,手/枪上膛,竹井泽一清楚地明白他是真的有开枪的打算。但不知为什么,琴酒仅仅是把手搭在扳机上,没有用力按下去。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失忆而愤怒?竹井泽一没有半点感同身受,只有浓重的困惑。如果真的因为这个愤怒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开枪呢?琴酒在犹豫什么?他以前和琴酒的关系很好吗?会是恋人吗?是失而复得的恋人?还是情人,见不得光的情人?竹井泽一想不起任何事情,但是他想象不出琴酒会对一个人说“喜欢”,所以更倾向于自己以前是琴酒的情人。竹井泽一轻声打破只听得见呼吸声的死寂:“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情人吗?你看起来很在意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样的琴酒的时候,竹井泽一反而不再觉得害怕,比起刚才态度可以说是温和的琴酒,此时的琴酒更像是他所熟悉的。带着杀意,没有丝毫温情,看着他的时候只会在想怎么惩罚他、或者是杀死他。竹井泽一当然不想死,但此刻全身被杀气压迫着,他却平静无比。太阳穴像有针扎一样刺痛,竹井泽一觉得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却被强行压下。但是心底有一道声音在渴望知道答案,所以他问琴酒,他们是什么关系。琴酒按在竹井泽一肩膀上的右手淌着鲜血,温热的血液渗进衣服,沾在竹井泽一的身上,刺鼻的血腥味让他难受地皱起鼻子。琴酒听到他这句话后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情人?”他抬起手,把右手上的鲜血抹在竹井泽一的脸颊。鲜血在竹井泽一苍白的脸上绘出妖艳的字母。琴酒收回手,轻蔑地说:“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如此有侮辱性的一句话甩在竹井泽一点脸上,他的脸色却丝毫没有改变。和脸色一致的是他的心情,竹井泽一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任何心里波动,好像这句话曾经听过无数次,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门口时钟整点报时发出的声音让琴酒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可能是对竹井泽一说,也可能是对自己说,琴酒缓慢地说:“时间还早。”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竹井泽一想,然后他被琴酒放开了,枪口从他的心脏前移走,却依旧对着他。“我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开上两枪。”琴酒的枪在往下移动。竹井泽一沉默地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他的胸口,靠近心脏的部位有着致命的伤疤,两个人格说这是两年前想杀死他的人留下的。所以说——琴酒就是那个想要杀死他的人。他的衣服早在两人刚才的动作里变得凌乱,扣子散开,肌肤大片地露在外面。琴酒的目光落在竹井泽一的腹部,枪也跟着移了过去,琴酒若有所思:“看起来,要适当地标记,你才会知道你是谁的。”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竹井泽一心头一跳,冰冷的枪在贴着他的皮肤,冷得他打了个明显的哆嗦。琴酒嗤笑一声:“差点忘记了你身体不好。”他把枪拿远了,却依旧稳稳地对着竹井泽一。他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悠闲自在,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把暖气打开,然后对竹井泽一说:“过来。”就像在对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下命令。在有枪指着自己的时候,没有人会不听话。竹井泽一向琴酒靠近,停在他面前。琴酒明明是坐着,但是却像是站着俯视他,竹井泽一脑海里有记忆碎片在乱飞,这个场景似乎在过去也发生过。琴酒伸手把他拽了过来,竹井泽一一个踉跄摔进琴酒的身上。琴酒左手拿着伯莱/塔,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他的腰上。“你怎么敢把我忘了。”琴酒的声音在他头顶传来,轻柔狠厉,暗藏着愤怒和疯狂。竹井泽一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心底的警铃开始疯狂预警,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告诉他快跑。但是琴酒的枪对着他——让他一动也不敢动。是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竹井泽一的脸色终于变了。琴酒低头,亲吻他的头顶……竹井泽一小声痛呼,他不敢叫太大声,却不知道正是这种声音才更加让琴酒情绪上升。琴酒扔开了伯莱/塔,一个天旋地转,竹井泽一倒在沙发上,琴酒俯身凝视着他,绿眼睛里涌起深沉的暗色,他说:“既然你忘了,那就让你想起来。”……琴酒欣赏着他脸上混杂的表情,他凶狠地对竹井泽一说:“你之前是我的狗,现在也是,未来也是,也永远只能是,我的。”------------等竹井泽一醒来的时候,琴酒已经不见了。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琴酒是离开了。他坐在床上发呆,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跑到床上的了。他本来还想深入思考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调动回忆就全是晋江不可以写的东西,于是放弃。他也不愿去琢磨琴酒,因为一想到头就开始疼,本能似乎在阻止他去回忆。他身上也还疼着,干脆躺下,想再睡一会儿。随便吧!鬼知道琴酒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只要琴酒别对着他开枪,别拿枪捅他。只要保住小命,不被卷入奇怪的事情,那他就可以选择性遗忘昨晚发生的事。他准备用好好睡一觉来忘记。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因为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琴酒走了进来。竹井泽一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离开。他立刻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瞪着琴酒。琴酒看上去很正常,没有昨日的疯狂。他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一成不变的风衣把所有遮挡,他恢复以往的冰冷。“我还会过来的。”琴酒说,不是在询问,只是通知他。他朝竹井泽一走去,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的床边,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竹井泽一下意识反抗,但是他浑身无力,肌肉到骨头都在发疼,那点力气在琴酒眼里不过是像没有利爪的猫在挠人,毫无杀伤力。琴酒的视线在他身上划过,竹井泽一缩瑟了一秒,然后选择放弃,反正该看过的都看过了。琴酒的手指冰冷,抚摸着竹井泽一的脖颈,像撸猫一样挠了挠,拖着他的下巴让他仰着头,琴酒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低头耐心地给他戴上。竹井泽一沙哑着声音问:“这是什么?”琴酒动作很轻,也很迅速,很快把东西给他戴上了,然后松开了手,满意地打量。竹井泽一感觉脖子上一片冰凉,不适应地伸手去摸,触感是金属材质。琴酒没有阻止他去碰,回答竹井泽一的问题:“定位器。”竹井泽一皱起眉头,心想等琴酒一走他就要把这该死的玩意取下来。琴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方地告诉他:“指纹解锁。”这个指纹解锁肯定不是我自己的指纹。竹井泽一放下手,不去看琴酒,靠在床头,一声不吭。“生气了?”琴酒熟悉他的每一个动作,见他生气了自己却难得地愉悦。他低头去看竹井泽一,亲昵地在他嘴角亲了亲:“这是个礼物。”竹井泽一不理他,闭上眼睛。但是在琴酒想要取悦一个人的时候,他狡猾得可以让人无法分辨真心与否。琴酒低低地在他耳边说:“我很担心你,担心你出事,这确实是个礼物。”他下一个吻落在竹井泽一的耳朵上,故意呼出炙热的气,痒得竹井泽一不得不重新睁开眼,把他推开。琴酒与他对视,嘴角露出一抹笑:“你不喜欢吗?”虽然是在笑着,但无论是他的眼底还是唇角,都没有一丝笑意,比起笑,这更像是一个威胁。昨天被琴酒丢开的伯莱/塔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捡了回来,琴酒把玩着不属于自己的枪,看似漫不经心地重复:“你不喜欢吗?”竹井泽一极不情愿地回答:“喜欢。”“但是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琴酒脸上的笑说消失就消失了,他手里的枪对准了竹井泽一。竹井泽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扯出一抹笑,一字一顿地说:“我非常喜欢。喜欢得不行,感谢琴酒送我的礼物。”琴酒看上去却更加不满意了,脸色阴了阴,他知道竹井泽一失忆了,但是他不能接受,他想要纠正竹井泽一对自己的称呼。不应该是琴酒,应该是阿阵,竹井泽一以前收到礼物的时候,都会欢快地叫他阿阵,这次也应该要这么叫,昨天晚上明明都教了他的。琴酒一阵烦躁,但是内心的高傲让他拒绝对着竹井泽一再介绍一次自己的名字,所以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他冷着脸,枪在他手里调转方向,枪托代替枪口对着竹井泽一。琴酒命令:“收好。”竹井泽一微微挑眉,接过枪。他很想在这个瞬间给琴酒来上一枪,倒不是说有多恨,只是厌烦了琴酒脸上的高高在上,想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开枪把他打伤,琴酒会是怎样的反应。不过想到这个角度恐怕没法一击致命,开枪后琴酒会受伤,但是他自己肯定也讨好不了。必要去讨苦头吃。竹井泽一放弃了开枪的想法。他握着枪,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到衣柜旁给自己找衣服。昨天的衣服还在楼下沙发上,竹井泽一懒得花力气去捡,他估计那些衣服也不能要了。找了件高领毛衣穿上,竹井泽一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扯了条围巾。想到昨天痛失的衣服,竹井泽一气不过来,不知哪来的勇气,转身对着琴酒摊开手:“衣服的钱。两万日元。”他原本以为琴酒会嗤笑一声,然后不会给他别的反应。没想到的是,琴酒无比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整个丢给了竹井泽一。竹井泽一捏着那个钱包,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琴酒这么熟练地给钱……难道他经常做这种事情?这个念头腾起后就再也消不下去,竹井泽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但是心脏处的抽痛却是很明显,还有恶心和厌恶。琴酒过于了解他,以至于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冷着脸,怒火也跟着腾起:“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他揪起竹井泽一的领子,恶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最好给我快点恢复记忆。”不然他会很难控制自己想杀人的想法。竹井泽一从他的反应里知道自己想错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笑,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熟练。”“也不是第一次给你钱。”琴酒回答。有那么几秒两人之间的相处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琴酒注视着竹井泽一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竹井泽一了?没有恨意,恐惧,没有愤怒或者悲伤,清澄地倒影着自己。这样的眼神只有在他们都还是少年的时候,经常出现在竹井泽一的眼里。但是也没有爱。琴酒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他拒绝去想一个不爱自己的竹井泽一。他明明说过,明明说过,会永远永远,喜欢黑泽阵。明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琴酒心想,那就不要想离开,不管是死还是活,竹井泽一都必须属于黑泽阵。竹井泽一看着琴酒脸色一下晴一下阴,实在琢磨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了。竹井泽一猛地挣脱了琴酒。他差点忘了!昨天在离开侦探事务所后他给松田打了电话,该不会是松田在敲门吧!他扭头看向琴酒,匆匆地说:“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有人进来就躲……”他的视线在房间里环视,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把话衔接上:“躲进衣柜。”琴酒高高地扬起眉毛:“躲进哪?你在命令我?”难搞的男人。竹井泽一不耐烦地抓起他的手,半是亲半是咬:“求你。”这两个字说的很敷衍,但是琴酒被取悦到了,放了竹井泽一离开。竹井泽一走出房间,飞速地收拾了一下客厅的凌乱。时间不太够,他只希望松田不会进来。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拉开门,门外确实是松田,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刚才还躺在床上。你怎么来了?”松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什么也没有说,锋锐的视线越过竹井泽一,朝着屋子里看去。“只是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了点不寻常的痕迹。”松田说。他知道竹井被盯上了,因此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没事他都会来附近看看。在今天上午,也就是刚刚,他站在竹井屋子附近观察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痕迹。松田问他:“你是准备出门吗?”他指了指竹井泽一脖子上宽大的围巾。“啊,没、没有,家里的暖气坏了,所以我穿得比较多。”竹井泽一撒谎了。不撒谎的话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在家里要围着厚重的围巾。他也不能说自己是要出门,他可不敢放着琴酒在屋子里待着——把定时炸弹放在家里是什么感觉?肯定是琴酒昨天在外面抽烟了,才会被松田看出不对劲。竹井泽一联想到了琴酒进屋时身上浓重呛人的烟味。“你真的没事吗?”松田又问了一次。“没事。”竹井泽一肯定地回答。松田拍了拍竹井泽一的肩膀,语气诡异:“好吧,你回屋子里吧,别冷坏了。”竹井泽一觉得松田好像知道了什么,但他又不敢问。松田把他推进屋子里就走了,竹井泽一摸了摸后脑勺,回到屋子里,在经过客厅里的落地镜的时候,他呆怔地停住。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松田的语气和神情都那么奇怪了。镜子里的青年即使戴着口罩和围巾,头发凌乱刘海垂下遮挡额头,也挡不住眼尾暧昧的痕迹。“琴酒!”竹井泽一咬牙切齿地大喊。这家伙属狗的吧!他才是狗吧!这么喜欢啃怎么不去啃骨头!没有回应,竹井泽一回答房间,屋子里空荡荡,房间的窗户大开着,他这才发现琴酒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竹井泽一皱着眉头,走上前关上呼呼刮风进来的窗户。“感觉怎么样?”消失了很久的两个人格在这里时候回来了。竹井泽一又是惊喜又是气愤:“你们昨天去哪里了?”大哥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为他们辩解:“我们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场面不适合未成年看,所以我带着弟弟躲起来了,顺便也是不干扰你们。”竹井泽一面无表情:“如果你们在,能跟我解释一下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弟弟完全没有大哥的尴尬,他直截了当地戳穿竹井泽一心里的想法:“算了,二哥,你不也很享受吗?”这回轮到竹井泽一尴尬了,他结结巴巴地想为自己说话,弟弟却又转移了话题:“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虽然在面对琴酒的时候你向来都是拒绝我们帮忙,但是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大哥很明显也更喜欢这个话题,他表现得忧心忡忡:“琴酒知道你失忆了吗?他应该不会再想杀你一次了吧?你的想法呢?”竹井泽一陷入沉思,他没有去问大哥和弟弟自己和琴酒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是不想知道,又或许是觉得不重要。他把手放在琴酒送给的他“礼物”上,神情难以捉摸。弟弟惊讶地问:“你不会是准备和琴酒和好如初吧?别吧。”“琴酒……不是一个值得这样做的人。”大哥轻声劝着。“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竹井泽一说,脸上的神情竟是和琴酒有几分相似,“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他,哪来什么和好如初。”“那你打算离开这里吗?琴酒送你的定位器恐怕就是担心这个。”弟弟指出,顺便发表对琴酒的看法,“他一如既往地自负和讨厌,永远不懂什么叫互相尊重。”大哥顺着弟弟的话,和他一起进行批判:“因为他是琴酒。几乎没有受过挫折的琴酒。高傲自负,永远不懂爱,只知道占有和掠夺。”“也难怪你们后面会越走越远。”弟弟语气嫌弃,“谁受得了他?”大哥叹气:“确实,以琴酒的性格,就算没有那件事,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结局。这么看来……你的失忆居然还是一件好事。”竹井泽一不置可否,他不记得自己失忆前是怎样的,所以也不会产生对比。“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弟弟问。两道声音声音在竹井泽一脑海里来回问着,像是真实的人在他身边说话,又像是竹井泽一独自站在房间自问自答。“我打算怎么做?”竹井泽一脸上闪过一丝凶狠,红色的眼睛里凶光闪过,这一刻他像极了琴酒,他轻声说:“我当然会让他知道,我从来不是谁的所有物。”竹井泽一从来没有他表现得那样真善纯良,面对琴酒不过是暂时性妥协和隐藏,毕竟琴酒暂时没有威胁到他,他也确实是爽到了,后续发生的事更像是半推半就。但是他极度厌恶着琴酒的态度,不管是从头到尾发号施令,还是那些高傲自负。竹井泽一讨厌这些,他决定要让琴酒付出代价。作为,轻视他,不尊重他所要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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