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竹井泽一看着松田阵平，他非常认真地说：“我当时只是想杀人而已，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杀人。”他不觉得直接了当地把这件事告诉松田有什么，反而觉得说出口才是松了口气。松田应该感到诧异，然后是怀疑或者是失望，接着他可能会无法接受，然后选择离开，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松田的反应出乎他所有的判断，他只是很淡定地说：“哦。你之后如果要出门，顺带叫上我，我今天下午或者是明天就会搬过来。”竹井泽一困惑地说：“我刚才说，当时我根本没有想救你的命，只是那个家伙正好被我看见了，而我正好想要杀人。我不是什么好人，好人的话不会用剥夺一个生命的手段来救另一个人的性命。”松田却是笑了：“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有好人在拿着违法枪支杀人，还在杀人后把警察打倒然后逃跑呢。”竹井泽一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在，这确实是他干过的事，在松田从摩天轮下来后，他趁着看管他的警察分神，一枪托把人打倒，直接逃之大吉。只是不知怎么就被松田一眼记住，后续找上门，一来二去，对方也成了他在组织外少数能说得上话的人……或者说是朋友？松田的声音还在继续：“后来我找到你，什么也没追究，也没有把你往警局里送，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竹井泽一思考片刻，慢吞吞地说：“我当时一直以为你是在暗中调查我，然后想把我连带背后的势力一同铲除。”他红色的眼睛带着些许诡异的流光，注视着松田，声音压低，透着神秘和危险：“你是善良正义的警察，所以最好还是不要靠近我。说不定哪天你就因为靠我太近，稀里糊涂地就死掉了。”松田一怔，却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在你心中我是善良正义的警察吗？”竹井泽一心想难道不是吗？松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就算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更何况我不喜欢看过程，我看结果，结果就是你救了我。”如果没有竹井泽一那一枪，自己恐怕就要抱着遗憾去见研二了吧。那样的死法虽然看起来很伟大，但是遗憾和不甘也会是同样的巨大，怕是死后也不得安宁。“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松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其实我已经在看附近的房子了，走了，搬家去。”竹井泽一伸长手想要把人拉住，松田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下加快了脚步，走了出门。“跟我设想的不太一样。”竹井泽一困惑地对两个人格说，“我本以为，他们这种嫉恶如仇的红方，会很在意动机……”他不想让松田待在附近，这里有太多和组织有关的人会上门，松田本不应该被牵扯到和组织的事情里面的。过去的他一直不敢告诉松田，他担心自己不多的朋友会因此远离自己。现在的竹井泽一会说，是因为他忘记了太多，连带一些情感也连带遗忘的记忆被带走了。友情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所以把松田阵平推开，对他来说不是件难出口的事。就是这个事情发展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你们怎么看。”他问两个人格。“不怎么看。”弟弟回答，“无所谓，不过你能想起一些记忆，这是件好事。”大哥说：“确实是件好事，看起来组织以外的人让你没有那么排斥。至于松田，我倒是觉得这很松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死守正义的迂腐之辈啊。他已经做好决定的事情，怎么会让你两句话就推开呢。”说的很对。竹井泽一想，他慢慢琢磨着刚刚回忆起来的事情，问两个人格：“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们打得那么凶，没有名字，看着也不太友好。”两个人格忽然都变成了哑巴，视线飘忽，竹井泽一坚持地看着大哥——他觉得大哥比较容易说话。大哥在他的视线下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说，大概是因为你那个时候……不能接受我们的存在吧。”“换作是谁，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脑海里多出两个意识，都不会一下子接受吧。”弟弟见大哥说了，也就顺势说。“你不认可我们的时候，我们不会有名字，也不会有身份。”大哥说。竹井泽一似乎明白了。所以那个时候，是我刚开始有多重人格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不要去想！脑海里有道声音尖利地警告，竹井泽一感觉大脑刺痛了一秒，本能地立刻遗忘了刚才的想法。------米花街，正是放学的时候，马路上小学生结伴行走着。天上下雪了，雪花飘落，灰原和柯南走在一起，灰原看着停落在路灯上的乌鸦，突然对柯南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柯南疑惑，很快想起了什么：“你是说……之前遇到琴酒那一次？”有雪花落入灰原的脖子里，她打了个寒战，说：“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在担心组织吗？”柯南说，“没事的话，组织不会来这里的……吧……”他的目光落在正在等红绿灯的汽车群里，瞳孔收缩。灰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一直挥之不去的强烈预感是什么。黑色的保时捷356a！是琴酒！为什么琴酒会出现在这里！“可能只是路过。”柯南紧张地说，目光死死盯着那辆黑色的车。但这个想法在保时捷拐了个弯进入米花街五丁目的时候，被打破了。柯南和灰原对视一眼，柯南二话不说，拔腿就跑。米花街五丁目！毛利侦探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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