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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黄雀在后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

常伯宁持花返回青阳山时,天光大盛,山中诸事方定。


丁酉身为首恶,被拖回密室,细心看管起来,座下尸宗皆被罗浮春并桑落久驱赶殆尽。


桑落久特意纵走两三名血宗弟子,由这些穷途之人领着,去寻他们落脚的巢穴了。


关不知被藏于暗处的兄长关不用带回疗伤,座下其他弟子也各自苏醒。


几名披着青阳山弟子人皮的血徒早被常伯宁的验魔之法抓出,分开关押。


可喜的是,封如故伤得并不很严重,只是一张脸无甚血色,白得几近透明,精神倒很不错。


常伯宁提剑而归时,封如故正歪在榻边,抱着一卷书消闲。


他病惯了,因此早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躺得舒服些。


见常伯宁回归,他也不起身,眼里因为困倦含着一汪水,瞧着多情得很“师兄,这花是打算赠与我的吗”


常伯宁话不很多,上前轻握住他的手腕,一面为他诊脉,一面打算将自己的金丹自丹宫中取出,打算喂入封如故口中,助他调气理息。


二人以前经常这样做。


但此番封如故却摆手拒绝了。


与此同时,常伯宁也在封如故身体内发现了一点陌生的气息。


一丝微凉的清气从他心肺间沁出,竟是已有一枚金丹在其中百转千转,正以灵气疗愈封如故的伤势。


“这是小红尘的。”封如故介绍道,“关大山主助他压下了体内毒性。他说,怕再毒发失魂,姑且将金丹寄存在我体内,叫我帮他看着。”


他缓缓摩挲着胸口,眼里一半复杂,一半柔和“口是心非的小和尚。”


闻言,常伯宁有些说不出的心酸。


以往明明是该我做这些事的。


常伯宁心里不大舒服,握住封如故腕部的手紧了一紧。


他有珍贵之物即将失去的恐慌,然而他并不清楚自己会失去什么,只好本能地抓紧。


不过他手上始终有数,出神时,也不会舍得握痛封如故。


封如故由他握着,只以为他在专心诊脉,笑吟吟地看着他。


少顷,常伯宁回过神来,长睫微落,略微僵硬的表情也自然收回,真的为封如故号起脉来。


封如故问“师兄追到那人了吗”


常伯宁说“追没有。”


这份欲言又止太过明显,叫封如故好奇起来“师兄是说真的”


常伯宁“真”


常伯宁“假的。”


封如故疑惑地哈了一声“师兄有心事”


常伯宁索性闭了嘴,收心号脉。


他想口是心非真是一件难事,不知如故为何会那样欢喜呢。


七花印是常伯宁所创,但因为药性凶猛,耗费甚巨,只在封如故一人身上用过。


此印并未经过精研,用上时又略显匆忙,尽管十年间,常伯宁时时描画补笔,然而七花印打下的根基过于稚嫩,以封如故的身体状况,又不能抹去重画,因此三朵花开,常伯宁便无法再补救。


好在三花开后,仍有其余四花维系,不至于立即入魔。


歇了这些时辰,封如故体内激荡的魔气已然归于脉中,偃旗息鼓,静静蛰伏,再加上他的内丹及灵体早被魔气折腾了个破破烂烂,常伯宁诊来诊去,也只诊出了一个心脉受震,肺经有损。


他安下心来后,顺手将那一枝群芳绘春的馨香拈到封如故枕边,转赠给了他。


赠花前,常伯宁只留下了中心那瓣沾了血的白扶桑花,藏于贴身锦囊中。


他也不知自己此举缘自何故,大概是不想叫如故在伤中还沾染血腥气吧。


封如故早被常伯宁支支吾吾的样子勾起了兴趣,打量着这枝怪花“师兄,说说呗,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追到那人了”


不擅口是心非的常伯宁乖乖坐直,将与那赠花人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封如故。


当然,他隐去了那人知晓了封如故身怀魔气一事。


听完事件大概的封如故一拍床榻,恨铁不成钢道“师兄啊师兄,你被人轻薄了”


“轻薄”常伯宁想了想,“送花就叫做轻薄吗”


于杀气腾腾的乱花剑气之中,精心选取粹白花色,从百花中各取一瓣,拈成一朵,赠与一人,封如故想不到比这更像轻薄的轻薄了。


“不可这样作比的。他赠花多半是为着显示他剑法超群,是有意轻视于我。”常伯宁却别有一套思路,凝眉分析道,“如果赠一枝花便算是轻薄,踏莎剑法岂不是该改叫眉来眼去剑”


封如故大笑。


常伯宁是很认真地表态的,不是很懂封如故的笑点,但见他笑了,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笑过后,他又问起了更关心的问题“如故,你身体当真无恙”


封如故打蛇随棍上“心慌得很。师兄你摸摸。”


常伯宁受不得他这撒娇的模样,红了脸轻拍他的手“我问真的。”


那人凭空一指,摧中封如故心脉,摧垮了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七花封印,也绝了他最后一点念想。


桎梏一解,他心底反倒坦荡自由了许多。


封如故心里有了自己的一番考量“师兄不信如故的话,难道是如故往日太过顽劣,害师兄不能安心了”


常伯宁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操心太过。”


封如故大叹一声“唉,有朝一日啊,如故定不再让师兄再操烦了。”


常伯宁被他叹得心软,宽慰他道“没事的,师兄愿意为你操烦。风陵永远是家,我也永远是你师兄。”


他年幼时,方离尚书府,又入风陵山,父母琴瑟和谐,师父自成风流,师弟妹们可爱活泼,他未曾见过险于山川的人心,亦未曾蒙过俗世尘埃。


因此,他的爱恨都是淡淡的,心思更是纯直。


不管封如故说什么,他都会信。


从封如故那里吃过定心丸后,他放下心来,道“如故,我为你梳头吧。”


封如故是师父领回山、常伯宁一手带大的,连道门发冠都是他教着戴的。


寻常梳发,自是不算什么。


常伯宁坐在床头,将封如故一头乌发放在膝头,细细理好后,取了把旧木梳,自发根梳起。


他轻声问“丁酉他们该怎么处置才好”


封如故飨足地卧在常伯宁膝头,活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小猫“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啊。师兄定吧。我不管这些闲事,我懒得很。”


常伯宁微皱眉头。


常伯宁的心事实在太好看穿,封如故绕了一绺头发玩儿,抬眼看他“师兄到底在介怀什么”


常伯宁的确有些私心。他觉得,若是以苛刻手段对待众多魔道,万一将来他没能护好如故,如故堕魔,那他身为现如今的风陵之主,又要如何处置如故,才会叫人只非议自己,而不非议风陵


常伯宁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无稽,于是答道“无事。”


封如故却一语道破他的心事“师兄,我还未变成魔道,何必替我物伤其类这些都是作恶之徒,该杀便杀,没什么可容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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