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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清穿]皇家小道士潇洒

“……不是反贪做大侠?不记得你的那些师父们教导你的大事情了?”


“记得。但是,潇洒是孩子,那是大人的事情。师父和高人们,师兄也说‘潇洒只要开心就好。”小道士说着话,浑身都发着光,那是被宠着的孩子,满心里充满被爱着的明亮。


看得皇上一愣。


皇上一晚上都是沉默。


皇上自觉,他是真难。做了父亲,就不忍心做“皇上”,对熊孩子狠不下心。


皇上对着月色伸开右手看一看,五个手指头有长短,可都是他的手指头,若有一天废太子,他又能忍心吗?他又能再选哪一个做皇帝?


皇上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下雨早朝停了,潇洒因为下雨兴奋,早早地起来找皇上要地,陪着皇上又睡一觉,皇上才睡着。


小孩子身上阳气足足的,抱在怀里跟一个小火炉一样。热的皇上出来一身虚汗,这才发现自己受凉了。太医和宫人们都念佛,皇太后也念叨皇上:“年龄大了,不能这样耗着身体。这次幸亏早早地发作出来。”


皇上摸着熊孩子的脑袋,笑得慈爱。


皇上还没拿定主意,决定尽可能地维护太子地位的时候,三郡王、四贝勒、八贝勒、九阿哥……哥几个傍晚聚在酒楼喝酒,也在发愁。


一口花生米下肚,九阿哥憋不住先开口:“四哥你说,许嘉俊的事情?”


“将功折罪。”四贝勒毫不犹豫。


十四阿哥一挑眉:“你不秉公办事了?”


三郡王笑笑:“这没办法,我们家的人,看谁顺眼就要对谁好。十九弟喜欢许嘉俊。许嘉俊这点事情,说起来都只是小事。”


八贝勒夹一筷子素菜,微微眯眼:“说起来,许嘉俊本人,那真还是一个人物。他在地方上做官,从来不拿百姓一文钱,也不截留一文税银,还朝里贴了很多钱。三年前调回来京城,也是凭实打实的功绩。”


十二阿哥迷糊:“那他和杨文渊有什么区别?”


提起杨文渊,八贝勒长长地一叹,到底还是湿了眼睛。


“杨文渊,他有才华,文章诗词都好,唱的昆曲秦腔也好,清流中人都喜欢他,贪官中人也不讨厌他。他做人很好。可他做官这些年,事情不知道做成几件,手里的银子,却都是民脂民膏和国库。可他总是八哥的知己。”


八贝勒朝兄弟们看一眼:“不要讨论杨文渊。”


七贝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太子和大郡王领着十九阿哥进来包间,带起来一阵阵农家风,都是一身农家粗布上衣夏裤的打扮,裤子上还有泥点子。


弟弟们赶紧起身,端水盆拿毛巾照顾着洗手洗漱。三郡王笑道:“今天中午那阵子雨挺大,地里的菜苗儿还好?”


“好。长得壮实。和潇洒一样。”


大郡王笑道:“看那菜,真能吃。太医验过了,叶子都没毒。”


太子也挺期待:“今年冬天可以多几样菜。那火洞子里闷出来的菜,实在吃不下。”


五贝勒笑道:“汗阿玛吩咐水师运榴莲来京城,水师报上来是那边有冬天长菜的地方,估计着,我们今年冬天就能吃到热地方的菜。据说小琉球冬天也有西瓜,不是火洞子里闷出来的,也不是温泉附近长出来的焉巴。”


“这感情好。”兄弟们都笑。收拾好了坐下来,弟弟们给盛汤拿筷子,潇洒第一次遇到哥哥们聚在一起吃饭,还是在外面,很兴奋:“我要自己吃饭。”


“自己吃饭,慢慢的。”四贝勒不放心,“先喝汤。”


“好哦。”


潇洒围着小围裙举着小汤勺,慢慢地一口一口喝汤,动作不熟练,但他稳得很,倒也没有洒出来的。嘴巴不靠着碗,饭粒也没有掉到桌面,除了嘴巴鼻子上的汤水,哥哥们都放下心。


他吃饭专心。哥哥们讨论的事情,也没有去听。


太子很笃定:“许主事这个人,如今这样护着小舅子,也是因为原配夫人早年跟着他吃了苦。说起来,倒也算有情有义。他的户部侍郎位子,是稳得。”


大郡王点头:“这样的人,我也喜欢。”


八贝勒不认同:“他有能力有情意是一方面,他手里不清楚的银子大多来自商人,不是民间和国库,但他贪污巨大是事实。商人给他送银子,还不是为了赚国库的银子。”


十三阿哥却道:“我这几天查到的情况,他主持的修缮,修建,造船造桥等等,拿了银子,也办了事,基本都完成的很好。通州大桥的坍塌,另有原因。”


早在五年前,在准备修建通州大桥时,有人提出来大幅度改变大桥设计的要求,当时的设计人员得知后立即表示了反对,并告诫这般改动十分危险。但最终还是改动了。


图纸改动后,因为各方原因,一人贪污一点,一人懒一点……大桥就这样几乎没有监督和检测地造着,商人们一看,就大着胆子,大肆地偷工减料。


快造成的时候,有人提议,在桥中间造两个亭子给百姓避雨,这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又要改动图纸……大桥造好以后,有关官员进行损害检测和风险评估,发现当时整个桥面已经出现了裂缝。


九阿哥眉心一皱:“通州大桥的事情,可以说不是许嘉俊一个人的责任,他小舅子贪污了五万两,他拿出来一百万两。


保定府那个客栈,和许嘉俊无关。是内务府一个主事早年的一个恩人家人开的。


宁波那个大桥,和许嘉俊无关。十九弟只想着事情闹大去查工部,对这些事情不清楚。许嘉俊在宁波做知府时候,做了不少政绩,宁波那帮子官商都很服气他。当然,通州大桥是大事,可这论起来,对于朝廷官员来说,其实只是小事,算起来,还是我们帮了他一把。”


“这倒是。”兄弟们一起笑。三郡王一眯眼:“你们这么一参合,没有人伤亡。这个世界上你不闹出来人命,是没有人在意的。那点儿银子对比他做的政绩,他的能力和忠心,那都不是事。”


九阿哥一瞪眼:“银子怎么是小事?”


“银子对比政绩,那就是小事。”五贝勒看一眼亲弟弟,不乐意他的态度,“天下人,天下官员大体分为四类,杀人放火地贪心,无能地贪心,有能力办事的贪心,有能力办事的不贪心。这四类人,你能遇到第三类,就是你的运气。遇到第四类,就是你的福气。莫要强求。”


九阿哥:“……”


九阿哥不甘心:“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十三阿哥突然问道:“一开始我以为他要去日本是避开这个风头,可他后来又要请办炼铜研究的事情,我真的糊涂了。”


“要不说他这个人妙不可言?”大郡王啃着大鸡腿,笑话道:“你们就是想的太多。别的不说,户部这亏空原因,一部分是贪污,另一部分却是借银子。汤斌娶儿媳妇借银子,汗阿玛答应了。可那些不缺银子的一个看一个的,也都来借银子,不借白不借,借了不用还。”


“用还。”


“谁说不用还?”


四贝勒和九阿哥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十阿哥着急的声音:“九哥,我也借了五万两,你帮帮忙。”


九阿哥:“!!!”一脚踹出去。


十阿哥不服气:“别人都借,我怎么不能借?”


八贝勒护着十阿哥,四贝勒也训十阿哥。好嘛,哥哥们吵闹起来,潇洒吃的欢喜,看得更欢喜。太子看一眼,给他擦擦油汪汪的嘴巴脸颊,收回来他碟子里的大鸡腿,夹几筷子素菜给他:“今天份的草。”


潇洒不乐意:“中午吃草了。”


“晚上也要吃。”


潇洒:“……”


哥几个闹的欢,吃的欢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潇然道长和许嘉俊在一家道观秘密地见了面。


潇然道长直言,“许主事,师弟并不知道他母亲的事情。师父确认师弟的身份后,告诉师弟他爹是皇帝,他娘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师弟想他娘,但一直没有问起过。”


许嘉俊不敢置信:“皇上也没有说?”


“没有。”潇然道长眉心紧皱,“那场大火烧走了一切,汪贵人去世的原因,至今没有一个具体说法,汪家人也不知道。官方记载上,只说汪贵人去世,没说原因。我在进京之前,随同师父去了一趟汪家,才知道许主事当年的事。”


潇然道长问他:“皇上,是不是不知道?”


“皇上和所有外面的知情人一样,只知道一点点那场退婚的事情,不知道……”许嘉俊淡淡一笑:“说起来,当年哪有什么事情那?许某都不认识……”


他说不下去了,那双依旧是少年人的眼睛里,蕴藏着风暴旋涡,压抑到,要人感受到海上的狂风暴雨席卷一切,摧毁一切。


潇然道长叹气。


“无量天尊。命也运也。贫道现在也不知道,送师弟进京,是好事还是坏事。”


长长的沉默后,许嘉俊缓缓说道:“……道长可以信十九阿哥,只是,十九阿哥,现在太小了。”


潇然道长也沉默。


是太小了。可是拖延一年进京已经是极限,再拖延下去,师弟长大了,皇家人就会怀疑师弟是不是被养成“汉奸”了。就现在这般,皇上还是几次三番的试探。


许嘉俊凝视潇然道长:“敢问一句,如果十九阿哥在宫里待不下去,道长会怎么办?”


“天大地大,总有吾师兄弟的去处。”潇然道长想的很开,“师弟不喜欢宫里的气氛,他只是喜欢变强,对权势地位完全没有意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师父有交代。”


许嘉俊心头一跳,又问:“十九阿哥的前程,汪家怎么说?江南那伙人都拼命护着。”


潇然道长沉默。


他本就不同意师弟进京,更是不想师弟还俗。可他知道,进京可能对师弟,对大清更好。还俗,甚至做皇帝,也更好。可他说不出来。


面对许嘉俊目光里的逼迫,潇然道长唯有叹气。


静默蔓延在两个人之间。


良久,许嘉俊说道:“禁教的事情进行不顺利。罗马教廷还会继续派人来大清传教,事情终是要解决。皇上在找人出海,去罗马教廷,宣告有关于大清的立场。我打算请命。”


潇然道长心头大惊。


“何至于此?”


“道长不懂人间的事。”许嘉俊目视暮色里的荷花池,目光漫漫,语气低沉,“我今天的行为,已经要皇上怀疑。皇上还会继续试探十九阿哥,我忍不住就想保护他。而这很不符合世人的行事逻辑。一旦皇上对过去的事情起疑,那是要命的大事。会牵连到十九阿哥的皇子身世。”


“师弟的身世有什么需要起疑的?”潇然道长不明白,“汪贵人进宫那么多年才有孕,十九阿哥出生的时候皇上也在。”


“所以说道长世外之人。”许嘉俊苦笑,“男人的眼里不容沙子。皇上是男人中的男人。他心里的汪贵人,对他一往情深,十九阿哥是深爱他之人生的孩子。一旦起了疑心,……捕风捉影的事情最要命。”


潇然道长面容严肃下来:皇上会怀疑这个十九阿哥是假的,或者是真的,但可能不是他亲生的。毕竟十九阿哥长在民间。


许嘉俊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八贝勒和九阿哥盯上我,我也确实需要出去避一避。还有我的家事,这四年我浑浑噩噩的,都没管,哪知道闹成这样,怎么说都是我的责任。”


这倒是。男子汉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


“确定了吗?”


“基本确定。我今天冒险帮十九阿哥,皇上起了疑,一个对官位升职没有野心的人,皇上怎么敢用?是我我也不敢用。我去请命,皇上应该会答应。过几年回来……这些事情也就过去了。皇上和十九阿哥的感情处好了,就不会再怎么在意当年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十九阿哥。


潇然道长点起来几根蜡烛,烧着火炉泡茶,好一会儿,慢慢说道:“大海危险,……出去一趟也好。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师弟写信,西班牙总督和南京主教会尽可能地帮许主事。”


潇然道长和许嘉俊的谈话,谁也不知道。


皇太后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听说许嘉俊不要升官也要护着十九阿哥,长长地叹气,命人找来许嘉俊的继室夫人。


许嘉俊的继室夫人是一个标准的江北大家女子,身形高挑,温婉持重、眉清目秀中透着敦厚灵润,笑起来爽朗大气的好似要人忘记一切烦恼。面容也年轻,因为是继室夫人,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皇太后一见到就喜欢地拉着手,不停地夸。


“可见这美男子啊,都娶不一样的女子。我们都以为许夫人是江南女子,没想到会是江北人,还……”还是大脚!


许夫人谦虚恭谦地笑:“不敢当太后娘娘的夸。当年家父在边境任职,那地方民风开放,又有战事,家母小脚很是受累,家父听了皇上的谕令就给我不裹脚。”


“在边境?”皇太后顿时心疼,一个女子在边境的苦,她知道。“边境苦,能熬出来就是福气。”


许夫人憨憨地笑:“一家人都说我有福气。家母当年哭着说,你要嫁不出去就过继你一个侄子立女户。”


皇太后笑,身边的太子妃和嬷嬷宫人也笑。


“可见是老天爷自有安排。我们的许主事可不光是美男子,做事也好。皇上一提起来就夸个没完。”


“都是皇上垂爱。他做事认真,但脾气不好。我天天劝说着他也不听。”许夫人温柔的笑,那是女子提起来心爱之人才有的笑容。“太后娘娘,是不是我那前头姐姐娘家又闹出来事情?”


太子妃笑道:“你也听说了?”


“听说了。我那姐姐当年吃了不少苦,英年早逝。夫君一直心里有愧,对小舅兄一直能帮就帮。夫君在外头忙,不知道情况多严重,我也不敢怎么告诉他。昨儿他回家后去见了小舅兄,很是闹了一场,差点断绝关系,我就很是担心。”


“你是贤惠人。”皇太后拍着她的手笑道:“爷们在外头的事情,我们该不问的,就不问。我们该做的,自己做好。”


许夫人一愣,随即起身,蹲身行礼:“谢太后娘娘教诲。”


皇太后因为她的灵性更是欢喜,太子妃佯装不乐意:“皇祖母看到许夫人,就不喜欢孙媳妇了。”


乐得皇太后抱着她疼着:“喜欢你。你都这么大人,还吃醋不成?”


一屋子的人都笑,许夫人也因为皇家人和普通人家一样的人情味儿笑出来。


第二天,许夫人在送许嘉俊出门上朝之后,照顾好孩子们,找来前头原配夫人生的两个孩子,大公子和大小姐。


“母亲找儿子/女儿来,有事情?是不是我那小舅舅又闹了?”两个孩子都直接问出来,实在是……忍得人都要成乌龟了。


许夫人安抚地笑道:“都已经解决了。别担心。今天找你们来,是商量着怎么彻底解决这事情。”


“母亲请讲。”


“我想着,光让着,也是我们的不对。越是纵容越是出事,万一那天事情大到你们父亲管不了了,也是我们纵容的缘故。你们父亲顾念着情分,也顾念着你们。我想小舅兄也是顾念你们。”


两个孩子都聪明着,低头一琢磨,就明白了:这事情父亲不好出面,母亲也不好出面,不如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好说话。


大公子当即表示:“母亲所言有理。我和大妹马上去一趟外祖家见外祖父和大舅舅。”


“记得早点回来一起用晚食,去库房找几样好礼物带上。”


三个人说着话,大公子和大小姐一起去外祖父家。说起来他们的父亲续娶了,这原先的岳父家就不那么重要了,顾念的不过是当年的情分和他们两个。大公子已经娶妻,大小姐也已经嫁人,都害怕小舅舅再这样闹下去,影响到父亲的官职,那真是谁也赔不起。


幸好外祖父和大舅舅是明理的人,都答应要好好管束着。


许嘉俊不知道,家里的夫人和孩子的动作。


他下朝后,就直接来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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